「是。非常重要。」穆習容低聲道。
林灣灣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將點心全部擺到穆習容面前,對她說︰「那、那你多吃一些,肚子里吃飽了,心里就不會難受了。」
穆習容被林灣灣這新奇的說辭逗的一笑,「林姑娘這是哪里听來的土方子,听起來很是有些不靠譜呢。」
「嘿嘿。」林灣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對了,」穆習容忽然好奇起一件事來,「那日發生的事,我倒是有幾分好奇,有些話想問林姑娘,就是怕唐突了林姑娘。」
「你我都是朋友,有什麼唐突不唐突的,那些事都過去了,你有什麼話盡管問便是了。」林灣灣拍著胸脯直爽地說道。
穆習容見她如此,便也丟了些芥蒂,將心中疑惑問出了口,「那個男子如此傷你,你對他可還有喜歡嗎?」
「我……」林灣灣低了低頭,大概料到了穆習容會問什麼,所以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她想了想才抬起頭來說道︰「其實,我都不知道我這樣是不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因為他對我動了心,追求于我,我便與他好了。」
「說來也奇怪,在知道他負了我,要與我退婚的時候,我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氣,就好像壓在心中的石頭忽然撤走了一般。」
林灣灣神色復雜地笑了下,「大概……我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喜歡他吧。」
穆習容寬慰她說︰「林姑娘如此好的人,日後會有大把男子追求,不必為這樣一個負心漢傷心,方才是我多嘴一問了,我自罰三杯。」
說是自罰三杯,這里卻並沒有酒,于是穆習容一口氣吃了三個金絲龍糕,當做是「自罰三杯」了。
林灣灣一笑,「好狡猾的穆姑娘,說是自罰三杯,卻將我的點心都快吃完了,還一口氣就是三個,委實可惡。」
穆習容哈哈笑了幾聲,「我這囫圇吞棗的,倒是有些浪費這麼好的糕點了。」
「嗐,這有什麼的,若是穆姑娘喜歡吃,我再差人多送你幾盒。難得遇到與自己投緣的女子,這宜軒里我倒是我存了一些果酒的,穆姑娘今日不如陪我喝上幾杯?」林灣灣笑道。
穆習容也不做推辭,「那自然好,我樂意奉陪。」
二人這一喝,一喝就喝到了晚上。
後來還是林灣灣身邊的侍女差人將穆習容送回去的,因為林灣灣自己都是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在客棧門口,紀攜出來迎,穆習容醉態朦朧。
「小姐?小姐?」紀攜從那侍女手中接過醉態酩酊的穆習容,皺眉語氣有些責怪道︰「小姐你明明不能喝的,今日怎麼喝了這麼多?」
那侍女賠罪道︰「是我家小姐太過好客,讓穆小姐醉成這樣,讓小婢代我家小姐道歉吧。」
紀攜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既然小姐已經送回來了,你也回去復命吧。」
他自然不會因此為難一個侍女的。
只不過這寧王妃喝醉了,確實是有些麻煩了。
然而等他將穆習容扶上樓,關好門後,原本被紀攜好生安置在躺椅上的穆習容卻忽然坐了起來,她神情清明,哪有方才一點醉了的樣子?
「娘娘,您沒醉?」紀攜有些驚訝,寧王妃如何連裝醉都裝的如此出神入化,方才險些連他都騙過去了。
「自然。」穆習容坐起來,理了理衣袖,動作和神態都與正常人無異。
她的酒量可是千杯不醉的,在藥王谷的時候,連她那個嗜酒如命的師叔都喝不過她,如何能被女兒家的幾杯果酒給灌醉?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紀攜見此松了口氣,沒醉就好沒醉就好,不然這男女授受不親的,他該怎麼照料呢?
「既然娘娘沒醉,那屬下就先退下了,如若有事,娘娘再叫屬下過來。」紀攜行了個禮道。
「嗯,你先回房休息吧。」穆習容語色淡淡地說道。
紀攜關門退下後,穆習容揉了揉腦袋,雖然她不會醉,但喝醉之後該有的癥狀,比如頭痛之類的卻是一樣也不會少。
而且今日她見了不少風,晚上得好好地沐浴一番,別傷了風。
眼下沒人照料她,她自然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之前她是不習慣有人在身邊照料,如今沒人了,倒是也有些不習慣了。
人都是些適應動物,這話說的確實沒錯。
「嘶。」穆習容往浴桶中倒熱水時一分心,滾燙的熱水澆到了自己的手上,她指尖木了一下,爾後便是一陣鑽心的灼痛。
都說十指連心,果真不假。
她只好放下水壺,又去井水旁沖了半刻的冷水,這灼痛之感才稍稍緩解一點,但指尖卻起了兩個泛白水泡,就算不去踫,一陣風吹過都很難不疼。
井水周圍的環境有些幽暗,穆習容又沖了一會兒冰涼的井水,起身剛想上樓,余光里卻忽然閃過一線暗色。
「誰?!」穆習容目光一凌,她巡視四周,卻沒發現有人的蹤跡,但她並沒有因此放松警惕。
穆習容盯著周圍朝後退了幾步,誰料卻感覺到身後撞上了什麼,她猛地一轉身,發現身後是一個人。
她正欲動手,然而在看見那人容貌之後卻驟然頓住了。
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兩眼相望,穆習容動了動嘴唇,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怎麼哭了?」寧嵇玉的眼神中滿是心疼,他聲音溫沉,含著****的寵溺,他抬手替穆習容輕輕擦去了頰邊的淚水。
然而穆習容卻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一樣,就連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你……真的是你?」穆習容抬起雙手撫模上寧嵇玉的臉,確認是溫熱的,是真的以後,她才敢上前猛地抱住他。
「真的是你!」穆習容聲線中含著細細的哭腔,「我還以為……還以為……我終于再次見到你了……」
寧嵇玉收緊雙臂將穆習容緊緊抱住,「傻瓜,我說過,我會回來的,就定然不會食言。不過這陣子,害你受苦了。」
穆習容埋在寧嵇玉懷中搖著頭,憋著氣道︰「我哪里有什麼辛苦,只要能見到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