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楚國之憂,故人上門

作者︰小卒沒過河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區文毅坐在石凳上,用食中二指夾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沉聲說道︰

「岳賢佷來信,言燕國、齊國使節往來頻繁,極有可能結為同盟——此次公子圖謀吳國失利,使得公子元上位,若是吳越燕齊四國勾結,

區文毅身高七尺四寸,面目清 ,頜下有三寸短髯,被精心打理的整整齊齊,只是有些花白。

區文毅如今五十有三,在楚國極有賢名,被楚王請來坐鎮南河城,便是要借助他的能力,控制地方貴族,同時壓制吳越兩國。

「我等地處南方,北面的事情插不上手,能把吳越壓制,免生變化,就是大功一件。」

區文毅對面坐著的是一位與他年齡相若,頭戴白色羽冠的老者。

此人姓徐名揚字子騰,是楚國著名法家學者,常年在楚國埕都清泉學府教書育人,門人子弟多為楚國貴人所用,名望極高。

他與區文毅是兒年好友,如今年紀大了,便來南方老友處養老休閑。

「子騰兄,你有所不知,如今我一步走錯,失了一臂,只怕就連壓制吳越也力不從心。」區文毅拿起一顆棋子,敲了敲棋盤,說道。

「怎麼說?」徐楊問道。

「前些日子,公孫宗師路過此處,與我閑談中,說起那吳國鹿梧,說此人年不過雙十,一身真氣之精純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若是真成為斗將,定然是前所未有的強橫。

公孫宗師自言要去養傷三月,待他傷勢盡數回復就要再入吳國,定要在此人踏入斗將境界之前,擊殺此人。」

區文毅繼續說道︰「我听說此人渡江而來,便起了心思,召集四名先天強者,請平南將軍謝琦聚一軍精銳,想在江上截殺此人——卻沒想到全軍覆沒,只逃出王公一人。」

「便是王公破山,也因為此戰氣竭,受了重傷,不得不連夜離開——那鹿梧性格古怪,出手動輒趕盡殺絕,王公截殺不成避他三舍,也是人之常情。」

哪怕是先天強者,若是把真氣一口氣耗竭,也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不過王破山眼見三名不次于自己的高手毫無還手之力被殺,自然是能逃多快逃多快,哪里還顧得上真氣耗竭的危險。

「你說那鹿梧在江上殺了四名先天高手?還是在一軍精銳之中?公孫宗師說他不是斗將?」饒是徐楊這等見多識廣的法家學者,也瞠目結舌。

不是兵家斗將,就沒有兵家煞氣練體護身,怎能在楚軍精銳中搏殺四名先天高手?

「是啊,正因為如此,公孫宗師才視此人為楚國大患,要趁他還沒踏出最後一步之前,搏殺此人——只可惜我精銳盡失,明知道此人就在城外落腳,也奈何他不得,甚至還要擔心此人殺進城來取我性命。」

區文毅苦笑道。

不過他嘴上說擔心,臉上神情卻依然從容不迫,全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呵呵,文毅兄啊,你是老糊涂了,還是手掌大權時間太長,忘記了如何與年輕人打交道?」徐楊冷笑起來。

「子騰兄有以教我?」

「那鹿梧年紀輕輕便立下大功,為何不在吳國享用?如此大功,總不失大夫之位?」徐楊問道。

「這個——其中果然必有緣故!」區文毅眼前一亮。

「我看此人未必便是敵人——至少眼前未必,至于未來,自有公孫宗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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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兩國擔心楚國侵入,楚國何嘗沒有自己煩惱?

楚國在中原五強中,地處最南,土地肥沃水源眾多,向來有糧倉美譽。

南方水草豐美,不比北方苦寒之地盛產猛士。

加上南方馬少,楚國在騎戰也出于下風,只是仗著多造城池,多制弓弩,士兵眾多,楚國才能與燕、齊、魯、韓四國相抗衡。

論起野戰,楚國也就是欺負欺負早已勢力衰微的吳國,和其他四國比起來,基本都出于下風。

楚國射手、齊國劍士、燕國鐵騎、魯國甲士、韓國槍陣,算是天下聞名的精銳。

但其他國家精銳,都是能在戰場上正面當主力,打硬仗;

楚國射手部隊再精銳,在野戰對決中也不能決定勝負——守城和水戰中倒是好用——所以楚國與其他四國野戰敗多勝少。

也就是因為楚國盛產糧食,養得起大量軍隊,靠人命消耗才能與其他四國對峙。

若是燕齊兩國聯手,楚國就有危險——若是吳越兩國再在後面捅一刀,楚國只怕有亡國之危。

本想借吳王岢褸死去,公子糾決死一搏的時候,禍亂吳國,解除後患,可誰想到,即使請出公孫宗師,竟然也沒能保住公子糾性命。

吳國不知從哪里跳出一位斗將出來!

還在軍陣護衛中擊退了公孫宗師,擊殺公子糾,硬是把局面扭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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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鹿梧等人還是沒有收獲。

此地不比嵩京,沒有鹿家諸多店鋪伙計和執事僕從,作為信息來源。

一行人中,也就是李家車隊眾人來過幾次,但他們也是匆匆路過,頂多采購些補給,所以鹿梧等人雖然有心重操舊業,但一時間也沒找到合適的‘’財源‘’。

不過此地是吳國與楚國重要通商口岸,很是有些新鮮東西,大家又不急著走,玩兩天倒也感覺不錯。

到了第三天,‘財源’還沒找到,倒是有位客人主動找上門來。

「鹿兄,我們又見面了。」魏照庭帶著滿面爽朗的笑容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見了這位女神經病,鹿梧有些頭疼,他看了一眼秋桐。

「燕先生說他是少爺故人,代表南河城守,區文毅區大夫而來。」秋桐說道。

雖然鹿梧和楚國已經人腦子打出了狗腦子,但既然落腳在南河城範圍,就算他不見,客棧掌櫃也沒膽子拒絕區大夫派來的人。

周朝天下,卿就是最高位的貴族,再上面的伯、候、王都屬于分封國君的範疇。

而卿下面就是大夫了。

大夫是第二層次的貴族,地位極高,哪怕犯下證據確鑿的大罪也不可用刑——‘刑不上大夫’這句話,在各國全都通用。

鹿家這一次若是只有扭轉乾坤之功,沒有鹿梧這位戰力天花板存在,鹿家還不配成為一門兩大夫的暴發戶豪門。

「鹿兄,這次我可不是來拉你當我們燕家女婿的,之前不知鹿兄威名,實屬冒犯,得罪得罪。」魏照庭笑道。

「無妨,你也是好意。」鹿梧擺擺手,只要不是來拉他當上門女婿,他倒也不在乎和這位聊上兩句,畢竟這種頂門立戶的女子還是比較少的。

「此次前來,卻是托了鹿兄的福。」魏照庭說道︰「區大夫想與鹿兄見上一面,便找到小弟頭上,請小弟做個中介,不知鹿兄可否賞光與區大夫見上一見?」

實際上,負責鎮守碼頭的楚國軍士稅丁不敢招惹鹿梧這等狠人,但是同船之人卻都被審查了一遍又一遍,收集鹿梧相關信息。

好死不死,魏照庭想去招攬鹿梧,與鹿梧在船頭親密交談,落在許多人眼中,自然是重點審查對象——結果就被請來做個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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