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章 突如其來的變故

作者︰混亂不堪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進盛家,徐章就覺得盛家上下的氛圍有些不大對勁,甚至于仔細一回想,先前長柏叫住他的時候,神情就有些不大對勁。

「怎麼了這是?」徐章忍不住問道。

長柏面色微沉,說道︰「長梧堂兄家中出了事,堂嫂不慎錯用了寒涼之物,月復中的孩兒,已經‧‧‧‧‧‧」

徐章確實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訝到了。

「怎麼可能?」

何氏懷孕不過數月功夫,這也是她和長梧第一個孩子,何氏簡直不要太小心,每日都在家中小心養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而且家里頭伺候的女使婆子們,不是從宥陽老家帶過來的家中老人,就是長柏的媳婦海氏幫忙張羅安排的人手,都是些極當用且信得過的。

好不容易挨過了頭三個月的時間,過了最容易落胎的時間段,怎麼就忽然又錯用了寒涼之物呢?

徐章心里頭驚疑不定,忽然想到了一人。

「哎!」

前頭的盛紘嘆息一聲,感慨道︰「也許是命該如此吧!」

盡管已經經歷了林噙霜和墨蘭的逼婚事件,可盛紘卻還是不怎麼長記性。

「長梧家中伺候的女士婆子們,不乏有那等經驗豐富的老嬤嬤,听說何表嫂吃不慣北邊的吃食,連廚娘都是特意從宥陽老家帶過來的,按理來說,不該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才是!」

徐章冷靜的分析,還有幾分不解的問長柏。

長柏神色有些黯然,他和長梧是堂兄弟,他們盛家的人丁又單薄,二房這邊就長柏和長楓還有長榕三兄弟,大房那邊,只有長松和長梧兩兄弟。

至于跟著大房同在有氧老家的三房,家業未興不說,人丁也單薄的緊,如今還是靠著大房的救濟才勉力支撐。

「不是家里的廚娘,昨日堂嫂去城外普濟寺禮佛,在寺里用了一頓素齋,不想正是這頓素齋‧‧‧‧‧‧」

長柏的話音還沒落下,走在前頭的盛紘就是重重一聲悶哼︰「什麼普濟寺!」

「也不知供奉的什麼邪神婬祀,竟連一份素齋也能弄出岔子來,改日定要到太常寺好好參他一本!」

盛紘越說越氣,盛紘和盛維自小一塊兒長大,成家之後,雖然各奔東西,卻一直沒有斷來往,堂兄弟之間關系也一直很好。

長梧也被盛紘視作自家子佷,如今自家好好的一個佷孫,竟因為普濟寺的一頓素齋,就這麼沒了,連來到人世的機會都沒有,可想而知,盛紘的心中到底有多憤怒。

「禮佛?」

沒有理會盛紘的怒罵,听到長柏的話,徐章眉梢卻忽的一挑。

大宋自開國立朝以來,雖未推行崇道抑佛之舉,可歷代帝王,信奉的都是道教,舉國上下,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頭百姓,也大多都是崇信道教的。

城南的三清觀,香火之鼎盛,便是位于內城的大相國寺等佛寺廟宇都無法與之相比。

普濟寺!

與三清觀一樣同在城南,可若是論起香火的話,卻遠遠不如三清觀。

就是普濟寺里頭供奉的送子觀音了,是以平日里去普濟寺的大多都是些渴望得子,好母憑子貴,讓自己在夫家站穩腳跟的年輕婦人。

尋常婦人去城外的普濟寺進香添燈油,祈求神靈菩薩保佑他一舉得男,倒也不算太過稀奇。

可何氏一個外來人,來東京也不過數月功夫,除了偶爾回來盛家拜見二房的一應長輩,和同齡的弟妹以及幾個姑姐妹說說話之外,基本上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如今又有了身孕,胎像剛剛坐穩,就著急忙慌的去名不見經傳的普濟寺上香禮佛,這事兒听起來確實有些不大對勁兒。

徐章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沉聲說道︰「普濟寺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可既然供奉著送子觀音,那對于這些個身懷六甲的婦人們忌諱的東西,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

這些個佛寺道觀們,去上香的也是婦人居多,似何氏這等身懷六甲,想要求子一舉得男的更是不勝枚舉。

而且普濟寺主營的就是這些業務,這麼多年下來也沒听說出過岔子,怎麼偏偏到了何氏這里,就在素齋里頭添了寒涼之物!

害的何氏直接落了胎。

這可是何氏的第一胎。

不過有些話,現在無憑無據的,徐章也不好多說什麼,當然了,也許真的就是一場意外也說不定,可徐章素來習慣了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旁人,說的好听些,是自身的危機感太強,說的難听些,就是多疑了。

長柏神色一凜,眸光連連閃爍,看向徐章,雖未說話,可光是眼神和表情,就已經把他心底所思所想展露無疑。

走在前頭的盛紘听了徐章這話,心里也跟著咯 一下。

「難不成這里頭還有什麼隱情?」

似自言自語一樣低喃一句,盛紘的眉頭也不自覺就皺了起來。

長柏和徐章看著彼此的眼楮,眼神在半空之中交會著,雖然心中皆已有了猜測,卻二人卻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緘口不言。

兩人默契的收回目光,一邊往壽安堂走,一邊各自在心底打起了算盤。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壽安堂。

壽安堂里,盛老太太、王氏、華蘭、如蘭赫然都在廳里坐著,只是氛圍有些格外壓抑。

「啊!」

三人剛剛進了壽安堂的正門,跨進院子,還沒來得及進屋,就听到了東廂那邊傳來一聲痛呼聲。

旋即便是一道情緒極為復雜的女聲,急切之中,帶著濃濃的忐忑,還有慌亂。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那是何氏的聲音。

「嫂嫂莫要激動!」

「嫂嫂莫急!」

明蘭和海氏的聲音陸續也從屋里傳了出來。

二人合力勸慰起海氏來。

屋子里頭立即便傳出響動,女使婆子們一齊動了起來。

旋即便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使一路小跑自東廂房里跑了出來,見到三人,趕忙福身見禮。

坐在正屋里的一眾女眷們也坐不住了,房嬤嬤和華蘭攙扶著老太太,劉嬤嬤和如蘭跟在王氏身邊,都急匆匆出了屋子。

盛紘領著兩人過去見禮。

盛老太太卻不耐煩的擺手道︰「行了行了,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母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盛紘和長柏也是下朝的時候听家里來人報信知道的這事兒,對于事情的始末也只知道了一個大概,了解的並不清楚。

「長梧媳婦既然已經醒了,你們幾個先進去看看她吧!」

盛老太太嘆了口氣,神色有些黯然,上了年紀,人難免也變得多愁善感,盛老太太心里頭雖然明亮著,可遇上這樣的事兒,也免不了惋惜和遺憾。

可還是不忘對旁邊的王氏和華蘭他們囑咐道。

王氏領著華蘭和如蘭姐妹倆就徑直進了東廂。

至于盛紘和長柏徐章,他們都是男人,男女有別,自然不好進去。

盛老太太也不說回屋,就站在院里,把事情的始末給三人說了。

何氏身邊的嬤嬤一大清早就急匆匆來盛家報信,說是昨日夜里,睡著睡著,何氏就說月復痛,起初嬤嬤們還以為是胎動,卻也不敢大意,忙差人連夜去請了郎中。

可不想郎中還沒到,何氏的月復痛卻愈演愈烈,到了最後,疼痛難耐,極為痛苦。

長梧家里頭伺候的嬤嬤女使們也都慌了,好在給的銀錢足夠多,郎中雖有些不大情願,但听說是懷胎婦人,也不敢怠慢,提著藥箱急匆匆就跟著來人去了長梧家里。

不想一番診斷之後,郎中也是束手無策,只能以針灸之法輔以湯藥,暫時壓住些許何氏的劇痛,可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折騰了大半夜,何氏的情況愈發嚴重,嬤嬤們不敢怠慢,天色才麻麻亮,就趕緊差人去盛家求救。

王氏帶著海氏親自去了長梧家中,盛老太太讓人拿著盛紘的名帖去請太醫,太醫到了之後,對于何氏的癥狀也是無可奈何。

何氏月復中的胎兒不過四五個月,便是想要二保一也沒奈何,于是乎便只能用藥流掉了何氏月復中的胎兒。

可四五個月的胎兒,規模已然不小了,又豈是說打就能打的。

折騰了好幾個時辰,何氏疼的受不住了昏死過去,然後又被疼醒,如此反復折騰了三四個時辰,這才完事兒。

得到消息之後的盛老太太放心不下何氏,趕忙著人將何氏帶回了盛家,帶到壽安堂里頭將養,何氏身邊伺候的人手,也都被房嬤嬤一一撤換了,換成了壽安堂的人。

折騰了一夜還有一個早上,太何氏直接昏睡了過去。

可不想何氏心中惦念著月復中胎兒,這才睡了大半個時辰,就又醒了。

東廂房里頭,華蘭、明蘭還有海氏三人輪番上陣,王氏和如蘭在一旁壓陣,卻仍舊拿何氏沒有半點辦法。

回過神來的何氏,兩手放在她那已經空空如也的月復部上,仰臥著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睜著眼楮,眼神卻極為空洞,表情木然,好似沒有生機的玩偶一樣,呆呆的望著床頂的帷帳,淚水不斷的字眼角溢出,淌過臉頰,滑落到腦袋底下的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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