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數之輪的基礎理念構成！」
「要在這方面，將它初步完善，至少要將十七個外層位面全部游歷齊全，並對十六門城也有相應的探索。」
「除此之外，對內層位面的本質剖析，應也需要填充進去！」
無疑，這是一個浩瀚無邊的工程！
尤其，很多的地方，對他可未必會持歡迎態度！
當然，艾薩克卻是也並不急忙。
已經觸模到了封神之龍的門檻，他自是要先完成了進階，再不慌不忙地慢慢去探索！
身為一頭巨龍，更行將進階封神之龍，他別的也許會缺，唯獨不會缺少探索和游歷的時間！
「倒是……」
一剎的沉吟，眼中，混亂城的本質在沉澱下去，心靈，另一道思考則在浮起。
雖說，天數之輪才剛蛻變為進階職業，距離完美不知道差得有多遠。
但，有些東西，有些方向，卻已經可以展開推論了！
按照他所總結，並歸納的理論。
天數之輪的天命進階方向……
「天數之輪的本質，是對世界構成本質的研究和認知，是一種智慧，是一種學識，是一種理念！」
「它的天命方向，自然不會在天性方面。」
「研究……認知……理念……」
「是要……論文？」
「還是說，是要與實踐去結合，有真正的成果？」
「亦或……」
念頭流轉，種種猜想在心靈之中不斷地推論著。
雖職業遠還沒有完美，但與理論結合，他卻已經對其更進一步的方向，有了大致的區間把握！
當然，對這些猜想，就不急著更深入地去探究了。
只是將其記錄在心靈實驗室，待到前邊，黑渥茲以強大的負能量，將那幾個不開眼的混血全都吸成了干尸，他便也收住了一切的思想。
自發的飛行術，一步跨過去的同時，微微點頭道︰「混沌海不必前去了，內層位面之行也暫時擱下，在這邊再住七日，我們便直接回程！」
雖對混亂城的兩種本質，有了不少的把握，不過，該有的沉澱，自然還是需要的。
猛聞綠龍此話，黑渥茲心中一剎之動，目光頓又一凝，既是驚，更透出了向往，透出了崇敬的神色，心靈念動道︰「您這是……真正成功了？」
「我去秩序之城走了一下。自那些魔冢身上，探究到了一些靈感。」
「再沉澱幾日，待返回之時，自有足夠的把握！」
艾薩克微微點頭。
雖天數之輪的進階，沒必要跟飛翼夜影多提，不過，他在龍之天命上的實質突破，卻並不需要瞞著這位。
他心中自是有數，這位早已有追隨他之意。
雖然這追隨，絕不能以忠誠之類來形容，但只要他足夠的強大，足夠的智慧，能對其帶去指引，這位當絕對是他麾下最具震懾力的一個！
而龍之天命的進階，正就顯現出了他的強大，同時也驗證了他的智慧！
這智慧……
「卻是要恭賀陛下了！」
「天命一成，您將真正超越物質世界！哪怕是影界，哪怕是這外層位面，也沒有什麼存在，能讓您止步了！」
「以您的智慧，真正的神性都不會遠了！」
黑渥茲心靈泛動之刻，那幽暗的眼眸中，既是艷羨，又是恭賀，更透出著真正的欣喜！
這欣喜，固然有是為對面的晉升而欣然。
不過，更多的……
它卻是對艾薩克當日那三個方向的指教，有了更堅定的信任了！
有此明確方向，再有向這位請教的機會……它第一次覺得，未來之它，天命之路，當真不是沒有可能！
或許，該考慮常駐裂隙山脈，常駐雷德王國了。
正如，尤金他們也是一樣！
艾薩克微微笑了一下。
飛翼夜影這樣，天生擁有強大生命能級的生物，顯然並不習慣于奉承。
不過，對其言語之中的意思，他心中還是有數的。
微微搖頭︰「超越物質世界卻是還早。
亞山世界的那些神靈選民，那些天命傳奇，卻是有著一些。
更別說還有雷洛倫和銀月聯盟一南一北的那兩位在。
單單是我，至多是讓雷德王國能穩定住。
要更好的發展，要更強大，卻是需要我們所有人一切進步。
無論是你，還是斯塔特，還是尤金他們！
正如那日所言，我期待我們所有人都能登上天命之路，而後，我們也將真正擁有更進一步的資格！」
這意思……
黑渥茲自然听得懂！
如果五六人全都是天命，更有穩固的同盟關系，豈會沒有更多的想法？
當然，這前提是，都是天命！
沒有再遲疑什麼，黑渥茲心靈之念一波︰「听聞尤金他們已在鄧德拉姆正式落足，我雖無他們的魔法研究之能，但在別的方面，卻也可為陛下王國出些力氣。除卻影界之中一些不能推開之事外，不知陛下可容我也正式加入？」
這個時候的飛翼夜影，卻是也拋開矜持了！
正如當年，它與尤金締結靈契之時！
「何來什麼正式加入之說？」
艾薩克不由一笑，說道︰「你，我，尤金他們三位，還有巴雷特那老家伙，我們豈非本就是一個陣營的？正如巴雷特在自然之綠那邊來去由心，你到裂隙山脈，自也一樣是隨時可來，隨時可去！」
飛翼夜影雖是有了追隨和效力的意思。
不過他還是秉持著綠龍的本性，給了其足夠高的定位。
當然，實質並沒有什麼差別就是了！
黑渥茲自是點頭。
心靈鏈接，兩人不時又交流幾句，並是向著酒吧那邊返回而去了。
不過正是在走著。
忽地，艾薩克心中又一動。
心靈之念收回了，並遙遙地望向了，酒吧那域場的方向。
一個，他雖從未蒙面，但實則早已有把握的氣息！
這氣息，透徹著，已近乎理念，擁有了方向！
當是，已經到了，只欠缺那一進階儀式的程度了！
此前，這氣息一直隱斂在酒吧的另一層面，但此刻……
「依然還潛隱著，只是，專向地指向了我這邊！」
「不愧是玩弄靈魂的專家，這巴特茲在心靈層面的掌控，絕不比吉斯澤雷的那些大師稍遜半點，更別說他還擁有著強大的類法術能力！」
「這是要從幕後走出，真正與我一會了嗎？」
「卻是也好，正也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冥河竊憶魔，是不是蛇蠍魔？」
心靈之念一剎的把握，艾薩克很快就對那邊的意思，有了大致的權衡。
這一位，當才是酒吧真正的核心！
跟這位接觸一下，卻是也正可為，未來那必定會發生之事件，是否要雇佣這些家伙，或是通過他們的中介，雇佣別的什麼高等邪惡，提供上一些判斷依據！
說實話，酒吧這三位。
泰夫林術士雖名義上是酒吧之主，接近傳奇層次的生命能級，實則也已很強大，但……強大與否，這終究是相對的！
奧瑟斯的話，這些天下來，他卻是也看出一些本質了。
吸血形態，這應確實不是這位的本來面目，但這形態卻又是真實的！
若他的觀察沒有錯的話，這位應是通過魔魂壺之類，但又要更奧妙的手段，完成了對這吸血軀骸的侵佔，故而，哪怕是他的真知術，都無法看出其真身是什麼！
不過，能完成這般程度的侵佔，如果不是某些高等魔鬼的特殊能力的話，多半就應是投入地獄陣營的巫師法師之類了！
這位，倒是要比泰夫林術士高出一兩個層次！
不過，終究也就是如此！
他並未在這位身上，感應到那向著天命而去的味道！
相比于到現在還不知名的第三位，奧瑟斯顯然還是遜色了一些！
「有人在等著我們了！」
「沒去肋骨籠城，也能在這邊，遇上這種層次的巴特茲……卻是也有些意思！」
聲音之中，艾薩克的腳步加快了一些。
飛翼夜影也心中一動。這當是，吉斯澤雷人所提到的，酒吧那邊，從來都是隱而不現的第三人嗎？
……
「他是不是綠龍，暫還不好說，但不會有偏差的是，他是一頭貨真價實的五色龍！」
「我能感應到，他那對一切寶藏最根本的貪婪！還有那五色龍後的僕從才擁有的氣息！」
這是一頭臃腫又猙獰的魔鬼！
相比于泰夫林術士的魅力，相比于奧瑟斯吸血形態的貴族氣度，這頭身高接近三十尺，卻依然顯得肥胖又臃腫，仿佛肉團一樣的魔鬼，簡直就是一個截然相對的反面。
他的皮膚整體呈現粉紅之色。
如果不是那可怕的臉上，有著一張仿佛蛇蠍一樣，寬到恐怖，更密布利齒的巨嘴。
如果不是臉上，更長滿了千溝萬壑一般的丑惡肉瘤。
他這仿佛擦了厚厚脂粉一般的肥臉，或許還能帶來一些小丑般的滑稽。
不過，再是丑陋，再是滑稽，若有人看到他那深藍如冰，仿佛透徹出無窮冷血，更有無數陰謀潛伏的魔鬼之眼時……恐怕就沒人會再有任何的雜余想法了！
他的背後，又有著一對雖是蝙蝠形態，但跟他體型完全般配的笨重版蝠翼！
他的身軀，他的靈魂，還在散發出硫磺般的惡臭！
但，只是惡臭，絕不是焦臭！
他這靈魂的之臭，並不是深獄煉魔和角魔那樣的熾烈，反是透出了最深沉的陰冷！
冰冷的眸光，遙遙地看向某處，像是能在那個方向，看到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他的眼楮深處，一道有魔力在閃爍的光澤一泛而過。
「能施展九級法術的五色龍麼！」
「難怪森西大人也會有心親自與他一會！」
西萊斯特和奧瑟斯，一左一右地在這魔鬼身側。
聞著這魔鬼，對那位身份的確定，泰夫林術士深紅的眸光不由一波，隨又浮出了會意之色。
她跟五色惡龍之類的接觸很是不少，自是曉得，能施展九級法術，在五色龍中，是什麼程度的象征！
正常的話，哪怕是太古龍，應該也只有紅龍才能施展九級法術，藍龍和綠龍都只能施展八級法術！
除非，這些大家伙用漫長的時間，去就職法師之類的施法者職業。
亦或，在太古龍之後，他們又繼續進階，擁有了更高的施法者等級！
再不然，那就是黑暗龍後最忠誠的僕人，被賜予了龍後牧師這一職業的繼續進階！
據她的觀察和推測，那因龍後而來的進階職業，應是能讓他們本身的施法者等級，與牧師等級，再與進階職業，真正成為一個體系，所有施法者等級是疊加，而且既是能施展龍族法術，同時也能準備五色龍後神職領域的各種神術！
這一進階，偌大的下層位面，她只在地獄陣營，那因龍後神諭，加入巴特茲魔鬼，與深淵那邊血戰激烈之時，才現身一下的極少數的五色惡龍身上見過！
自然，能擁有這一進階職業的，也都是下層位面，都有著赫赫凶名的惡龍！
三種可能，不管是哪種，既然確定了那是五色龍，確定了九級法術真在巨龍身上……也難怪，連森西大人這樣，在高等巴特茲之中，都擁有著僅次于大魔鬼地位，真正接近地獄貴族層次的大人物，都有心要與這位結識一下了！
奧瑟斯的手中，永遠有著一支酒杯。
西萊斯特之言，他矜持一笑，又輕抿了一下隱隱透出鮮血芳香之氣的美酒。
泰夫林術士雖然在血脈能力方面，有著不錯的天賦，但終究還是差了一些層次。
森西這老家伙，可不是在乎那位是不是太古龍！
他是……感知到了那位，對著龍族天命的追求，甚至，恐怕都可能有突破了！
這才舍得從黑暗之中，翻身走出！
不過……這些東西，他自是沒必要跟西萊斯特多說什麼。
而他都懶得說。
能常年潛隱，面都不露一下的森西，自然就更不會解釋什麼了！
每一個巴特茲，對自身天命的追求，都絕不會跟任何人分享半點。
事實上，別說是巴特茲這樣的魔鬼了，哪怕是善良陣營的，也同樣不會希望這種道路上，多出任何一個競爭者！
正如艾薩克。
他也許會指點黑渥茲在飛翼夜影這一天命進階上的方向，但要他跟什麼太古巨龍去分享封神之龍的進階心得……這恐怕連夢中之時，都沒有半點的發生可能！
……
很快，艾薩克二人飛近了。
白晝的酒吧，並無什麼顧客。
方才飛近這邊。
自酒吧高層的一葉窗口。
艾薩克的目光，與那深藍之冰眸，第一時間，就交織到了一起。
「果然！」
「蛇蠍魔！」
蛇蠍魔，巴托地獄，最是少見，尤其少在人前出現的高等巴特茲魔鬼！
但不在人前出現，這可不是他們不夠強大！
哪怕在巴特茲魔鬼這樣的邪惡之族，蛇蠍魔的強大，也是數一數二的，甚至跟深獄煉魔，都能去比較一下！
只是，他們天生習慣于陰謀，更喜歡將自己隱藏在幕後，操縱部下，操縱情報渠道，去制造一切殘暴事端！
不是魔鬼一族，不是他們部下的，能跟他們遭遇，還有幸免的，卻是要用稀罕來形容！
這位一直隱藏在幕後，但又操縱著泰夫林組織，倒是很符合他蛇蠍魔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