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德妃事

這章佳氏當真好福氣呀!

烏拉那拉氏下意識模了下自己的月復部,心中突然酸澀起來。

不過念及這幾月折騰的她念佛都靜不下心的李氏,淺淺的酸澀又被幾番幸災樂禍給壓了下去。

本來李氏只是仗著膝下的子嗣多才這般耀武揚威,等章佳氏平安生產,人家有寵在身不說,子嗣也不少于她,李氏怕是要氣妒瘋了去!

猜出章佳氏此番是懷有雙胎,烏拉那拉氏便不再多留,許是心中期待未來李氏會出現的表情,還難得囑咐了章佳氏一句,近來除非親近信任之人,莫再隨意見旁人。

甚至還暗示岑嬤嬤在送章佳氏出去時與章佳氏說些德妃在宮里頭的情況。

總之,不怎麼好。

本來德妃一貫不喜交際,素日不願意離開永和宮,一開始旁人也沒發現德妃的不對之處。

可惠妃娘娘一薨之後,滿後宮都到齊了,獨獨缺她一人,誰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德妃宮里位分低的不少,主位娘娘一問,是答也不敢,不答也不敢。

但沒有不透風的牆,一來二去的德妃因為什麼才被禁足的事兒是滿宮皆知。

素來愛惜羽毛的德妃哪里受得了這些年好不容易維持的好名聲一朝被糟蹋殆盡?直接就氣病了。

尤其是約模著聖駕要從江南回來的時候,更是開始一日找上三四回的太醫,還話里話外的說什麼奴才伺候的不盡心,又說什麼惠妃姐姐雖去了,但孩子都孝順,也算是樂享九泉了!真正企圖極其明顯,不過是想傳人進宮侍疾罷了!

靜姝猜德妃更多的是想在前頭埋下伏筆準備套她呢!她姐姐多半也猜出來了,直接一巴掌給扇了回去,安排人開著永和宮的大門就站在院子里以貴妃的名義狠狠斥責教育了德妃一番。

萬歲爺罰你禁足還不知自省過錯!整日不得消停,還攀扯起亡人打起了招人侍疾的主意?你有什麼臉面?

人家惠妃病重時兒媳兒子侍疾那是人家母慈子孝的結果,你母都不慈有什麼臉要求子孝?皇家的阿哥不是給你這般糟踐的!

一番話算是徹底撕開了德妃的臉面,給宮中本不知真假的傳言直接定了性!

「德妃是真的病了,但也不重,無非就是受不得千年修行一朝喪罷了!」還珠看著親昵的不行的母子二人,眉眼間具是笑意︰「主子早早就想收拾德妃了,可又礙于四爺的心意不好下手,畢竟人家是親母子,便是再受冷待可四爺是個重情的,如今德妃自己把自己往作死了折騰,也就怪不得咱們動手了。」

「勞姐姐費心了。」靜姝見弘旻雖說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略有陌生,但拉著人回了他曾經住的屋子,與他玩了一會兒後,就待她親近如故了,才算松得一口氣。

尤其是看著弘旻小心地觸踫她的肚子,女乃女乃地叫著「弟弟!妹妹!」的時候,靜姝越發心中軟塌,看著還珠甚至紅了眼。

真是叫姐姐費心了。

「這有什麼的?平日里我們主子是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主兒,任奴才們怎麼勸都不頂用呢!奴才都怕呀我們主子再這般躺壞了身子!

可自從四阿哥來到主子身邊之後,主子每日里也有事兒干了,整個人的精神頭都足了不少呢!而且,奴才真心覺得主子這段時間笑容多了,心情也寬了,這會兒把四阿哥送回來奴才們都不舍呢!」

靜姝听了哪里不懂還珠的意思︰「等我出了月子的,定時不時就帶著弘旻去瞧姐姐去!」

還珠一听這話,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歡喜,連連道︰「那可好~主子定是歡喜極了的,到時候奴才定早早安排好轎攆侯在宮門口,絕不累著二姑娘與四阿哥!」

接著,還珠又撿京中宮里的一些要緊的事兒說與靜姝听了些,靜姝也說了好些此番下江南的趣事兒,兩人說了許久的話,直到宮門快落鎖了,還珠才起身準備回宮。

靜姝叫空青把在江寧府買的十二花簪取出來,笑著道︰「這是下江南時買下的,雖說不是什麼精品,卻勝在師傅手藝高,心中也有巧思,把玉石花簪做的比通草花簪都像真的,當然,最重要的是寓意好。」

還珠也沒問什麼寓意,只樂呵呵的收了道︰「二姑娘選的主子定是喜歡的,這宮里頭什麼珍貴物什沒有?可這合不合心意哪里是珍貴不珍貴說的算得?二姑娘選的定是最合主子心意的。」

听了這話,靜姝直接笑出了聲︰「我算是知曉姐姐為何離不得你了,若是我也是離不得的,真真什麼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就只會叫人歡喜呢!」

「二姑娘繆贊了。」

這時空青又取來了一個小匣子,里頭也是些江寧時興的簪子,不過這些都是銀質的。

靜姝解釋道︰「我一道挑了些,空青、順心都有,這幾件是與你的,隨意戴戴,新鮮新鮮也就是了。」

「二姑娘還想著奴才呢~」還珠行了個禮道︰「謝二姑娘賞。」

「免了免了,行了,時候不早了,你再不回宮門就要落鎖了,快回吧!路上小心。」

「奴才告退,萬望二姑娘好生安養著。」

「空青,去送送!」

這邊還珠才出了府,四爺就一身疲憊進了桐安院。

靜姝見了立馬起身迎了過去︰「怎麼這時候才回來?萬歲爺可留膳了?」

四爺往榻上一歪,閉眸道︰「與蒙古親王一道,沒用什麼。」

「順心,去,叫灶上伺候的送幾個清爽小炒來!快著些!」靜姝這邊說完,扭過頭又吩咐空青去叫熱水︰「把去暑熱的藥湯子煮上濃濃的一爐,一會兒摻兌好,記得熱水倒藥湯子!」

「是,奴才這就去。」

靜姝見差不多了,才倚靠到四爺身邊,問道︰「爺可是哪里不舒服?」聞著也沒有酒味呀!怎麼一副難受的樣子?

「無礙,不過是個不知事兒的東西罷了,沒得為此費心。」

靜姝想起宮中德妃的境況,隱約猜出了些許,便試探道︰「年家的事兒十四爺可給了爺什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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