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章 馬腳

作者︰混亂不堪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可徐章也因多番行動失利而起了疑心,作為一個經過無數諜戰警匪片洗禮的二十一世紀大好青年,章理所當然的把目光往自己身邊的人身上投了過去。

不免對他們多留意了幾分。

有心尋找之下,再加上那玄之又玄的第六感,章很快將目標鎖定在了曾廣文的身上。

起初章還不敢相信,可一次次詭異的感覺,一次次的泄密,章終于動搖,開始留意起曾廣文的言行來。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不論你把事情做得多麼隱秘,只要有心探尋,總是會被找出蛛絲馬跡來。

曾廣文做得確實隱秘非常,可惜最終還是被章給發現了。

至于牛大力,章一開始對他也有過懷疑,也曾細細觀察過,可卻真的沒有發現出半點異常來,好似真的和那些護衛一樣,是真心投靠章的。

真正叫他漏出馬腳的,是臨近行動之前,他和曾廣文私下里的一次踫面。

章知道他們事情敗露之後定然不會甘心,自己一個人又有些獨木難支,便去信廬州,把顧二請來淮陰。

顧二這家伙自小就聰明,在他們幾人之中素來鬼主意也是最多的。

又出身侯府,自小被寧遠侯爺手把手教著長大的,一身武藝和帶兵打仗的本事不說整個大宋軍方了,就說東京城里頭那些個武勛世家出身的子弟,也沒有哪個敢打包票說在這方面穩勝于他。

若是二人步戰,章或許還能自信說和顧二打個旗鼓相當,勝負五五對開。

可若是上了馬,章除了箭術之外,其他還真沒有一樣是顧二的對手。

馬術、槍法,戰陣沖殺之道。

徐章一個拎著筆桿子長大的讀書人,雖從未放下過武藝,但如何能和顧二這種自小就被寧遠侯爺一絲不苟嚴厲教導,幾乎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武將世家子弟相比。

章雖然會耍槍,槍法也學過那麼幾套,但在槍術上的造詣卻並不算高,只能說槍法嫻熟。

有句俗話說得好︰年刀月棍一輩子槍。

徐章真正擅長的兵刃,還是雙 和劍法。

 法以厚重狠辣為要,實用性極強,不論是面對是長兵還是短兵,都有應對之法,而且殺傷力強,甚至還能破甲。

劍法以輕靈翔動為主,招式飄逸灑月兌,但若是真的說起來,和 法確實有許多共通之處,而且劍體輕靈,要比沉重的雙 更加方便攜帶。

徐章雖然文武兼修,但精力終究有限,無法兼顧,只能挑出幾樣精修。

然顧二卻是個真正厲害的,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不說,便是弓馬也極為嫻熟,尤其擅長騎射槍法。

此番若非有顧二救場,又有皇城司從泗陽找來援軍,就憑指揮營那四百多個老弱病殘,怕是早就被天聖教給囫圇吞了。

「怎麼不見錢指揮?」顧二來了,可錢德順卻沒跟著一塊兒過來。

顧二道︰「一大清早,天才剛剛亮了一些,錢指揮就帶著兩都人馬去搜山清繳四散逃逸的賊人了!」

「一大清早就去了?」

徐章頗為詫異。

黃知縣也有些意外,他是淮陰知縣,錢德順是淮陰指揮營的營指揮,二者一文一武,合作辦差也有好些年了,彼此究竟是什麼性子,心里頭也都有底。

可這次這位素來都是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錢指揮這次竟然不惜動用大批人馬,一大清早就如此積極主動的帶人進山追繳四處逃竄的殘余賊匪。

不過片刻,黃知縣就想通了其中關節,覺得釋然。

畢竟錢德順作為淮陰指揮營的營指揮,淮陰是他的治地,清繳境內的山賊盜匪本就是他的職責。

經過昨晚那一役,賊人剛剛被沖散打敗,被迫逃竄入山中,現今正是六神無主,慌亂無措之際,一門心思只想著逃命,慌亂之中,自然更容易搜尋一些。

若是再等上些時日,等到賊人尋到落腳的地方,隱藏住行跡,到時別說是清剿了,就算是想找到這些賊人匪徒的行跡只怕也極為困難。

徐章看著顧二,洞若觀火似的說道︰「不會是你這家伙攛掇的吧?」

顧二立馬反駁︰「什麼叫攛掇?我這是給他指了一條明路!若非是我好心提醒,以這位錢指揮的性子,等他想起追繳這些四散的賊人之時,只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徐章翻了個白眼,他還不知道顧二這廝是什麼性子。

說什麼清剿賊人山匪這麼好听,還不是因為他自己先是喂了大半夜的蚊子,然後累死累活的又打了半個晚上。

錢德順這位營指揮卻在營地里頭優哉游哉的指點江山,扯好口袋靜靜的等候魚兒上門,估計整晚連佩刀都沒出過鞘。

顧二心里頭不平衡了,想要使喚使喚錢德順這個坐收漁利的家伙。

黃知縣微微躬身,對顧二笑著拱手道︰「二公子憂心淮陰百姓安危,擔心賊人散落為禍,下官作為一方父母官,且在這兒先暫替淮陰百姓感謝二公子的大恩大德!」

徐章頗有些無語,自顧二這廝一來,身份一亮出來,黃知縣的風向就變了。

三人在縣衙里頭寒暄了一陣,黃知縣又派出一班捕快衙役,叫衙門里的馬快班頭領頭,一路緊趕慢趕,追出城去支援一到清早便四處清繳賊人余孽的錢德順去了。

徐章的事情也差不多辦完了,剩下追蹤賊人這些事情就不在他的職權範圍之內了,而且賑災的差事辦完了,他也得趕緊追上去一道回京去給嘉佑帝復命了。

至于審訊之類的,徐章也嫌麻煩,把所有的俘虜一股腦都交給了皇城司和淮陰縣衙自己處置。

而且這麼多的俘虜,這麼大的案子,肯定是要上報東京的,到時候信息來來回回,又得折騰個把月的時間,徐章可還等著回去交差呢。

中午時分,所有事情都已經交接妥當,顧二和徐章在淮陰城外道別。

「仲懷當真不和我一道回東京?」王破敵和石頭牽著馬兒走在後頭,顧二和章並肩走在前面,章再度問起這事。

顧二搖了搖頭︰「明年便是鄉試,今年我都不準備會東京了,等過了鄉試,再回去與你和則誠相聚!」

徐章看著顧二道︰「這麼有信心?」

顧二自信的道︰「區區鄉試,于我顧廷燁而言,不過小菜一碟,只要我想,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徐章笑著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咱們顧二公子是如何手到擒來,將舉人之位收入囊中。」

顧二停住了腳步,抬手拍了拍徐章的肩膀︰「替我向則誠問好,給你家老太太和六妹妹也帶聲好!」

徐章警惕的看著他︰「則誠和老太太也就罷了,六妹妹那里知道我好就足夠了,你的話,還是算了。」

顧二頓時急了︰「你小子,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徐章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顧家的二公子在東京城是什麼名聲,就不用我來提醒你了吧,我家明兒可是個好姑娘,日後是要嫁給我做主母大娘子的,用你這家伙上什麼心!還帶話,我呸!」

顧二原本卻也不怒,失笑著對徐章道︰「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六妹妹是則誠的妹妹,也是我顧二的妹妹,做兄長的對妹妹關心幾句怎麼了?」

「難不成日後六妹妹嫁了過去,你還不準他和娘家兄長往來了不成?」

徐章不以為意,沒有回答顧二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你有這個功夫,不如關心關心怎麼處理你那個外室和一雙兒女吧!」

「侯爺是什麼性子,你比我們更清楚,你小子倒好,正妻都還沒娶,就先養了外室,養了外室還不說,還弄出了孩子,弄出孩子也就算了,還一弄就是兩個!」

對此徐章很是無語︰「如今你在廬州,天高地遠的,瞞著也就瞞著了,可孩子是會一天天長大的,你也是要回東京侯府的,難道這事兒你就打算這麼一直瞞下去?」

想起這事兒顧二就一陣頭大,男人有時候就是如此,興致一來,就不管不顧了,等到事後的時候,才想起來頭疼。

「此事一時之間我也不知噶如何是好!說句兒子不該說的,就我父親那脾氣,簡直比茅坑里頭的石頭還不如,又臭又硬,還迂腐偏心的緊。」

「若是叫他知道曼娘母子的存在,打我一頓是輕,就怕他不許曼娘母子進府,到時候‧‧‧‧‧‧」顧二一臉的無奈愁苦。

「到時候你們父子倆又得掐起來!」

章幫他把方才沒說完的話補充完畢。

顧二一臉戚然,哀聲一嘆︰「唉!」

對于和父親寧遠侯顧偃開之間的關系,顧二也很是煩惱,不知該如何處理。

一方面,作為兒子,他一直希望能夠憑借自己的本事,換來自家父親的重視,得到當今寧遠候爺顧偃開的認可。

另一方面,顧二對父親顧偃開卻又有著一種天然的畏懼,擔心顧偃開發現他的外室和庶子庶女之後,可能會做出的種種反應。

最關鍵的是處置,對曼娘母女三人的處置。

別看顧二對外一直都是一灑月兌不羈,不喜歡世俗教條理法約制的模樣,實際上骨子里卻是個再規矩不過的人。

便是對外室朱曼娘再如何疼愛喜歡,也從未生出過將其當做正室大娘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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