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羸弱”的秦先生

作者︰劍卒過河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先生!」趙山叫了一聲,見無人響應,鬼蛤的嘶吼聲卻是愈發的狂暴,周圍的陰氣迷霧都被震散,黑暗中,忽然,一道血光崩裂,只見一卷如浪濤般的血浪飛濺,幾人身上被鮮血淋透,極為淒慘。

「秦先生難道已然被這妖獸殺了?可這妖獸不吞掉他的尸體,為何反而將其拍成血霧。」寧曉喃喃自語,他以為秦墨已然死了,便絕了沖上去的念頭,在鬼蛤周側徘徊。

陰氣徹底散去,鬼蛤正立在小白林中央,只見他渾身青紫,上面滿是崎嶇不平的膿瘡疙瘩,皮上有淡淡的黑紫色鱗甲,脖下長著一個比三人加起來還大的毒腺,周圍滿是青紫色的毒液流淌,還混著許多濃稠鮮紅的血液。

「你們三個愣著作甚,難道呂土給你們的命令是讓我單挑鬼蛤嗎!」

鬼蛤背上忽然傳來一聲喊叫,三人定楮一看,只見秦墨竟是正握著橫刀對著鬼蛤的皮肉亂砍,那上面的黑紫鱗甲已然有許多破碎,每一次落刀都有一道鮮血飛濺,將他整個人澆透,鬼蛤不住嘶吼,而秦墨只是黏在其背上,不住的揮刀。

「快動手!」寧曉一驚,隨後大喜過望,秦墨若是死了,他們回到斬妖司多多少少也要受些處罰,此時見其還活著,當即便撲了上去。

「鎮鬼符,捆妖繩!」寧曉嬌喝一聲,趙山和王旭一同撲上,趙山從懷中取出數張符咒,咬破指尖,鮮血在符前一點,便見那符文熊熊燃燒起來,一股清氣在符文中誕出,化天尊法相,朝著鬼蛤鎮壓而去,而一旁的王旭則是拋出鐵鏈,在空中,鐵鏈分為數根,同時拴在鬼蛤的四爪和頭顱,王旭悶哼一聲,用力一拉,只見鬼蛤被迫連連前進兩步。

清氣恰巧壓下,鬼蛤身上的鱗片被生生掀飛,它怒吼一聲,張開那血盆大口,只見一股黑紫的粘稠毒液從毒腺中涌出,儲存在鬼蛤口中,眼看便要噴向正前方的寧曉。

「嘿!」王旭怒吼一聲,他雙手用力一拽捆妖繩,卻無法撼動此時大怒的鬼蛤分毫,而一旁的趙山已然力竭,寧曉剛想躲避,便覺著一股恐怖的陰氣將她纏住,不能動彈分毫, 眼看那毒液已然出口,忽然听得站在鬼蛤背上的秦墨森然喝道︰「操天道,化兩儀,生陰陽、轉乾坤,急急如律令!」

他背上一直沒有取下的桃木劍忽然出鞘,劍光一閃,雙手結劍印,桃木劍狠狠刺入鬼蛤的皮肉,聲若洪鐘,天際間,三清法相在他的身軀後浮現,一舉一動間都仿佛有開山裂地的神威,被神力灌注的樸刀不住揮動,那鬼蛤的皮肉紛紛碎裂,血濺千里。

秦墨瞳目陡然變的血紅,充斥著暴戾和殺氣 ,宛如一尊亙古不滅的魔神,橫刀因為恐怖的神力竟是出現道道裂痕,再斬數十下,斬妖司精制的長刀崩碎,他又取出匕首連刺,鬼蛤吃痛間力氣一減,便叫王旭拽的偏了去,張口噴出的毒液灑在不遠處的眾多樹木上,頓時讓那無數白木一片焦黑,腐蝕成汩汩污水。

「吼!」秦墨喉嚨中發出一聲猶如野獸般的沙啞嘶吼,猶如一只洪荒野獸般撲在鬼蛤的背脊上,鬼蛤用力甩動,而他卻是猶如一塊狗皮膏藥般黏在鬼蛤背上,左手攀住鬼蛤,右手則是不住拿著匕首刺下,這白鐵匕首也是他師父生前所贈,不知為何,竟是比斬妖司千錘百煉的斬妖刀還要堅實,刺的鬼蛤背上滿是傷痕,血流如注,顯得極為淒慘。

桃木劍倒飛而成,秦墨單手握住木劍,不住刺下,這看似平鈍的木劍竟是輕輕松松刺破了先前趙山施展神符才能壓碎的鱗甲,而三清法身的神力灌注之下,卻絲毫不能讓看似羸弱的桃木劍有分毫損傷,眼見鬼蛤身上傷疤越來越多,寧曉使了個眼色,王旭拉動鐵鏈,趙山再次施展符文,秦墨凌空而起,雙手死死握住那柄「羸弱」的木劍,借著下劈之力,狠狠斬下,劍氣縱橫,一劍便貫穿了鬼蛤的脖頸,鬼蛤當即倒下,血流成河。

「噗 」秦墨一口鮮血噴出,身形便倒飛出去,而插在鬼蛤頭頸間的桃木劍也是隨之抽出,他因為剛剛施展的是道門神咒道教隱宗中的太乙天尊的「太一拔罪斬妖護身咒」,所以此刻已然是精疲力盡,丹田干枯,這些年攢下的那點淺薄道行都已然消耗一空,便才自鬼蛤背上栽倒下去。

「收!」寧曉月兌困,當即從腰間取出一個黑布口袋對準鬼蛤,只見那黑布袋騰空飛起,金光滾滾,袋中萬丈金光。

血肉模糊的鬼蛤在金光中低下頭去,身上的魂魄竟是被布袋抽離,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這鬼蛤便如同一堆爛肉般倒下,重重砸在地面上,毒液流了一地,滿地的沙土都宛如沸騰一般,寧曉轉過頭,道︰「王旭,趙山,你們二人將鬼蛤尸首收拾一番,先行運送回司,我去看看秦先生。」

「是。」兩人對視一眼,隨即退下,寧曉孤身一人來到鬼蛤身側,見秦墨正坐在那一片鬼蛤的毒液上,連忙將其扶出,可見那毒液在他身上停留一陣,竟是被吸入體內,而其也無絲毫不適之相,反而面色紅潤,仿佛吃了什麼補藥一般。

「太乙斬妖咒……師兄連這樣的神咒都傳給他了,他絕對不單單是師兄情急之下交付的易經,只是……他到底是誰?」山林中,遠處,呂土倚靠在一顆古木上,不住自語。

「我身子羸弱,今日恐怕拖累各位了。」秦墨坐在血泊中,有氣無力的說道。

寧曉等人面有異色,王旭心中一陣無語,心道︰「你羸弱個屁啊,何人見過哪個普通人和妖獸正面殺戮的,誰見過倒鬼蛤毒里都沒事的,這要是羸弱,那我豈不是要自稱弱雞了。」

「秦先生,您剛剛施展的是何門道法,從何處習來,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寧曉凝重的問道。

秦墨道︰「我師父生前好賭,不過十賭九輸,這符是他當年輸給我的一部無關緊要的咒文,他也不甚重視,不過以我修行,也最多施展這個了。」

「無關緊要,無關緊要的咒文都有如此神威,那有緊要的呢。」寧曉眉頭緊蹙,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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