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妖道

作者︰四代重奸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第二日,眾人忽聞噩耗,馬道長年邁體衰,長途跋涉,不成想積勞成疾,突發急疾而亡。張順因此悲傷過度,無法及時繳納那投名狀。

馬守應听說了此事,應二當家「紫金梁」的要求,特意前來吊唁。但聞張順死了一個忠心耿耿的「馬姓管家」,這馬守應也本姓馬,正所謂天下同姓是一家,也不由隨了份禮物,略表心意。

張順見此感動的緊,鼻子一把淚一把的拉著馬守應,述說「馬管家」如何忠心耿耿,如何任勞任怨,如何老實本分,直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馬守應因其同姓,便心有戚戚焉,只道︰「‘馬管家’三生有幸,竟遇到如此心地善良的主家,理當含笑九泉了。」兩人一頓傾訴,好感頓增,差點彼此都起了結拜之心。

那馬守應回了大營便如實稟告二當家,言說張順悲慟之狀。「紫金梁」听了卻是暗暗心急,原來他們在長子被山西巡撫宋統殷趕到此處,生怕張順耽誤時間,為山西巡撫宋統殷所追擊。

幸好,第二天張順便化悲痛為力量,向「紫金梁」遞交計劃,請求其協助,去納那投名狀。二當家「紫金梁」得了這計劃,仔細一看,卻是巧妙。心中大喜道︰這「擎天柱」真是個人才,難為他想到如此辦法。此計看似簡單,卻又出人意料,端的是一等一的手段。

「紫金梁」正在欣喜之間,卻听聞有人前來稟報,說外面有個老神仙前來求見。「紫金梁」自成為盟主以來,這樣的神棍遇到的沒有兩千也有八百,每每前來,不是述說他出生之時滿室異香,就是說他命合紫微,他早已經听膩了,平日里根本見都不想見。只是此刻正好心情正好,便下令將這「老神仙」請進來。

這「老神仙」果然不愧是「老神仙」,童顏鶴發,白衣飄飄,手持拂塵,宛若仙人下凡一般。這「紫金梁」見了,也不由眼前一亮。原來這時候道袍多是藍色、黑色或者金色之類,白色道袍卻是罕見。此人這身白色道袍與雲彩色相近,看起來竟然飄飄欲仙,如若離去。

不過各種神棍見多了,「紫金梁」也不以為意,便笑道︰「你拜道祖,我拜佛祖,兩家各不相干,你這是來為太上老君做個使者不成?」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也是稀奇!」老道士施施然坐在「紫金梁」面前的碳爐跟前,輕笑道。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牛鼻子老道?」這時候走出了一個儒生,本來準備和「紫金梁」說事兒,見此也趁機坐到跟前。

「你是何人?」老道士笑道。

「我乃宜川廩生韓廷憲也,你又是何人?」那儒生韓廷憲反問道。

「貧道乃是雲游四方的務虛道人!」

「天生嘴臭,又出言不遜,也能雲游四方,活到至今否?」韓廷憲諷刺道。

「比不得二當家‘紫金梁’,死期將至,還兀自逍遙自在耶!」務虛道人笑道。

「賊子敢爾!」韓廷憲聞言大怒,拔出劍來說道。

「你這道人,在和尚面前賣弄口舌,是嫌自己死的太快了嗎?」「紫金梁」聞言也怒極而笑,隨時準備下令將此人砍成肉泥。

「僧儒可同席,奈何容不下道士耶?」那務虛道人笑著拿起「紫金梁」還未使用過的筷子,夾起面前的肉片,輕輕放到炭火上炙烤起來,說道,「閣下便如這肉片,居于火爐而不自知。爾其頃刻可熟焉,正合為人所食也。」

「妖言惑眾,受死吧!」韓廷憲聞言,這道士竟然將二當家比作肉片,在火爐是被烤,不由憤怒不已,隨時觀察那「紫金梁」神色,只等他一聲令下,便欲將這牛鼻子老道砍死在面前。

卻不曾想那「紫金梁」聞言,竟然揮一揮手,示意他停下。韓廷憲一時間下不了台,只好對著道人怒目而視。

那務虛道人自顧將那烤熟肉片放入口中,細細嚼著,說道︰「好肉!」

「道長何以教我?」「紫金梁」將信將疑的問道。

「吃了你的肉,當活你的命!」務虛道長哈哈一笑,說道,「二當家,你身居三十六營盟主之位,看似繁花似錦,實在烈火烹油也。此時此刻,大明江山金城湯池,堅固依舊,兵鋒所向,難以抵擋,閣下不吝于螳臂當車也。眾人推舉你為盟主,既不是臣服于你的威望,也不是佩服你的才能,只是拿你‘背黑鍋’而已。」

「此時我家二當家已知之矣,亦有解決之道,你且去吧!」韓廷憲聞言笑道。

「不知我可否耳聞一番?我觀大當家印堂發黑,災禍未去啊!」那務虛道長輕笑道。

「紫金梁」聞言沉吟了一番,便示意韓廷憲將辦法說于此人。那韓廷憲便笑道︰「汝既聞此機密,當不出此門也。我家二當家欲做宋衙司久矣,正所謂︰若想做高官,殺人放火受招安。只要我等大破了‘高太尉’,朝廷必定詔安,到時候高官厚祿,享之不盡,你這鄉野村夫,如何知之?」

「哈哈!」那務虛道長聞言大笑,笑的鼻涕都出來了。

「無禮,你這牛鼻子老道,為何發笑?」韓廷憲怒道。

「笑你听評書卻是听了一半,汝不知那宋江是何下場耶?到時候身家性命交付于人,生死豈能由己?」務虛道長笑問道。

「這」紫金梁問道,「以道長之計,理當如何?」

「此時易耳,他人使你背黑鍋,難道你還尋不到一個別人替你背黑鍋嗎?」道長反問道。

「你是說要讓我讓去這盟主之位?」「紫金梁」驚訝的問道。

「二當家,此事萬萬不可!」韓廷憲諫言道。

「此事當從長計議,還請老神仙留著我身邊,使我能時時聆听您的教誨!」「紫金梁」沉吟一番,他對著盟主之位既懼又愛,難以割舍,只得暫且壓下再說。

「如此便叨擾二當家一番了!」那務虛道人笑道。

于是,這一僧、一儒、一道便圍在火爐跟前,炙烤其肉,分而食之,一時間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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