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再做戲

同時,嘴皮子卻極伶俐的從羅漢榻到門簾子幾步路的功夫就禿嚕出了一堆︰「姐姐可萬萬不可說這種話,如今姐姐可是雙身子的人,再金貴沒有了!若是因著我惹了姐姐傷心,那于我豈不是大錯?

姐姐放心便是,便是為了能叫姐姐安心,我這些日子就算再念姐姐也只會強忍著,靜心為姐姐和姐姐肚中的小阿哥念經祈福,等姐姐平安誕下小阿哥的,我呀就賴在桐安院,就算姐姐攆我我也不走了呢!」

‘到時候再說吧!’靜姝笑呵呵地起身送了兩步,就被鈕鈷祿氏板著臉幾句‘咱們姐妹是什麼情分,哪用得著這些虛頭巴腦的,姐姐好生安坐著便是,勿把我當那等子外人’說的留了步,無奈地給了空青一個眼色。

空青立馬快步跟上,一路把鈕鈷祿氏給送了出去。

等回來之後,空青滿臉的不解︰「主子?」主子為何要騙鈕鈷祿格格呢?便是真要騙也該騙些不好求證的呀!這趙德就在府中住著,說話的功夫就能叫過來問上一問,她們就算現在收買人也來不及了呀!就算收買了,可還有府案呢!一查不什麼都清楚了?別說一張方子接一張方子吃得趙德的補藥了,她們主子根本連趙德都不曾見過,他是老是少都不清楚的!

「哪用的著咱們做這些?」靜姝小心地扭了扭腰,在空青嚴肅地盯視下無奈地僵住了身子,嘆道︰「你呀就只要記得,我方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就好。」

空青雖依舊不懂,但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乖巧地應下了。

「對了,收拾些東西給鈕鈷祿格格送去,怎麼說我也是與她一見如故的,可不能少了心意呢!」

「‧‧‧是。」空青嘆了口氣,真是越發的不懂主子的心思了,不過這到底是她干熟的活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單子給收拾出來了,奉到自家主子跟前。

靜姝看著清一色的玉器,嘴角抽了抽道︰「‧‧‧倒也不用挑這些好的。」

「‧‧‧主子,這些在您私庫里當真當不得一句好的。」空青心中默默補了一句,她哪里舍得拿那些個好的給鈕鈷祿格格啊!

「用不著這些,全挑金飾金器,只要瓖珠嵌寶的,瞧著越繁雜越叫人眼花的越好。」說著,靜姝直接往一邊的多寶閣上一指︰「就照著那個金瓶去找,對了,那個金瓶也取來了一並送過去吧!」

「‧‧‧」空青一臉的不可置信,特別想開口問上一句︰‘主子,您說得真的?’

這東西送過去難道不是結仇嗎?您確定這是心意?不對,嘲諷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心意。

她還沒開口呢,就听見自家主子又道了一句︰「對了,既然她說炭少了,就從我這兒分些給她吧!銀絲炭、黑炭就照三七給。」至于料子,就沒法子了,前兒她額娘來的時候她把大半料子都打包叫她額娘一並帶走了。

「算了,我記得前兒德妃娘娘送來的賞里有兩匹靛青的妝花料子來著,你取了一道送過去吧!」

空青迷茫應了一聲︰「是」,就帶著順心如意腳步匆匆地重新備禮去了。

雖然她不懂為何自家主子明明不喜這鈕鈷祿氏還要做成一派親近之態,這並不是自家主子的性子!

但既然自家主子想要鈕鈷祿氏覺得被看重,那她肯定不能拖的後腿的,栽二門落鎖前一定要把主子的‘心意’給送過去!

四爺踏進桐安院時,天色已然擦黑了,正好瞧見空青打頭,領著六個小太監捧抬著好些東西往外走。

「這是做什麼呢?」

靜姝沒有遮掩,直接把與鈕鈷祿氏的交談全都給四爺學了一遍,又撇了撇嘴說道︰「妾這不是與鈕鈷祿氏一見如故姐妹情深了嘛~這當姐姐的听說自家妹妹缺衣少炭,日子過得清苦,哪能不送點心意過去呀!」說完,把湯碗往四爺手中一塞,就扭頭窩進鋪的軟和的羅漢榻上了。

四爺聞著是參雞湯的味兒,閉著氣直接一口飲盡了,然後把碗放的遠遠的才笑著道︰「這會兒子又記起自稱來了?」

靜姝撇了撇嘴,身子一扭,只給某人留了個後腦勺。

四爺心中好笑,直接把靴子一月兌,也上了榻,把人往懷里一擁,大掌覆在那溫軟的小月復之上,啞聲道︰「辛苦姝兒了。」

幾個字仿若含在口中般混沌不清,又絲絲繞繞如輕紗軟線般順著人耳洞直往更里頭鑽,帶著抓撓不到癢意。

甚至,那股子癢意都擾得靜姝根本沒注意到方才四爺對她的稱呼。

而四爺,此時正支撐著胳膊賞著懷中人羞囧的可憐模樣。

緊閉都掩蓋不住抖動的睫毛,通紅的仿若滴血一般的耳朵,以及泛上迷人粉意的雪頸甚至那抹粉意愈往深出去…

接下來兩人就這麼靜靜相擁,仿若相伴風雨朝暮已久的老夫老妻那般無聲的默契,卻又帶著縈繞不斷的粉紅蜜意。

靜姝看著四爺用葷素搭配恰當的晚膳,四爺看著靜姝做睡前消食散步運動。

看著窗外點點紅影,看著身邊隨著她的步伐收步斂速的人,靜姝只覺得心中無比的踏實。

如果明天鈕鈷祿氏沒有粘上來就更好了。

「什麼?沒信兒傳過來?」靜姝驚訝地高挑著眉毛,手中的漱口水一直端在嘴邊上卻卡死在端在嘴邊上的動作。

怎麼可能呢?

以鈕鈷祿氏如今的境況,她不再是曾經能躲藏在眾人之後的小透明了,近兩個月,她被烏拉那拉氏拉在人前,哪怕刻意藏拙,也著實被迫與不少人都鬧得很不愉快,別說再回到原來坐山觀虎斗的透明人,怕是日子想過的平安舒服都難。

如今烏拉那拉氏被閉院,府中上下皆知,這回閉正院的門四爺連個遮羞布都沒給福晉留,就這樣烏拉那拉家都不敢找上門來問個說法,肯定是犯了極大的錯處了。恐怕自身都難保更別說她了,更顧不上。

她好不容易踫見個能護住她的,甚至還能借此謀求一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是主子爺,一大早主子爺又遣蘇公公往各院跑了一趟,說是不準任何人再來擾主子您清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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