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兩軍鏖戰,潛入埕都

作者︰小卒沒過河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通河城外,楚軍連營,中軍大帳。今日軍議已經結束,眾將退去各有其職,屈大忠卻依舊坐在帥桉後沉思——鹿梧到底在哪里。

作為身經百戰的大將,屈大忠當然知道斗將的厲害。兩軍勢均力敵僵持不下時,若是有一員斗將率領精兵殺出,那簡直就是災難。

而且大戰一起,兩軍加起來陣線綿延十里,任統軍大將如何智計百出,也不可能將整個戰線防御的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而斗將加上麾下精兵往往不過千人上下,這種小部隊在軍陣後方調動,只要不打出斗將的將旗,就算居高臨下也很難發覺。

等斗將從軍陣後面突然殺出,尋找弱點迅速擊潰陣線一角,往往就會連帶著整條戰線徹底崩潰——想要十里陣線無論何處都經得起斗將沖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這幾日,一直想把鹿梧調出來。他先是搶佔優勢,逼鹿梧出來,結果鹿梧不出現,而且對方用兵老到謹慎,絕不是鹿梧的手筆;所以屈大忠知道,鹿梧多半不在對面軍中,而是潛藏在某處蓄勢待發。

然後他裝作大軍力竭,略佔下風,可鹿梧還是不出現;甚至他故意露出破綻,站在陣前帥旗下指手畫腳,鹿梧依然沒沖出來。

「公孫宗師,以您看來,那鹿梧會在哪里?」屈大忠頭也不回,問道。

「我怎知道。」屏風後傳來楚國武道宗師公孫伯陽的聲音。公孫伯陽也有些郁悶。

這段日子他為了伏擊鹿梧,先是藏身楚國先鋒大將紀蟾軍帳,然後隱身屈大忠的帥帳,雖然這兩位都對他禮重有加,但也多少有些憋屈。

「您與那鹿梧同為武道巔峰,若是不以兵家眼光,單單從武道強者角度來看呢?」屈大忠卻是不肯放過他。

屈大忠這些日子反復復盤,以他對鹿梧過去戰例的研究,那鹿梧根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早就該按奈不住跳出來了。

可如今大戰數日,鹿梧音訊全無,屈大忠實在心中不安——越是沒消息,越有可能要搞大事。

「以我看?我怎知那種腦子里全是肌肉的莽夫會如何做事?若是我來出手,頂多也不過是刺殺罷了,還能如何?」公孫伯陽沒好氣的說。

屈大忠無語。刺殺這種事,武道宗師做得,斗將卻是很少做的——斗將笨手笨腳,殺人一般都是正面沖擊,很少玩飛檐走壁那一套。

當然,這個笨手笨腳是相對于武道宗師來說,對一般高手來說,斗將的身法還是很敏捷的。

如今後方糧道無恙,轉運糧草的銀屏城也沒有鹿梧的消息,那鹿梧到底在哪里?

他要做什麼?————————————————通河城,城主府。林集也在召集眾將議事。

這數日來,兩軍見了三陣,互有得失,但沒有什麼決定性的勝負,總體來說,鹿梧軍剛開始立足未穩時還略處下風,後來還略微佔了些便宜。

但這可不是說鹿梧軍這邊戰力優于對方,而是他們的營寨以通河城為中心展開,有通河城作為支撐,後顧無憂之下自然能投入更多精力用于戰陣。

而對方則需要兼顧防御營盤,還要留出相當大的一部分精銳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應對不知從哪里殺出來的鹿梧。

此消彼長之下,才顯得鹿梧軍略佔優勢。

「各位可有破敵之計?」林集問道。雖然略佔優勢,但對方連營也是滴水不漏,想要將這點優勢轉為勝勢依然很難——尤其是鹿梧一去就沒了消息,他壓力也很大。

「末將願領一軍,從河東側夜襲邊營。」一名校尉跳了出來,自薦道。

「末將願襲擾西營!」另一名校尉也站了出來。通河雖然是一條十幾米寬的小河,但依然把雙方連營分成兩半,只不過如今楚軍截斷河道,兩邊通行相當方便,只好算是聊勝于無。

河東部分算是楚軍營地邊角,防御也許會薄弱些。河西是楚軍主力駐扎之處,襲營很難,但騷擾一下卻還是可以的。

林集點點頭表示贊許——鹿梧提拔起來這些校尉,能力如何暫且不提,卻都是一等一的敢戰。

「末將覺得,對方可能會用蓄水攻城之計。」另一名校尉說道。通河雖是小河,但若是高築堤壩,也能積蓄不少水量,雖然河道窄小水量不足,應該沖不動通河這種大城,但也不可不防對方趁機攻城。

「言之有理。不過此事我另有安排。」林集擺擺手,說道。

「那是末將多慮了。」那校尉施了一禮,退回隊列。

「既然暫時無有良策,眾將且各歸本位,嚴守陣腳,先為不可勝。」林集環視一周,見諸將沒有更多提議,便吩咐道︰「周遲魏明兩位校尉留下。」這兩位便是提出襲擾之策的校尉。

雖然襲擾多半難以建功,但大軍對峙,干巴巴等著對方出招是大忌,襲擾也是一種常用的,打亂對方布局的手段。

其他校尉一一退下,林集與身邊軍師和兩位校尉仔細商議如何襲擾,暫且不提。

楚國,埕都。屈大忠率軍出征已有一月余,預料中的捷報並未傳來,倒是燕齊兩國蠢蠢欲動,未免讓楚王襄旅有些為難。

別看楚國乃是中原大國,帶甲百萬,但每個士卒都不是白養的,這一下子抽走三十余萬人馬,先不說邊境有些捉襟見肘,便是地方上,也有人蠢蠢欲動。

不過楚王襄旅畢竟不是第一天當王,他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並未催促屈大忠迅速決戰,而是想辦法抽調少部分禁軍,混合大量地方郡縣兵馬,前往邊關支援。

有禁軍做低級軍官邊行軍邊訓練,這些郡縣兵馬就算不能打,至少也能看。

至于地方上的介癬之患,那只好等平定了南方,屈上將軍抽出手來,才好再算總賬。

可如此抽調地方人馬,還是留下了後患。比如說,原本該認識押糧官方騰手下士卒的守城老兵,如今已經在前往北地的路上,而新兵頂多查驗方騰的軍令,卻不可能認得方騰身邊親兵都是何人。

所以一行人有驚無險過了城門之後,方騰苦笑道:

「大將軍,如今已入埕都,還望大將軍信守諾言,留我等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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