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商隊遇襲

作者︰熊不吃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回了營帳之後,陸信沒敢繼續睡,屏氣凝神地听著帳外的動靜,可是听了一晚上,卻沒再听到任何風吹草動。

到第二日清晨,依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陸信甚至懷疑昨夜听到的腳步聲當真是自己听錯了。

待所有人都吃過早飯後,商隊開始收拾營帳,準備繼續前行。

鄧和玉依舊如同之前一樣同每一個人打著招呼,只是這次眾人大多因昨晚的事情而露出不滿的神色,有些甚至還說了些冷嘲熱諷的話。

可鄧和玉看上去似乎絲毫沒有介意的樣子。

「早,無名先生。昨晚實在對不住,害先生沒能休息好。」鄧和玉笑眯眯地跟陸信打了個招呼,並為昨晚的事情道了歉。

「無妨。」陸信說完這句話,便要離開,打算親自去看看周圍的情況,看看是否有什麼蛛絲馬跡。

恰好陶夫人迎面走來,見到陸信,出聲道︰「陸無名先生,早。」

她本想叫陸先生,卻見到陸信旁邊的鄧和玉,心中想著陸信畢竟隱瞞了姓名,便立馬改了口。

「陶夫人早,我正打算去看一看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雖然昨晚只是虛驚一場,但還是小心為上。」陸信跟陶夫人打了招呼後,匆匆離開了。

在听到陶夫人說的那一聲「陸」字的時候,鄧和玉挑了一下眉,然後眯起了眼楮。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所以陸信和陶夫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商隊離開前,陸信仔細地查看了營地周圍適合藏匿的地方。不過他並沒有學過什麼偵查的技巧,若是作業當真有人藏于附近,這一晚的時間足夠他們把痕跡抹去,讓陸信無法察覺。

雖然沒有查到什麼,但是陸信並未掉以輕心,之後的一整日,都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鄧和玉。

鄧和玉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依舊是一副儒雅隨和的模樣。這卻讓陸信更覺古怪,愈發確信昨晚鄧和玉是故意出聲,驚動那些藏匿于黑暗之中的人。

因昨夜那件事,商隊里大部分人休息的都並不十分好。今日動身的時辰又早,所以大家多少都有些沒精打采的。

陸信更是在之後完全沒有休息,漸漸也感覺精力有些不支。

待天色暗了下去,商隊再次扎了營,他早早就回營帳休息了,但是依舊保持了幾分警惕之心,以保證若有什麼風吹草動能及時醒過來。

夜深時分,陸信果然听到了不屬于本該寧靜的夜的聲音。

這次與前一夜不同,並非是許多的腳步聲,僅僅是一個人的。

因對鄧和玉留了心,陸信的注意力本就更多的分布于他的方向,所以可以分辨出這聲音正是鄧和玉的營帳方向。

雖不十分確定,但是勉強听得出是有人掀開了營帳的帷幕,從中走了出來。

此人似乎並未對腳步聲有刻意的隱瞞,就只是正常的走路。隨著腳步聲漸遠,陸信忙從營帳的縫隙中看去,雖只見到一個背影,卻也能看出此人正是鄧和玉。

陸信屏氣凝神,悄沒聲息地跟了上去。

守夜的護衛如前一日一樣,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陸信探了探他們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便不再理會,繼續跟上了鄧和玉。

陸信跟在他身後百余步之外,以陸信的耳力這個距離不至于跟丟。同時自己刻意藏了腳步聲,想來也不會被察覺。

鄧和玉果然沒有察覺,一直悶頭向遠處走去,他走的並不快,陸信在防止被發現的同時,也能很輕松就跟上。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鄧和玉終于駐足停下。

陸信趕忙躲在身旁一塊巨石後,這一夜沒有月光,周圍一片烏漆嘛黑的,百步之外的距離早已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陸信凝神細听,想要听出來鄧和玉停下來是要做什麼。

「無名先生跟了鄧某這麼長時間,還不願意現身嗎?」

听了這話陸信心中一驚,心想莫不是被他發現了,可轉念又覺得這鄧和玉之前便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這次許是在炸自己,也沒立刻跳出來。

沉默了片刻,鄧和玉又道︰「看來無名先生覺得自己藏匿的功夫很好不,不對,或許我應該稱呼你為陸信,陸公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下陸信終于藏不住了,他難掩心中的驚駭,倒不是因為被發現自己的跟蹤,而是他實在不知自己是如何暴露了身份。

「看來你果真是陸公子,我倒是沒想到,你不但會王昊的離情劍與天玄步,竟然還會燕心慈的易容術。我幾乎要以為你是血月教的聖子了。」鄧和玉沒有回答陸信的問題,只是感慨了一句。

「回答我的問題。」陸信冷冷地說,同時提起了手中的竹劍,已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陸公子不要心急,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

幾句話的時間,鄧和玉已是慢慢踱步到了距離陸信十幾步的地方,雖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確已可以大致看得見身形動作。

以二人的功力,這個距離突然出手,不過一息便可得手。陸信之前已經在他手底下吃過虧,此刻全身緊繃,內息不斷運轉起來,以防止他突然出手。

「在下鄧和玉,乃是百家書院縱橫家教習。」鄧和玉說著,對著陸信行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禮,陸信雖看不懂,但大概能看出應是某種古禮。

陸信于江湖之事所知甚少,哪里听過什麼百家書院,听名字明明是個書院,可沒听過哪個書院的一名教習便身負絕世武功的。

況且現在各國朝堂獨尊儒術,縱橫家的身影已經千年未見,如今鄧和玉卻稱自己為縱橫家,莫不是這百家書院當真有千年前的傳承不成?

不過他心中雖疑惑,面上卻不顯,繼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陸信的?」

鄧和玉也不惱,耐心地解釋道︰「陸公子易容術已是出神入化,若只憑雙眼自是完全看不出來。只不過這容貌可改,年齡卻做不得假。在下剛好略通一點模骨之術,前些時日同公子交手時便察覺出你分明是個還未長開的少年人,當時心中已是疑惑萬分。直到今日白天,陶夫人無意中說了個陸字,那時我才懷疑閣下是陸信。畢竟血月教最近在大肆尋找一個名叫陸信的少年,而公子口音是望月郡人氏,姓陸,又身負血月教聖使的絕學。這世間大抵沒有那麼多巧合吧。」

听了他的解釋,陸信心中已是掀起驚濤駭浪,這鄧和玉不過同自己對過一掌,便從中獲悉了這麼多信息。而且僅憑這些零碎的信息,便可以分析出自己的身份,這般縝密的心思,比身負絕世武功還要令人心生畏懼。

「你這般藏匿于商隊之中,有什麼陰謀!」

「陰謀倒是說不上,只不過鄧某確實借助商隊做了些事情。現在事情已經辦完,鄧某自然沒有留在商隊的必要了。」

「你做了什麼?」

「那便是鄧某自己的事情了,不便告訴陸公子了。不過」

「不過什麼?」

「我若是陸公子,現在便不會繼續留在這里,而是回營地看看。」

听了這話,陸信臉色一變,道︰「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做,但是別的人會做些什麼,在下就不知道了。」

陸信不能分辨鄧和玉所說的是否為真,但是他現在既然是商隊的護衛,當以商隊的安全為重。

他一邊防備著鄧和玉,一邊快速離去,向營地的方向跑去。

他跟蹤鄧和玉的時候,鄧和玉只是在正常行走,速度並不十分快。這番他往回趕,全力運氣奔奔跑,幾乎沒有留多少力,所以很快就回到了營地。

等他趕回營地,已是尸橫遍野,隔著老遠便可以聞到鋪天的血腥味。

但是營地里靜悄悄的,听不到一點聲音。

他一路找去,已是看不到活人。

當初名劍山莊被滅門之時,他被父親扔到了岩洞之中,逃出之後又被沈望君所救,山莊的後事也是血月教的人一手操辦的。他其實並未親眼見到山莊中的慘狀。

可是此番看去,見到一個個日日相見的人慘死與自己面前,陸信的內心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他像一個瘋子一樣,搖晃著一個又一個倒在地上的尸體。

但是終歸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有些無力地癱坐地上,臉色蒼白,緊咬著牙關,腦中一片空白。

猛然間,他想起似乎沒有見到陶夫人的身影。

原本眼中漸漸空洞的陸信瞬間恢復了神采,連忙從地上跳了起來。

商隊所扎營的地方只有兩個方向有路,陸信被鄧和玉引走後往回趕,一路上並沒有踫到任何人。所以那些人定是從另一個方向離開的。

陸信提起一口氣,將全身功力運到雙足之上,一路狂奔。

他被鄧和玉引開一來一回所用的時間並沒超過一個時辰。

那屠殺了整個商隊的人馬不一定知道後面會有追兵,再加上還擄了一個人,速度定不如陸信快。

陸信所追去的方向,正是商隊來的那條路,他知前方有岔路,所以完全不留力,生怕慢了些,而對方已過了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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