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毒藥

作者︰黑風山惡少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官道上,四人四騎,直奔川寧縣。

速度不是很快,因為菱菱和清瑤對于騎馬不是很熟悉,所以杜雍和楊進必須在旁邊看著,以防她們不小心墜馬。

在乾州城混了幾天之後,杜雍以熟悉乾州城周邊環境的理由向總管府報備,順利通過,得到了半個月時間,半個月之後,要回去匯報,逾期有罰。

至于賀老三和大黑兩人,提前兩天去了川寧縣,熟悉川寧縣黑市。

乾州城離川寧縣並不遠,就算速度不快,半天時間也綽綽有余。

然而路上的風景很不錯,菱菱和清瑤都嚷著要慢慢走,邊走邊看風景,杜雍還沒法反對,因為他早先就和菱菱及清瑤說過,今趟出來就是游玩的,會盡量放松。

官道旁邊有一條河,據聞直通壯雨湖,兩岸是稀疏零落的民舍以及有限的農田,河中常見劃著竹筏或者小船的漁民。

「他們的生活好悠閑啊!」

清瑤自少就進宮,從來沒見過這種,看著那些邊唱歌邊拉網的漁民,非常羨慕。

菱菱以前在峒州見過這種,但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有些傷感。

杜雍保持警惕,看著那些漁民,仔細觀察他們有沒有武功,隨口說道︰「有啥悠閑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唄。」

楊進附和︰「像這種地勢,漲大水就很麻煩,不僅沒法打魚,連僅有的農田就會被淹掉。」

清瑤正感動呢,突然听到這種大煞風景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菱菱倒是湊趣︰「公子,那你是靠什麼吃?」

「我?」

杜雍指了指自己,嘿嘿笑道︰「我靠誰吃誰!那些反動勢力最好別靠近我,否則我定要吃他個干干淨淨,骨頭都不吐。」

此言一出,菱菱立馬大笑起來,清瑤也莞爾,忘記了生氣。

菱菱想了想︰「有道理啊,公子因為和反動勢力作戰,發了大財呢。」

「哦?」

清瑤看著菱菱,非常好奇。

菱菱解釋︰「公子那次從平州回來,帶回了很多黃金,我都得了金錠子呢。」

清瑤哇的一聲,滿臉羨慕。

杜雍拍拍胸口︰「放心吧,下次發財,少不了你那份。」

清瑤嗯了一聲,用力點頭,她以前對錢沒太多的概念,跟菱菱買了幾次東西之後,就發現了錢的美妙之處。

楊進笑道︰「菱菱啊,你那些金錠子呢,這次來乾州城,沒看你帶出來呀。」

菱菱傲嬌道︰「都存了錢莊呢,我現在是大客戶。」

楊進逗她玩︰「四十幾兩黃金而已,也能算大客戶?什麼錢莊啊,那麼小家子氣?」

菱菱很不服氣︰「朝廷的錢莊,少府寺經營的,最靠譜,肯定不會把我的錢弄丟。」

那還真是大錢莊。

清瑤大訝道︰「楊大哥,四十幾兩黃金,能換近一千多兩白銀,就算以京城的消費水準,也能讓三口之家過上數年優渥的生活,這還算小錢嗎?」

楊進輕笑道︰「清瑤啊,生活和生活是不同的,有些人去青樓耍一宿,就不止這個數,上城北的大酒樓吃頓席,也不止這個數。」

清瑤張大嘴巴,大感不可思議,又感覺自己還是見識少,其實不怪她,她以前待在宮里,大多數時間都是學唱歌、跳舞、廚藝、武藝,哪能知道那麼多事情。

菱菱問道︰「公子吃過那種千兩席嗎?」

杜雍點頭︰「當然吃過,大殿下和二殿下都請過。我自己的話,最多吃了四百兩的,跟楊大哥在城北吃過一次,請大理寺風組第七小隊在城西吃過一次,菜當然很不錯,但主要是酒貴。」

楊進笑道︰「有些酒雖然貴吧,但喝了之後能回味好幾天的,也不算太虧。京城的好酒坊多半也是少府寺經營的,匯聚了各地釀酒大師。」

清瑤疑惑道︰「少府寺又是開錢莊,又是開酒坊的,肯定有很多錢也,可是我怎麼經常听說少府寺哭窮呢?」

杜雍輕嘆道︰「姐姐啊,少府寺是皇室的錢袋子,皇室有多少人,你知道嗎?」

清瑤沒有回答問題,反而掩嘴笑道︰「竟然叫我姐姐!」

菱菱也很得意︰「公子還經常叫我菱小姐呢!」

楊進和杜雍對視一眼,都相當無語,和她們兩說話,話題很容易歪掉。

不過也好,略過少府寺這個敏感的話題。

除了錢莊和酒坊,少府寺還有很多其他產業,權利也大,很多資源都有優先權,所以不窮,也不可能窮。

可是戶部一旦缺錢就會找少府寺拆借,最近幾年尤為厲害,嚴重影響了皇室諸人的利益,所以哭窮是正常程序。

關鍵峒州那一塊,就是個無底洞。

蒙濟人是典型的愣頭青,進攻大兗也不講究方法,就猛攻峒州,打的頭破血流還要繼續,偶爾打進峒州也不鞏固戰果,把精銳派去穹州燒殺搶掠,搞的滿地硝煙,最終搞的兩敗俱傷,兩邊都是空耗兵力和財力,什麼都沒得到。

不過最近可能會迎來轉折,那就是大兗境內的反動勢力,若反動勢力壯大起來,朝廷對峒州那邊的支持可能會跟不上,這對朝廷來說很難受。

現在被朝廷列為重大威脅的反動幫派有四個。

聖丹門穩居首席,主要是因為僵尸太過凶橫,成群幾乎無解。

毒蠍幫屈居亞軍,大西北的殺手群南下,可不是來看風景的,必會掀起興奮血雨。

火狼幫排第三,這是愣頭青式的幫派,本來威脅不大,但是最近兩個月確實出了風頭,乾州和平州很多縣深受其害,在老百姓心中是大魔頭的存在。

滅魂宗排第四,因為是聖丹門的跟屁蟲,所以排名不高,但是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至于金剛派,雖然也是上古邪派,但對朝廷來說,暫時不算大威脅,因為在京城和川明縣,金剛派栽了兩個大跟頭。

朝堂上還有人把平州老牌扛把子蒼月教也列為大威脅,但是蒼月教一直沒什麼異動,所以此說法得不到廣泛支持。

「公子,你在想什麼呢?」

菱菱見杜雍陷入了沉思,策馬挨過來發問。

杜雍回過神來,隨口道︰「想到了泛舟壯雨湖,你和清瑤下水游泳,我端著酒杯看你們,比較誰的身材更好。」

「呸!」

菱菱啐了一口,然後騎馬跑開。

清瑤在旁邊听著,非但沒有不好意思,還沖杜雍嫵媚一笑,然後策馬跟上菱菱。

楊進過來,悄悄對杜雍說︰「有點不對勁!」

杜雍一愣︰「什麼?」

楊進朝河中努努嘴︰「剛才那麼多船,現在只剩兩艘!」

杜雍仔細一看,笑了笑︰「這不很正常嘛,這里的水比較急呀,沒點技術打不到魚的,所以大家都在上游。」

楊進沉聲道︰「技術說到了點子上,你看斜下方那艘小船,那個漁民連網都不會拉,而且他剛才還偷偷瞟咱們。」

杜雍循著方向看過去,那個漁民果然很笨拙,在網上摘魚都不會,但年紀看著有三十多歲,不可能是新手。

「難道是殺手?」杜雍喃喃自語。

殺手又有點不像,因為那人沒什麼氣勢,而且這麼容易就被人發現異常。

楊進沉聲道︰「依我的估計,應該是探風的。」

杜雍笑道︰「猜來猜去挺麻煩的,直接問他吧!」

楊進︰「……」

杜雍策馬來到河邊,沖著那個漁民大喊道︰「這位大哥,小弟想買魚,方便嗎?」

那個漁民猝不及防,身體一顫,差點掉進河里,穩住之後結結巴巴道︰「現在不賣!」

說完之後趕緊撐桿轉向。

菱菱過來問︰「公子,買魚干什麼?」

杜雍笑道︰「你們跑的這麼慢,肯定要在路上吃午飯,烤魚吃唄!」

菱菱大感有趣︰「烤魚好啊!」

清瑤也同意。

大家跳下馬,讓馬兒喝水吃草。

楊進喊了另一個老漁民買魚,買了幾條草魚,幾條黑魚,都是二斤左右的。

付完錢之後,楊進順便指著那個不對勁的漁民問道︰「老哥哥,那個人你認識嗎?」

老漁民看了看︰「不認識,應該是別村的吧。」

楊進笑了笑,點頭道︰「謝謝老哥!」

老漁民聲稱不客氣,听說要烤魚之後,他送了一碗調料。

杜雍負責生火,河邊就有柴火,隨便撿撿就是一大推。

楊進處理魚,挖掉內髒清洗干淨,打上一字刀,用毛竹串起來,最後涂調料。

看著動作無比麻利的楊進和杜雍,菱菱和清瑤都驚嘆不已。

清瑤好奇道︰「公子,楊大哥這麼厲害並不奇怪,你怎麼也知道這麼多?」

杜雍啞然失笑︰「撿柴生火而已,小孩子都會的技能,也算知道的多?」

楊進走上來,給每個人都遞了一條魚,笑道︰「拿著烤吧,插在地上也行。」

說完做示範,將手中剩下的四條魚全部插在火邊。

不多時,魚香四溢。

菱菱和清瑤首先開動,每人拿著一串開啃,不亦樂乎,嘴角都吃的烏漆嘛黑,相視一笑,都大感有趣。

楊進要斯文的多,吃幾口之後,還模一把調料。

杜雍不怎麼餓,拿著水袋喝水,同時打量著仍在打魚的兩個漁民。

老漁民顯然是多年的老手,隨便拉網,就有收獲,唱的歌兒也動听。

那個三十來歲的漁民越看越笨拙,控制不好船的方向,撒網的姿勢也不對,他好像發現杜雍在故意盯著他,有些緊張。

「這家伙果然有鬼!」杜雍心中暗罵。

有鬼是有鬼,但不知道是什麼鬼。

是普通劫財的?

還是專門蹲點搞刺殺的?

或者是楊進所說的那樣,只是探風的?那他背後有什麼人?

「真好吃啊!」

菱菱吃完一條,拍了拍肚皮,忍不住打了個嗝。

清瑤也吃完一條,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後用水漱口,模著腦袋︰「吃飽了就想睡覺!」

菱菱也搖了搖腦袋︰「還真別說,困的慌呢!」

「眼下在野外,哪有地方睡?」

楊進笑了笑,站起來的時候,卻忍不住打了個趔趄,差點摔跤。

杜雍眼疾手快,趕緊扶住楊進︰「怎麼了這是?」

楊進正想說沒事,突然發現不能運真氣,臉色大變︰「調料有毒……」

砰!

砰!

菱菱和清瑤同時倒在了草地上,不過呼吸尚好,應該只是暈過去。

就在此時,那兩個漁民同時騰空而起,點水來到河岸,輕功之好,令人嘆為觀止。

「有趣!」

杜雍先給楊進來了一記氣療術,然後拔出腰間的匕首,準備戰斗。

楊進得了混合真氣的治療,立馬恢復了不少,感覺免強能戰斗,遂抽出寶劍。

那個老漁民一改剛才憨厚老實的模樣,眼中盡是奸詐的精光,得意道︰「今趟運氣不錯,竟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不給你們下藥,我自己都過意不去。」

三十來歲的漁民也大笑︰「還是大哥你經驗足,我差點露餡!」

老漁民不留情面︰「什麼差點露餡,你早已經露餡,只是他們不確定你是什麼人,所以沒有出手試探你。」

兩人一唱一和,仿佛吃定杜雍。

三十來歲的漁民看著倒地的菱菱和清瑤,差點流口水︰「怎麼都好吧,今趟有福啊,竟然有兩個極品小妞,正好一人一個。」

杜雍輕咳一聲,認真問道︰「我說兩位劫匪,把老子當空氣啊?」

老漁民不屑道︰「吃了我們的藥,能站穩算你家山有福,但想戰斗,門都沒有。」

杜雍攤攤手︰「我沒吃魚呀!」

兩個漁民都愣住。

就在這一瞬間,杜雍手中的匕首破空而去。

只听嗖的一聲,又听滋的一聲,匕首插進了那個三十來歲的漁民的額頭,他還保持著奸笑,身體卻往後倒,倒在地上,直接氣絕。

老漁民心神大震,想要做些反應,卻感覺周圍熱氣大作。

黃芒暴漲,掌風呼嘯而來。

老漁民當機立斷,立馬橫移,堪堪避開杜雍的掌風,余光卻瞥見黑影猛撞而來。

砰!

老漁民感覺自己的左臂被銅錘敲了一記,耳邊听見骨頭碎裂的聲音,不自覺往後飄飛,飛行的過程中看到杜雍壓著肩膀,可知他剛才被杜雍的肩膀撞了一記。

此時楊進也開始行動,繞到了老漁民的斜後方。

杜雍還沒完,踏前幾步,抬手一拳轟出,這下老漁民沒法閃躲,結結實實挨了一記拳風,噴出一口鮮血之後,頹然倒在草地上。

楊進沖上來就是兩劍,利索地挑斷了他的腳筋,然後狠狠踩在他的胸口上。

「別沖動,否則就沒有解藥!」

老漁民嘴角滿是鮮血,思路卻很清晰,是個老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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