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謙有些詫異這次柳依居然沒有拒絕自己吃飯的邀請。
他想。
興許是柳依的脾氣已經過去。
只是，放下手機之後，顧子謙卻還是不由皺眉。
他今天找柳依的目的之一便是打算全盤托出自己做過的各種糟糕事情。
以他對柳依的了解。
後者絕對會鬧脾氣。
哪怕上次因為陳慢的事情似乎已經有了一些變化。
……
……
晚上七點過的樣子。
顧子謙從公司出來，緊接著便驅車朝著柳依的學校而去，楊堅她們則是開著其他車跟在了後面不遠處。
好久沒有自己開車，生疏倒也算不上，最多是有了幾分新鮮感。
只是。
當車子來到和柳依約好的位置後。
顧子謙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柳依屬于那種瓜子臉，加上渾身上下清冷的氣質，整個就是中的冷面女神；
姜靈素屬于那種大家閨秀，小臉、細腰，渾身上下給人一種舊時名媛的高級感。
兩人無論是走到哪都絕對吸楮，更別說此時紛紛打扮一番後站在一起。
沒有爭艷的氣氛。
反而是有一種奇怪的和諧感。
就好像一對姐妹花。
盡管已經做好打算今晚就將一切和柳依說開，但此時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顧子謙的心里還是稍微一動，有些遲疑。
「兩個人吃飯多無聊，所以我叫上了靈素，你覺得呢？」柳依並沒有坐到副駕駛，拉著有些沉默的姜靈素坐到了後排。
「我沒有意見。」
早就想清楚一切的顧子謙確實不介意。
既然決定和自己的女人們攤牌，那麼自然也不介意一次性向兩個人扳開了講。
渣是渣了點。
但此時不就是講究一個速戰速決嗎？
「這段時間還好吧？」
後排沉默了許久，姜靈素忽然出聲。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後視鏡中顧子謙的臉，心中浮現幾分不易察覺的愛意。
隨著和對方交流的時間越多。
姜靈素越漸發現自己已經不可抑制地依賴起眼前的這個男人。
哪怕對方和自己在一起欲大于愛。
迷人的男人。
不止是在于他優秀，還有他會騙人的嘴。
當然，女人也不傻，很多時候她們都隱約明白或者說深知男人的甜言蜜語大部分都做不到、完成不了。
但這不妨礙她們活在那只是存在于語言構建的世界中。
這也是很多女孩子哪怕是被渣男傷害卻還是一副心甘情願的原因。
不是老實人不好。
只是渣男真的很迷人，是那種感覺自己被重視、被捧在手心的感覺。
至少這點。
很多老實人真的表現不出來。
哪怕事實上老實人做的更好，但女孩們不能直白體會到。
所以……
「挺好的，你呢？」
顧子謙沒想到姜靈素會在柳依的面前主動和自己說話，尤其是此時陳欸的氣氛明顯有些不對勁的情況。
不過，他並沒有說不回話，反而是很淡定地回答道。
「我也挺好的，不過依依這幾天有些不開心，你怎麼都不多關心一下她？」
姜靈素瞟了一眼上車之後就靠在座椅上的柳依。
而隨著她說完這話。
柳依悄然
睜開眼楮，只見她和姜靈素的視線對視了那麼一秒，隨後又看向了愣了一下的顧子謙。
「這不是來了嗎？」
顧子謙看到了柳依的臉色，笑著回答道。
「某人平時那麼忙，倒也不必那麼在意別人的感受。」柳依不無怨氣地蹦出一句話。
這話之後。
她重新閉上雙眸，留下只能干笑著的顧子謙朝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姜靈素微微聳肩。
車子很快到了餐廳。
這是一家西餐廳，需要會員預定，消費不算低。
不過，這些對于顧子謙來說都不算事。
他喜歡的是環境。
三個人很快落座。
幽靜的小庭院，讓人懷疑是否還在城市之中。
如果說此時只有兩個人。
那麼配合上燭光是那麼的浪漫自由。
可惜。
顧子謙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二女，莫名間便多了幾分被審問的感覺，尤其是柳依的目光好似審查官，帶著幾分壓迫感。
「你和靈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可真行，顧子謙！」
抿了一口紅酒，柳依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迷人的紅暈，而在這迷人色彩的映襯下，她若無其事地說道。
顧子謙看向姜靈素。
後者身體僵硬地低下頭，就好像是做錯事被抓住的小朋友不敢反駁絲毫。
「不怪她。」
顧子謙這才明白這幾天柳依情緒變化的原因。
也對。
答案本就很明顯，只是他一直沒有朝這方面延展。
不過，他心中卻也並沒有慌亂絲毫，只是顯得有些詫異地盯著柳依那雙水煙迷人的眼楮。
明明握杯子的指尖已經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卻還是露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這就是那個驕傲的柳依嗎？
不過，除了這一閃而過的想法之外，顧子謙心中更多的卻還是愧疚感。
明明說好了在一起就努力去愛。
結果他倒好。
愛是愛了，但愛的人卻多了很多。
換位思考。
顧子謙絕對無法忍受自己的女朋友有多個男朋友。
可是，眼前的女孩卻一再忍讓。
鬧脾氣？
是。
每次遇到這種事情，柳依都會鬧上一鬧。
可鬧完之後呢？
似乎並沒有再有其他的動作。
和陳慢比起來。
柳依顯得「不懂事」許多。
可這卻又是女孩子正常的反應吶！
像陳慢那樣什麼都包容。
真的不多。
「那就是你的錯咯？」
柳依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盯著顧子謙那略顯平靜的表情，心里的委屈只能是強行壓抑在底部，不輕易流露出來。
「嗯。」
顧子謙點頭承認。
不過，不等他繼續說下去，那邊本來沉默的姜靈素忽然抬起頭。
「是我！」
「是我對顧子謙產生了好感，是我主動……」
「主動去找他的！」
幾乎是一口氣講這幾句話說完，說完之後，姜靈素微微抬起下巴，緊接著一口喝掉了面前不知道年份的紅酒。
眉頭在喉嚨聳動之後微不可及地皺了一下。
姜靈素又毫不示弱地看向了旁邊用一只手撐著腦袋，側著身體看著自己和顧子謙的柳依，仿佛在說「我破罐子破摔了」。
「還真是……」
「讓人不高興呢！」
柳依蹙眉，細長的眉頭顯得很扭曲，神情也多了幾分似笑非笑的感覺。
「顧子謙，你這個混蛋憑什麼這麼招女孩子喜歡啊？！」
她學著姜靈素的動作，同樣是一口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再次給自己以及有些愣神的姜靈素倒上大半杯。
顧子謙也有些詫異。
他以為柳依是來興師問罪，他也準備好這次被柳依拉黑的準備。
結果對方的容忍度意外的高？
所以說他今天來對了嗎？
「靈素，你知道你喜歡的這個家伙除了你和我，還有多少女人嗎，除了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陳慢。」
柳依沒有給顧子謙回答的機會，又盯著「壯士」姜靈素笑問道。
姜靈素微微張著紅艷的嘴唇，略顯昏痛的腦袋一下子沒有轉過彎，她先是看了一眼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柳依，隨後又看向顧子謙。
顧子謙花心。
她也不是沒有預計。
但似乎她之前還是顯得有些保守？
「子謙，要不你給我們講講？」
柳依再次喝上一大口紅酒，白皙的肌膚下紅暈更加明顯，而她整個人在燭光中也越漸迷人。
姜靈素也跟著喝上一大口，目光落在顧子謙的身上。
有那麼一瞬間。
顧子謙覺得幾人的身份互換，他才是那個「被玩」的洋女圭女圭。
好在也只是那麼一瞬。
于是，他遲疑了片刻，緩緩開口，沒有賣關子，也沒有編織其他謊言，很認真給出了面前二女想听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