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七你要死了!

「陸尋,放我們走,安某保證不會傷靈兒小姐一根毛發!」

未免夜長夢多,安庶不想在這玄陽國的主場多呆,陸靈兒就是他最大的護身符,他必須借著這護身符保得一命。

當然,安庶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過陸靈兒,這是宰相府交給他的唯一任務,如果他放了陸靈兒,就算他能逃掉一命,恐怕也只能浪跡天涯了。

那位金風宰相大人是想要將功折罪,用陸靈兒這個人質來讓鎮東王心神大亂,以達到某些戰爭目的。

因此安庶想的是帶著陸靈兒離開,對方投鼠忌器之下必然不敢動手,到時候自己固然是能保得一命,又能完成任務,可謂兩全其美。

對方沒有立時動手,安庶都還在心中嘲笑這位二公子優柔寡斷呢,看起來和傳聞中的囂張狠戾頗有些不同。

這些都被安庶歸接到對方叔佷的血脈親情之上了,這王府二公子陸尋對別人狠,但真當自己親人的面臨性命之憂時,卻也逃不過人之常情。

連陸尋這個混世魔王都如此,安庶心中不由有些期待,想必那位傳聞極重情義的鎮東王,更不敢對自己做些什麼了吧?

听得安庶之言,陳先等人都是臉色微變,暗道今日之事還真是不好辦,真要把對方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可怎麼辦?

安庶固然是五境五師,可是這些破爛貨的性命,哪怕加起來,又怎麼能和小小姐這個寶貝疙瘩的性命相比?

「好吧,你贏了!」

短暫的安靜之後,陸尋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而听得他這話,旁邊的陳先等人都是心頭一沉,只覺憋屈無比。

明明這是玄陽國的國都,明明這是鎮東王府一家獨大的天陽城,現在卻是讓這幾個金風國的跳梁小丑拿捏住了,還真讓人不甘。

可對方人質在手,陳先他們就算是再如何郁悶,也不可能說出不顧陸靈兒性命的話來。

看來今日的鎮東王府,注定是要吃個大虧了。

真要讓這些家伙帶著陸靈兒離開了天陽城,必然會成為一個大笑話,那些金風國的家伙,恐怕做夢都能笑醒吧?

「二公子……」

陳先有些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忽然發現,就算是算無遺策的二公子,遇到這樣的事,恐怕也要束手無策吧?

陸尋淡淡地瞥了陳先一眼,然後轉過頭來,看似無奈地說道︰「這樣罷,只要你們能走出這個酒館大門,那我鎮東王府便任由你們離開天陽城如何?」

這位王府二公子突然之間的話語,讓得雙方之人先是一愣,然後安庶幾人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笑容。

「這位二公子,是在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吧?」

這就是安庶等人心頭的想法,他們自認為在如此局勢之下,別說是這紈褲二公子了,哪怕是鎮東王陸明陽親自前來,也只能是認栽。

只是安庶幾人都沒有看到的是,在陸尋東拉西扯之際,那個只有七歲多一點的小小女孩,已經是轉動著手腕,其手中火銃的槍口,不知何時對準了安庶的胸口。

對此安庶毫無所覺,他一直都將那東西當成了陸靈兒的玩具,七歲女童有一件心愛的玩具,那不是很正常嗎?

至于那玩具在陸靈兒手中慢慢變動方向,那也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安庶從來沒有想過,那東西會對自己有著致命的威脅。

事實上陸靈兒做出這個動作,心頭也是緊張得不行,生怕被安庶發現什麼。

要不是那邊陸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恐怕她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走!」

這個時候的安庶,可沒有心思去管一個小女孩,他只知道自己是五境武師,而對方只是自己手中的待宰羔羊,肯定翻不起什麼浪花。

隨著安庶的低喝之聲,眾死士跟著他一起朝著門邊走去,看起來很有些志得意滿。

沒有陸尋的命令,陳先他們也不敢阻攔,只能是恨恨地讓開一條路。

看著那些金風國的家伙,耀武揚威地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朝著酒館門口走去。

「安庶!」

而就在安庶即將跨過酒館大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讓得他滿臉得意地回過頭來,玩味地看著那個王府二公子。

「二公子若是沒有什麼吩咐的話,那就後會有期了!」

即將逃出生天的安庶,忍不住出聲嘲諷了一句,尤其是「吩咐」二字咬得極重。

都到這個時候了,老子還需要看你的臉色嗎?

想著這一次完成任務之後,自己一定能得到宰相大人的嘉獎,從此不用再在這萬里之外的玄陽國都潛伏,安庶就忍不住有些激動。

「你要死了!」

然而就在安庶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從那個王府二公子的口中,卻是說出這樣的四個字來,讓得雙方眾人都是齊齊一怔。

安庶下意識地便是朝著那機關骨架看了一眼,然後緊了緊手中的力道,他還真怕這位王府二公子突然反悔,讓那機關骨架出手呢。

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陸尋緩緩舉起自己的右手,然後拇指和食指張開,食指尖對準那位金風國的死士,只不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幾有數丈之遠。

「砰!」

陸尋舉起的右手輕輕抖動了一下,這道輕喝之聲也讓安庶有些哭笑不得。

在他的印象之中,這位王府二公子只是一個二境武師,更不是什麼高階修士。

難道就憑這簡單的一個動作,一句呼喝,就能讓離得這麼遠的五境武師身死道消不成?

真要那樣的話,那陸尋就不是二境武師,而是一位六境甚至是七境的大修士了。

陸尋的動作和聲音,都沒有引起安庶的半點重視,反而是讓他們心生嘲笑。

這家伙是被眼前的局勢搞失態了嗎,如此莫名其妙?

砰!

然而就在眾人腦海之中電光石火閃過一些念頭,安庶重新踏步想要邁出酒館大門的時候,一道巨響之聲陡然在其身上響起,驚得眾人的身形都是狠狠一顫。

當眾人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之時,只見一股硝煙冒將起來,映襯得安庶的臉龐有些模糊,但還是依稀能看到那一抹驚駭欲絕之色。

片刻之後,煙霧消散,這一下眾人再次驚駭一片。

因為他們赫然是看到,安庶的胸口血肉模糊,竟然被一種神秘的力量,轟出了一個大洞。

「這王府二公子會妖法吧?」

直到這一刻,雙方眾人才想起了剛才陸尋所做的那個動作,還有那一字輕聲,頓時驚為天人。

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那一個小小的動作,真的有如此威力,竟然能隔空將一尊五境武師的胸口,生生轟出一個大洞?

這恐怕連一些六境大宗師也做不到吧?

「不,應該不是二公子,而是……小小姐!」

好在場中還是有一些明白人的,當陳先的目光從安庶胸口血洞,轉到那被濺得滿臉鮮血,神色有些呆滯的陸靈兒身上時,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此刻陸靈兒手中的那柄火銃,還在冒著青煙呢,而火銃的槍口,正對準安庶的胸口,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不!這不可能!」

胸口被一槍轟爆的安庶,生命力依舊極其頑強,見得他駭然低下頭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安庶的反應也不會比陳先慢多少,他絕不相信是那數丈之外的陸尋所為,而是因為自己之前沒有半點重視的那件玩具。

正是那不起眼的玩具,突然之間爆發出恐怖的威力,在安庶全無防備之下,直接洞穿了他的心髒,讓得他命不久矣。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安庶的心頭瘋狂咆哮,那看起來極不起眼的東西,為何會擁有如此之大的沖擊力?

這樣的一擊,在他的感應之中,絕對不會比一尊五境圓滿的強者差多少。

如果全力防備的話,哪怕安庶只是一個初入五境的武師,但五境圓滿的強者想要一擊將他擊殺,肯定也是辦不到的。

如此看來的話,出其不意之下,這一個小小的玩意,竟然可能對五境圓滿的武師都產生威脅,這讓得安庶都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而安庶此刻更需要擔心的,則是自己的這一條性命,他清楚地知道,心髒被洞穿的自己,不可能再活命了。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同歸于盡吧!」

頑強的生命力,讓得安庶一時之間並沒有失去意識,听得他口中的這道大喝之聲,陳先他們不由臉色大變,卻根本來不及出手相救。

因為此刻的陸靈兒,不知是被那道力量沖擊得呆滯,還是被嚇傻了,並沒有絲毫的動作。

而且退一萬步講,一個毫無修為的七歲女童,在面對一尊五境武師的臨死一擊之時,哪怕是拼盡全力,又能有什麼改變命運的力量呢?

因此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安庶高舉雙手,似乎是要來個雙風貫耳,直接將陸靈兒的腦袋轟爆,也算是完成了他這一次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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