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查爾斯在做飯時悄悄地問東尼奧,精靈一族最可怕的地方是什麼。當時東尼奧悄悄地對查爾斯說「是他們的治愈術。」
大戰過後,查爾斯終于理解了當初東尼奧這句話的意思。
只要在戰場上沒有被當場殺死,輕傷員自己喝藥水解決,重傷員會有醫療兵先幫你止血,然後送到後方的醫療點做進一步的治療。
戰斗結束後,作為臨時醫療點的教堂里一片鬼哭狼嚎,重傷員們都被送到了這里接受醫療分隊的治療。
精靈們沒有痛就忍著的說法,你痛就要喊出來,不喊的話醫療兵哪里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受傷,受傷嚴不嚴重。
因為新兵比較多的緣故,不少新兵還沒有學會在戰場上如何避免受嚴重的傷,有的新兵甚至是在戰斗的結尾被垂死掙扎的魚人給傷到,所以現在的教堂里忙做一片。
「啊!!!!」
一聲慘叫把來幫忙的查爾斯給嚇了一跳,要不是伍德沃德和穆爾摁著,躺在長桌上的馬修斯差點蹦了起來。
馬修斯是查爾斯他們小隊里唯一需要躺醫療點的,他在戰斗剛結束時被一個裝死的魚人暴起用魚叉傷到了大腿。
「摁好他!」
正在幫馬修斯治療的瑪麗吩咐伍德沃德和穆爾,然後繼續清理馬修斯大腿上的傷口。
「傷到骨頭了,你再忍一下。」
支援到突擊分隊的生命神殿修女瑪麗立即用手術工具清理骨頭上魚叉尖帶進去的髒污,雖然刮骨不算很痛,但是手術工具要踫到旁邊受傷的肌肉啊。
「大姐,輕點!」
馬修斯帶著哭腔哀求道。
瑪麗理會馬修斯,她在用藥水沖掉從骨頭上刮下來的東西後對著骨頭裂開的部分釋放了一個治愈術,然後骨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剩下的就是肌肉的愈合了,這事比檢查傷口和清理傷口簡單多了。于是瑪麗對查爾斯說道︰「殿下,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查爾斯的臉一黑,「不用叫我殿下。」
瑪麗對著查爾斯甜甜一笑,「好的,殿下。沒問題,殿下。」她說完之後就為下一位傷員治療去了,突擊分隊里有好幾位重傷員。
查爾斯的臉頓時更黑了,突然被維多利亞女王欽定成王室成員的事情至今還讓他適應不了。
就在昨天晚上,喬治帶著人從梧桐城來到了白雲山前線。
大隊的指揮部就設在教堂門前的大帳篷里,當時蒙克等軍官一臉懵逼地看著跟著他們過來的喬治,不少正在吃宵夜的精靈手中的包子都停在了嘴邊。
教堂里原本的餐桌現在變成了指揮部的辦公桌,現在桌面上放著一個打開了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一面旗幟。
蒙克張了張嘴,說道︰「長官,我們真要把這旗子給掛出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喬治說道︰「我扔下梧桐城的事不管,大半夜的跑過來,難道就是要冒著你玩?快點,執行命令!」
蒙克苦著臉,說道︰「長官,這事不能開玩笑啊,王室成員的旗子是能亂掛的嗎?」
喬治不耐煩地說道︰「這不算亂掛。難道你要我親自去掛上旗子啊?」
蒙克的臉苦的話跟苦瓜似的,「我們這里哪有王室成……」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就卡殼了,這時他想起了某個家伙。
同樣震驚的還有丘吉爾,他身上的肥肉一震,然後向喬治求證道︰「難道是查爾斯?」
喬治這時也有點驚訝,「他沒和你們說過?」
蒙克和丘吉爾兩個一同搖頭,「他從沒說過自己是司令的兒子啊。」
「麻蛋,你們別亂說!」喬治急忙闢謠,「他是司令的徒弟,不是兒子!這旗子是女王陛下專程派王庭騎士連夜送來的!」
喬治是伊麗莎白的嫡系,如果從他的轄區傳出什麼謠言來,很多精靈是願意相信的。
「對對對,是徒弟,不是兒子。」
蒙克和丘吉爾兩個連忙點頭,但是無論他們兩個還是帳篷里的吃包群眾,臉上都是一副「我懂」的表情。
這些家伙要作死,喬治也不攔著。他當即下令道︰「因為敵人一直躲在山區里不好找,所以司令部決定讓你們充當誘餌把那些咸魚給釣出來,你們有問題嗎?」
自蒙克而下的全體軍官一個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大隊里有王室成員的事情很快就傳來了,一時間「徒弟,我明白,是徒弟,哈哈哈哈……」之類的對話在軍營里出現。
查爾斯在喬治通知他這一消息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戴上了上次去鍛造聖地時麻煩禾斗匕匕做的榴蓮皮頭盔,結果就是同時把蒙克和丘吉爾給扎了一手。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精靈們都喊他「殿下」了。
躺在長桌上喘氣的馬修斯也對查爾斯說道︰「麻煩你了,殿下。」
繼續一頭黑線的查爾斯在馬修斯的傷口那里彈了一下,痛得他差點又跳起來。
「你說那魚人剛才怎麼就不扎偏一點呢?」查爾斯壞笑著說道。
這下子輪到馬修斯的臉黑了。
說笑歸說笑,查爾斯很快就讓馬修斯的傷口愈合起來,接下來馬修斯只需要喝瓶藥水,吃頓飽飯,再睡一覺後就活蹦亂跳了。
直到東方的天空露出一點白色的時候,查爾斯和其他醫療兵們才治療好了全部的重傷員。
這一場戰斗里,有十多位精靈獻出生命。
雖然從數字上看是精靈打出了很高的交換比,但是考慮到精靈的成年時間的話,精靈一方還是虧了。
這時廚房那邊已經做好了早餐。
用特殊的方法制作的當地特色豆漿依舊特別的香濃,查爾斯借著醫療兵的待遇多喝了一碗。
除了豆漿外,今天的早餐還有附近村子里做好後送來的米粉。
米粉在水里燙過之後再加上炖了一晚上的牛腩和鹵汁吃得查爾斯直打飽嗝。
此時急行軍了一晚上的塞巴斯丁和他的隊伍正在休息,這個地方離昨天傍晚的出發地不遠,他們之前路過。
只是他們意外的發現之前曾經取過水的一條溪流已經接近干涸,只剩下淤泥上淺淺的一層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