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
姜靈素听到顧子謙的話，隨即便微微偏頭看過來，而或許是因為之前喝了不少啤酒的緣故，她臉上的紅暈哪怕是過去這麼久還沒有退散，在燈光映射下顯得是色彩動人，只是，她好像並沒有在意自己此時的神情，慵懶地靠在座椅上, 渾身極其放松，目光也顯得分外迷離。
說完這話。
她還小幅度地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于是，本來就單薄的衣服因為這個動作被擠壓變形，緊接著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顧子謙迅速挪開自己的視線。
看倒不是看不得。
但是他覺得趁人之危總有點不好。
比起偷偷模模，他更喜歡正大光明，就像平時那樣自然從容。
「怎麼不說話，你可不能把我丟在這里，這麼晚了，我一個女孩子……」
姜靈素靠在座椅上盯著顧子謙的側臉，她看到後者皺起來的眉頭，所以，她隨即便露出可憐的表情拉住對方的一只手小聲地說道。
其實。
她的心里完全沒有被擋在學校外面的憂愁。
恰恰相反。
她覺得這種戲劇性讓一直循規蹈矩的她覺得刺-激和自由。
當然，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原因還有就是她喝酒之後腦子有點不清醒。
雖然說話什麼的沒有障礙。
但很多想法都不再像平時那般縝密。
顧子謙露出思索的表情。
他在想要怎麼安排姜靈素，反正肯定不會是將對方丟在這校門口。
而顯而易見的一件事就是其實處理的辦法並不多。
無非是找個酒店住進去，然後讓對方明天早上起來之後再回學校。
「那去酒店，你看行不行？」顧子謙沉吟許久之後開口詢問道。
「可以啊！」
姜靈素想都沒想，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她的眼楮一直盯著顧子謙，緋紅的臉蛋搭配著迷離的小眼神，還是很有殺傷力。
顧子謙沒有去管對方為什麼一直看著自己。
可能是因為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就只有看他；又或者說可能是因為他很吸引女神更多眼球，而對方也正好是女生；亦或者可能是……並沒有看他，只是身體靠在座椅上頭不由自主地朝著他這個方向偏。
理由很多。
不需要一個個解釋說明。
畢竟只要你願意去想, 不管是合理還是不合理的理由都能列出一大堆。
車很快從校門口開走。
朝著顧子謙還算熟悉的一家星級酒店而去。
而這時。
姜靈素探出身子朝著顧子謙的位置靠過來。
這嚇得顧子謙立即踩了剎車停到了路邊。
「怎麼了，想吐嗎？」顧子謙伸出手想要扶住對方，但因為姿勢的原因，手最後只能輕輕落在對方的肩膀上，而他就這樣慢慢撐著將其托起來並關心道。
這種事情還是比較麻煩的。
有那麼一刻。
他覺得自己之前真不該過來，那樣的話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
「沒有，就是頭有點暈。」
姜靈素任由顧子謙扶著自己，臉上還是那副介于迷糊和清醒之間的表情，但很明顯，她的反應早就陷入了遲鈍，若是平時被後者這麼親密地接觸，早就該發火或者變臉色。
「那你先靠著休息會兒？」
顧子謙大概猜到眼前這個女孩難受的原因，喝酒之後坐車確實容易不舒服，所以他之前就有意識地升窗通風，沒想到現在還是有了些反應，所以他想了想決定停下來讓對方歇歇，反正現在已經進不去學校，而酒店則不一直在那, 不會跑。
「嗯！」
姜靈素擺正身子靠在座椅上輕輕應了一聲, 雙眼隨即閉上, 胸口隨著呼吸慢慢起伏變化，脖頸間的肌膚則反射著微弱的光澤，但才這樣沒有保持多久，她忽然就又睜開了眼楮，長長的睫毛和水靈的眼眸互相映襯，「顧子謙，我漂亮嗎？」
「呃……」
本來若無其事幫對方整理衣服的顧子謙一下子愣住，他有些錯愕地看向說出這話的姜靈素，一下子沒有想明白對方怎麼就忽然飆出這麼一個問題，不過，遲疑片刻後，他好整以暇地說道，「漂亮啊！」
這話確實沒有說謊。
對方的漂亮不僅僅是表現在外貌，還有一種氣質，就是那種很有靈氣的大家閨秀的感覺，這種東西，是需要從小培養的，就跟柳依對人冷淡是一回事，不是刻意裝就能裝出來。
「真的嗎？」
姜靈素瞪著眼楮看向說出這話的顧子謙，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介于粉色和紅色之間的嘴唇微微撅起，隱約間還露出牙齒的皓白，看上去又有些嬌羞的味道，而那雙眼楮，明明沒有露出任何誘惑的意思，但卻顯得很勾人。
「你漂不漂亮你應該自己就清楚吧，追你的人那麼多，不就印證了這點？」顧子謙看著對方繼續說道。
因為和柳依的關系。
所以他也從柳依的嘴里听到了不少有關姜靈素的事情。
比如說今天又有誰誰誰送花、誰誰誰邀請吃飯、誰誰誰主動過來搭訕……
這就是大學校園里面漂亮妹子應該享有的待遇吧。
很普遍，但並不普通。
「可是追我的人，我都沒感覺……」姜靈素顯然也想到了什麼，臉上再次浮現羞赧的神情，可隨後，她又擺出苦惱的樣子，接著眼神灼灼地盯著顧子謙抱怨道。
「總會遇到看對眼的，難道你還愁這些東西嗎？」
顧子謙沒想那麼多，只當是眼前這個女孩喝多之後說的醉話，畢竟很多人喝醉之後也都是這種表現，平時不敢說的話也都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來，就好像是解開了枷鎖一樣。
當然，其中有真有假，甚至大部分都是不過腦子的言論，沒有太大的參考意義。
所以他自然也就不介意陪著姜靈素瞎扯幾句。
「你要是……要是沒有女朋友就好了。」姜靈素紅著臉盯著顧子謙，也不知道是因為醉酒後的紅還是說這話的紅，反正看上去臉是特別的紅潤，給人一種可愛的模樣。
這下，再次輪到顧子謙emo。
他認真地看著姜靈素的眼楮，一時間竟然無法確定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玩笑話。
顧子謙之所以沒有直接朝著那方面想，是因為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他們也早就熟悉起來，而對方也不再像一開始認識那樣有點針對他，顯得比較平常心。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顧子謙請了柳依寢室一起吃飯，然後就被姜靈素針對。
對方就好像是各種看他不爽。
以至于顧子謙都懷疑對方是不是那啥玩意，因為看上去了柳依，所以不願意他這個男友出現。
好在後續的發展還算正常。
雙方的關系恢復到正常水平，現在更是達到了一種比較好的層次，不然也不會有事給他打電話。
但忽然說‘喜歡’的話。
顧子謙還是不相信的。
不說兩人的交際一直都是靠著柳依來聯系，私下除了這次幾乎沒有多余的瓜葛，就拿認識之初發生的那些說不上是誤會的誤會，就讓人不會覺得他們會有更深入發展的一天。
沒有那種基礎，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都好像都沒有達到吧？
「這話怎麼說，我有女朋友難道還礙事了嗎？」
顧子謙故作輕松地開玩笑道。
他想著，自己這麼說上一嘴，那麼對方應該會順勢下台階，也算是把這個尷尬掩飾過去，回到正軌。
可誰想，听到這話之後，姜靈素沒有絲毫的遲疑，月兌口而出道︰
「對啊！」
這個回答顯然不是顧子謙想要的，所以他愣了那麼一秒，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僵住，顯得有點怪異。
「噗呲！」
姜靈素看著顧子謙的反應，沒來由地笑出聲，然後整個人朝著後者傾倒過去，接著靠在對方的半邊肩膀的上，整個身體還在微微隨著笑聲不住顫動，就好像是遇到了讓人ren俊不禁的事情，以至于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說著玩的啦！」
她撐在顧子謙的胸口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繼續說道。
這讓後者心中松了一口氣。
「好點沒有，好了的話就去酒店了，時間也不早，早點回去躺著要舒服點。」
「再坐會兒唄！」
「……」
無奈，顧子謙覺得喝點酒之後的對方是真的難懂，女孩子的心思本就不好揣摩，更別說這種加了debuff狀態下的。
而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所以他就順著姜靈素的意思沒有啟動車子。
車廂內安靜了許久。
而很快。
姜靈素就又開始活躍起來。
「你知道嗎，柳依跟我聊天的時候經常提你，每次都讓我氣得牙疼！」
「嗯哼，怎麼說？」顧子謙問道了一股醋味，就是那種女孩子之間的攀比心態，這讓他很意外，然後也很好奇柳依會在別人的面前怎麼吹他，以至于別人都眼紅成這個樣子了。
「有男朋友了不起嗎？我以後肯定要找個比你還要好的，那樣的話，我一定天天都在她的耳邊說，讓她也氣得牙疼，然後還沒辦法反駁我，你覺得怎麼樣？」
姜靈素自顧自地說著，結果說著說著還問起了顧子謙的意見，似乎完全沒有想起旁邊坐著的這位就是柳依的男友，也是她想要‘針對’的家伙。
「那怕是有點難噢！」
顧子謙笑了起來，緊接著，他雙手壓在方向盤上面，繼續說道，「比我有錢的人很多，但他們的年紀肯定比我大不少，而像我這種年紀的，我估計也沒有幾個有我厲害，所以你這個目標一開始就定錯了。」
「呸！自大狂！」
听到這話，姜靈素第一個不滿，什麼叫做‘一開始就定錯了目標？’，說得好像你已經同輩無敵了一樣，所以，她哼哼著伸手指著顧子謙的鼻子，「你別得意，我真要是找不到，那……那你就和柳依分手，然後跟我在一起，這樣我就可以跟她炫耀！」
或許是因為腦子不靈光的原因，她一下子找不到其他說辭，一著急，直接就毫不猶豫且不無羞恥地說出這段話。
但顯然。
僅僅是說的那一瞬間不在意，說完之後，她還是覺得羞人，所以直視顧子謙眼楮的時候，眼神顯得很閃爍和心虛。
當然，更多的其實還是一種迷茫，就好像是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嚴重一樣。
這顯得很奇怪。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重情緒在里面呢？
但事實確實是這樣。
所以顧子謙並沒有因此生氣，笑了笑沒有立即說話，只是看著對方露出思量的表情。
或許等明天一早。
對方都不會知道自己今晚說了些什麼。
那麼。
他干嘛要上綱上線呢？
而且，產生這種情況，也不是說柳依和姜靈素的關系不好，正相反，這種帶著‘攀比’的心思在閨蜜中顯得很常見，而後者這樣的行為則並不會讓他升起多少惡感，反而是看著對方的各種反應覺得有趣。
仿佛是在看一處好戲。
「跟柳依分手和你在一起？」顧子謙故作深沉地說道，仿佛是在考慮這件事。
「對啊，你覺得怎麼樣，反正我不介意你談過戀愛，對了，我跟你說，我還沒有談過，所以你可是賺到了！」
姜靈素似乎是覺得這件事好像有點搞頭，所以在看到顧子謙的反應之時她一下子來了興趣，迅速湊近露出一副狐狸的狡猾模樣，隱約還透著幾分得意。
「那可不行！」
顧子謙都快要無法ren住笑出聲的念頭，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得到平時看上去無比正經，甚至還有些呆板的對方在喝了一些酒之後會露出這副模樣，就有點反差萌。
「為什麼不行？」
頓時，本來還一臉期待的姜靈素一下子板起自己的臉，然後露出著急的神情又朝著顧子謙靠近了一截，說道，「你不是都說我漂亮嗎，那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反正我跟柳依都是女孩子，是哪個不都一樣嗎，大不了……大不了等我跟柳依炫耀完之後再把你還給她就好了，這樣你們就又可以在一起，不一樣的嗎？」
顧子謙臉黑了一片。
就好像是動漫里面听到某些震驚事情後的反應。
該怎麼說呢？
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呀，還等你炫耀完就把我還回去，敢情我成了玩具了唄，你想玩玩就搶過來玩，玩膩了就丟掉不要……
雖說听起來好像還不錯。
但實際上……
好像確實還不賴。
但他是那種人嗎？！
這話听在耳朵里，顧子謙沒有覺得有被冒犯的感覺。
只是覺得搞笑。
所以他久久沒有說話，望著對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麼不回答我，難道我不漂亮嗎？」
姜靈素追問道，執拗得好似平頭哥，不達目的不罷休，那認真的模樣簡直可啪。
「看來你已經恢復過來了，那我把你送到酒店去。」顧子謙沒有接茬，把對方輕輕推到座椅上靠住，然後又拉過安全帶扣上，最後便不等對方會話就直接啟動了車子朝著前方開去。
他覺得繼續聊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還是早點送對方去酒店安頓下來早點收工得好。
姜靈素很氣。
她自認為的。
所以，她甚至想要伸手去拉住顧子謙，然後問清楚對方要自己當女朋友的原因，差在哪里你怎麼不說出來呢，我可不會服輸，而且我也不承認我會輸！
「喂！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都說不需要多久就讓你重新和柳依在一起，不會打擾到你們的，你就當是暫時分手，然後之後再復合，這樣一來，不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呀！」
姜靈素半天沒說話，只是瞪著眼楮盯著顧子謙，結果這個動作並沒有讓對方有任何的表示，所以她無奈之下又急忙叫喊道。
谷
那理直氣壯的樣子。
讓人……
嗯，頭大！
換作別人，或者換一個場景，有人敢這樣說話，那麼顧子謙一定就掉頭就走。
但現在。
好吧，只能裝作沒听到。
畢竟算是無心之失。
這種狀態的姜靈素，或許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算是在率性而為，很沖動和干脆。
「我才不考慮，你還是慢慢等待那個合適的人出現吧！」
「嘁！」
姜靈素別過頭，顯得很不爽，嘴巴還在小聲地說著什麼，只是碎碎念的聲音太小，別人听不到。
很快。
車停了下來。
顧子謙松開安全帶就準備下去，而下車之前，他朝著坐在副駕駛似乎還在生悶氣的姜靈素說道︰
「到地了，下來唄！」
「我不，我就在車里坐會兒！」
姜靈素斜著看了一眼望著自己的顧子謙，想到對方居然好像看不上自己的樣子，心里一下子就竄出一團火，接著便很是不開心，雙手在胸前一抱，將飽滿的柔軟壓出一個迷人的凹陷。
顧子謙翻了個白眼表示了一下心中的無奈。
對方的語氣明顯是在慪氣。
而且。
和平時也有極大的差別。
這整得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話，只能看著對方，企圖用眼神來讓對方明白他的心意。
「看什麼看，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干嘛要听你的，除非……除非你答應做我男朋友，反正你又不吃虧，你為什麼不答應啊，難道我比柳依差嗎？」
姜靈素悄悄地瞟了一眼顧子謙，發現後者在看她，所以，她立即挺起下巴說道。
「誰家談戀愛是你這樣的，不做你男朋友今天你就不下車了嗎？」顧子謙偏轉身體，一只手撐在座椅上，居高臨下地看過去。
在他的這個視角之下。
對方蜷縮在座椅上的身軀看著很是嬌小，然後白皙的肌膚和精致的五官又讓其身上多了幾分較弱的感覺，但這種嬌弱又不是陳慢那種看過去就產生一種‘好欺負’的感覺，而是那種類似林妹妹身上的那種‘病美’之感。
話也說起來。
丸子頭狀態下的姜靈素真的很誘人。
更別說此時醉酒滿臉通紅且眼神迷離飄忽，仿佛你做什麼對方都不會反抗一樣……
「哼！」
姜靈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頭一偏看向旁邊的窗戶，然後就沒有了其他的動作，完全沒有下車的打算。
看樣子，還在倔！
見此，顧子謙真的是覺得心累好多，換做是自己的女友，他這個時候肯定就直接上手抱起來了，但畢竟只是女友的小姐妹，跟他其實沒有太大的關系，哪怕對方剛剛說的話好像有一些深層次的含義，但醉酒之後說的東西有多少真實度呢？
所以。
他現在也就只能僵在這里。
于是，車內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地坐在位子上，都在等著對方讓步，又都沒有人願意讓步。
而就在這時。
顧子謙旁邊的車窗走過來一個人，對方敲了敲窗戶，然後朝著里面說道︰
「您好，需要什麼幫助嗎？」
「暫時不需要，謝謝哈！」
顧子謙放下自己這邊的車窗，發現來人應該是酒店的保安，想來是見他停車這麼久卻沒有人下來，所以才過來看看情況，這算是保安的一種職責所在，畢竟大晚上的忽然來一輛車卻沒人下來，萬一是出什麼問題該怎麼辦，那不就是酒店的責任？
「好的客人。」
保安也借機從窗戶朝里面望了一眼，發現副駕駛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看樣子應該是在跟開車的這個在鬧脾氣，所以他沒有多說什麼，微微彎腰後退到台階上面，只是目光還隱隱朝著這邊投來。
「你看別人都過來催了，你真不下車？」
顧子謙又看向抱著雙手的姜靈素說道。
說話間。
他伸手輕輕拉扯了一下後者，結果被對方干脆地甩開。
還真就像極了鬧脾氣的情侶。
「你不下車我下車。」無奈之下，顧子謙先是看了看還在偷瞄著自己的姜靈素，又看了一眼外面時不時投來視線的酒店保安，拉開車門徑直走了下去，而下車之後，他沒有離開，而是轉身來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下來吧大姐，我答應你了還不行嗎？」
反正對方都是喝醉了，誆一下就誆一下好了，總不能真就跟對方一直耗下去吧。
他的耐心本就不多。
加上現在是時間不早，就快要到十二點，等下安排好對方還要回去，來來回回的都估計一點左右才能躺下。
「真的？」
姜靈素發出驚訝又欣喜的聲音，露出了好似小孩子（傻子）一樣純真的笑容。
「嗯，真的。」
顧子謙敷衍地點頭。
只是，這個時候的姜靈素很明顯沒有察覺到這點，又或者說是沒有在意。
「那好，我下來。」姜靈素推開車門準備邁腿走下來，可才剛伸出一只右腿，她忽然就又停下來，接著看向顧子謙，雙手微微舉起，眼神期待地保持在原地。
「干嘛？」
顧子謙一臉不解。
「抱我呀！你都答應做我男朋友了，我現在喝了酒走不動路，難道你不應該抱我進去嗎？」
「你一定會後悔的！」
這次，顧子謙沒有像之前那般遲疑，僅僅是說了一句話便毫不猶豫地按照對方說的做了下去，反正說什麼都不會听，所以還不如不說，直接干就完事了。
于是。
彎下腰一把抱住姜靈素的細柳腰，然後又在半空中調整一下角度和姿勢，隨後便準備朝著酒店走去。
「呼！」
姜靈素感覺自己一下子‘飛’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更加肆意，隨即也無師自通一般雙手環在顧子謙的脖子上，但緊接著，她又想到了什麼，說道，「我的包還在車上呢！」
顧子謙愣了一下，沒有說話，又將車門拉開彎腰把掉在副駕地上的包包撿起來。
做完這一切。
他這才朝著酒店走去。
而旁邊一直關注著這邊的保安也很懂事地幫忙推開了大廳的門。
「一間套房。」
顧子謙輕車熟路地跟前台服務員交代，接著又隨手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過去。
而因為此時抱著一個人。
他的動作顯得比較笨重。
所以，就在他掏錢的時候，本來靠在他懷里的姜靈素卻一下子通紅著臉從自己的包包里面模出一個東西遞過來。
「喏！這是我的！」
顧子謙低頭一看。
好哇，居然是身份證。
不過，雖說是兩個人，但在這邊開套房的話並沒有那麼嚴格，只需要一個人的身份信息就夠了。
所以沒搭理。
翻手模出錢遞過去便收回手繼續托在對方的臀部下面來維持著平衡。
該說不說。
看著很瘦，但實際上還是很有料的，僅僅是這麼簡單地接觸了幾下，顧子謙發現姜靈素的身材絕對不輸柳依，至于細節方面，因為沒有更細致地研究和探索，暫時無法給出評級。
「為什麼不要我的？」
姜靈素攥著自己的身份證，等著圓溜溜的眼楮盯著顧子謙，似乎是很憤怒對方看不起不理自己的行為，所以，ren耐了許久，她終于是爆發出來，氣鼓鼓地抓著後者的衣服質問道。
「白痴。」
顧子謙在前台小姐姐好奇又曖昧的視線里面啪的一下在姜靈素的屁-股上重重來了一下，然後拿起房卡便朝著電梯走去。
「呀！」
結果，屁-股上莫名挨了一下，姜靈素好像反應慢了半拍，一開始只是愣住，遲疑了將近兩秒才發出驚呼，然後那張臉迅速躥紅，本來因為吹了吹涼風而正常不少的臉色變得好似熟透的隻果一樣。
而望著打了自己的罪魁禍首。
她羞惱地翹起完美曲線的下顎，露出看上去不凶，反而有點蠢萌的表情，說道︰
「你為什麼打我？而且你剛剛還罵我！」
「我打你怎麼著了，我不僅剛剛打，我現在還可以打，你不服氣的話我可以打，你服氣了我依舊是要打，你能怎麼樣？！」顧子謙也算是來勁了。
好呀，既然你喝醉了耍‘酒瘋’，那我可就不客氣。
「你敢？！」
姜靈素顯然是忘記了此刻屁-股上的痛，擺出一副硬氣的模樣反向威脅道。
于是……
啪啪啪！
但電梯門關上的前一秒，一陣清脆的聲音傳到了前台，傳到了門口的保安崗位。
而本來還在嘴硬的姜靈素怔住。
接著，只見她ren者痛楚朝著顧子謙的肩膀咬去。
顧子謙挨了一下，但依舊使面無表情。
而這丫頭咬人是真咬。
他甚至都感覺被咬的位置已經破皮，隱隱在作痛。
而很快。
他到了房間。
刷卡進門，隨後將對方一下子丟到床上，頭也不回地便準備離開。
此間事了，自然是拂袖離去。
「你去哪？！」
結果，被丟到床上發出驚呼的姜靈素卻敏捷地爬起來，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攔腰抱住。
「我回去了唄，這麼晚了，難道我還不回家？」
「你……你不是都答應當我男朋喲了嗎，那為什麼還要走，而且……而且我現在一個人，還喝了酒，你就ren心讓我待在這？！」
「……」
顧子謙低頭看去，對方表情可憐，說得就跟真的一樣，他一下子都沒辦法分辨出對方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醉了。
畢竟真醉可沒辦法說出這麼條理清晰的話。
但假醉的話。
按照對方的性格，也不應該跟他說出這種話。
「留下來好不好嘛，我怕！」
姜靈素仰著頭盯著顧子謙，滿臉的紅暈一半是因為喝酒，一半則是因為說出這番話。
顧子謙還在猶豫。
倒不是他矯情。
而是這種情況下確實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哪怕他什麼都不做，說不定明天一早起來對方也會氣惱，那就有些不美妙。
而就在這時。
本來還好好的姜靈素突然臉色一變。
接著。
不等顧子謙反應，直接便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慌不擇路地朝著外面走去。
這讓後者愣住，然後急忙跟了上去。
于是。
顧子謙便看到了沖進廁所扶著扶著馬桶正在大吐特吐的姜靈素。
「顧子謙，我好難受啊！」
姜靈素很快便吐完，但吐完之後，他的臉色看上去比之前要蒼白許多，待回頭看到顧子謙，她眼神迷離地叫喊，接著還下意識地倚靠在馬桶邊。
見此，顧子謙急忙伸手抱住對方，然後用紙巾擦了擦對方的嘴，接著一把將意識逐漸低迷的對方摟在懷里朝著臥室抱去。
看來還真的走不了。
按照這種狀態，萬一半夜又吐，要是沒人照顧，窒息什麼的還真的有可能。
有些無奈。
但心里卻也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而且。
看樣子對方是真的醉了。
只是喝醉之後的表現和常人不一樣。
就好像是換了個性格。
「顧子謙，你不會走吧，你現在是我男朋友，才不是柳依的，所以你要好好照顧我，等我下次看到柳依，我就跟她炫耀你怎麼細心照顧我，你說好不好？」
躺在床上，姜靈素望著天花板，抓著顧子謙的手一臉笑意地說道。
顧子謙臉一黑，但隨後還是拿著濕巾紙幫忙抹了抹對方的臉，然後月兌了鞋、蓋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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