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 玄鏡殿下,又見面了!

「殿下,小心!」

其中那名六境大修士的反應最為敏銳,也是第一個出聲的,不過那聲音之中,卻是沒有太多的驚惶之意,更像是一種邀功般的提醒。

因為這位知道玄鏡同樣是六境大修士,而且是一名機關師,感應自然也相當敏銳。

在這小小的玄陽國,又有什麼偷襲是對玄鏡產生致命威脅的呢?

「無膽鼠輩,也想傷到本皇子?」

玄鏡果然是面不改色胸有成竹,聞言不由冷笑一聲,然後就已經身形一側,一道寒光從他頸側一掠而過,沒有傷到他絲毫。

「判官,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否則等陸氏大軍敗了之後,本皇子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看著那一閃而過的寒光,還有那道人影臉上的猙獰面具,玄鏡心頭掠過一抹陰霾,同時又有一絲貪婪,各種情緒不一而足。

當時在機關師陵墓之中時,玄鏡就和判官有所交集。

在他看來,觸動了機關的判官,根本不可能再活著出來,包括那位同為六品的機關師玉明昭。

可玄鏡沒有想到的是,那三人竟然真的活著出來了,而且在天陽城外,打了顏氏大軍一個措手不及,更成為顏氏大軍潰敗的關鍵。

玄鏡原本就對判官極不待見,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更何況他有種猜測,既然判官活了下來,那座青玄晶棺,是不是也落入其手中了呢?

法器階別的青玄晶有多值錢,玄鏡自然是知之甚深。

他相信自己只要得到了那青玄晶棺,十年的修煉資源都不用愁了,而且還會是最頂級的那種修煉資源。

玄鏡最怕的還是判官一直龜縮不出,那樣他根本就無法找到一個隱殺會的殺手,此刻判官突施偷襲,他心頭固然是憤怒無比,卻是期待大過憤怒。

「呵呵,若我就此收手,你還能饒了我不成?」

判官回過頭來,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那邊的四大強者,更沒有顧忌玄鏡這個大玄九皇子,面具之下的聲音,充斥著一抹嘲諷。

「你這條命是別想保住了,全尸倒是可以給你留一個!」

玄鏡同樣嗤笑一聲,心道你判官既然現身了,那今日就別想再月兌身。

說到底,這家伙也就只有四境圓滿的修為罷了。

判官冷笑道︰「那你還廢話這麼多!」

話音落下,判官身形微微一動,但此舉只是引來玄鏡更多的不屑,緊接著他身旁人影一閃,便是多了一道六境武師的身影。

很明顯作為一名機關師,玄鏡並沒有和判官正面對戰的打算,哪怕對方的修為只有四境層次,這是屬于一名修士的傲氣。

既然身邊有著三大六境強者的屬下,那怎麼還能讓擁有九皇子身份的玄鏡親自出手呢?

然而這位大玄王朝的六境武師,以有心算無心的一道攻擊,卻是撲了一個空,他的面前,赫然是失去了判官的身影。

「嘿嘿,你的對手可不是我!」

緊接著判官的聲音再次傳來,再然後,包括玄鏡在內的幾大六境強者,眼前都是白光一閃,一具古怪而且詭異的骨架,便是瞬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機關骨架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的前戲,就僅僅是這麼舉起手臂一戳,就讓那六境武師如臨大敵。

砰!

只听得一道大響聲傳出,大玄王朝的這個六境武師直接蹬蹬蹬連退了五六步,這才拿樁站穩,而他的臉上,已是一片驚駭。

「該死,這骨頭至少也有六境圓滿的力量!」

這就是大玄王朝六境武師的感應,事實上他自己只有六境小成的層次,可此時此刻,那骨架給他的感覺,就是不可匹敵。

「匡山,助我一臂之力!」

退了五六步的六境武師,看著那骨架的骨眼朝著自己看來,心頭忍不住有些發毛,直接就求助出聲了。

「嘿嘿,常矩,連一具骨頭架子都對付不了,你好像有點弱啊!」

那叫做匡山的六境武師,看來和常矩並非至交好友,此刻抓住機會嘲諷了一句,讓得後者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了幾分。

「少廢話,你來試試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的常矩,可沒有心情來和匡山斗嘴,眼看那骨架已經朝著自己撲將過來,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次接了那骨架的強力一擊。

這一次常矩有所準備,只退了三步左右,而他的目光之中充斥著一抹憤怒,是對那匡山怒目而視,因為對方並沒有什麼動作。

「匡山,去幫一下常矩!」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玄九皇子玄鏡終于發話了。

他顯然是看出常矩並非那骨架的對手,真要單打獨斗的話,說不定還真有殞落的危險。

有著九皇子殿下發話,匡山再也不敢在一旁看戲,磅礡的力量爆發而出,他赫然是一尊達到了六境大成的強者,怪不得常矩要讓他出手相助了。

兩大大玄王朝的六境武師,堪堪和機關骨架戰了個平手,這樣的戰局,也讓另外一邊的六境大修士暗自心驚。

而玄鏡在心驚之余,又有著一種另類的興奮,暗道自己若是能控制那機關骨架的話,說不定身邊又會多一尊達到六境圓滿的大幫手。

玄鏡本身就是六品機關師,他能想到普通人或者說普通武師想不到的東西。

一具死去多年的骨架,竟然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戰斗力,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說不定那判官就已經得到了煉制骨架成為機關的方法,而要是得到這種方法,玄鏡一時之間就想到了很多的可操作性。

大玄王朝境內,自然有一些強者的陵墓可以盜掘,到時候將那些強者的尸骨,全都煉制成眼前骨架這般的機關,豈不是可以打造一隊尸骨大軍?

「聶先生,聯手拿下那骨架!」

玄鏡眼珠轉動,過得片刻,陡然朝著旁邊不遠處的六境大修士聶同喊了一聲,而後者的手中,早就已經亮起了一道黑色光芒。

這位叫做聶同的大玄王朝六境修士,早在剛才常匡二人展開戰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施展一種特殊的術法了,而且正是針對那骨架機關的。

看來這位也已經看出來了,那骨架機關固然是力量極大,卻沒有太多的靈智,甚至可能是在判官控制之下在憑本能戰斗。

這樣的骨架機關固然是強力,卻是在戰斗的時候少了許多變化,更對一些潛在的危險不能提前預知,比如說此刻聶同施展的隱晦術法。

聶同腳下的地面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是多了一條條黑色絲線,以東門城牆地面的城磚為媒介,朝著那骨架蔓延而去。

唰唰唰……

而眼看這些貼地而行的黑色光芒,就要纏繞上那骨架機關的時候,那處的地面之處,陡然盛開一道道白光,讓得聶同和玄鏡都是大吃一驚。

這些白色光芒來得極為突兀,哪怕是六境大修士的玄鏡和聶同,都從來沒有半點的預料,就仿佛早就等在那里,等著黑光的侵襲一般。

「是你?!」

而當玄鏡心有所感,抬起頭來看向某處的時候,終于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其臉色不由陰沉如水,口氣更是蘊含著一抹憤怒。

「呵呵,玄鏡殿下,又見面了!」

頭發花白,臉如冠玉的男子,看了一眼那還在糾纏的黑白光芒之後,便是轉過頭來,沖著玄鏡笑了笑,顯然早就認出了這位大玄九皇子的身份。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機關師陵墓之中,和玄鏡有過不少交集的太行宗六品機關師玉明昭,同時也是一尊六境大修士。

「玉明昭,我大玄王朝和你太行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可知今日出手的後果?」

玄鏡的臉色一片陰沉,卻沒有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而是直接質問了一聲。

單以背景而論的話,他並不會怕了這個太行宗的六品機關師。

大玄王朝可是有上五境護道者的,而傳聞中的太行宗,最強者卻只是一個元嬰修士,真要對比的話,整體實力絕對比不過大玄王朝。

有沒有上五境的山上仙門,是山下王朝會不會特別忌憚的一個分水嶺,至少太行宗並不在大玄王朝太過懼怕的宗門名單之上。

「唉,玉某也是身不由己,只能說聲抱歉了!」

玉明昭心里苦啊,若不是被判官喂服了一枚劇毒丹藥,他恐怕早就在陵墓坍塌的時候就已經趁機離開了。

可一來有那只黑貓的震懾,二來這麼多天以來,無論玉明昭如何運氣,想要逼出體內的劇毒,卻是始終無法辦到。

事實上那種劇毒一直都沒有爆發,卻一直存在于玉明昭和化光的體內,讓得他們感應得清清楚楚,卻始終無法化解。

正是因為如此,玉明昭才不敢獨自離去,甚至在今日大戰之時,被判官拉來做了苦力,若是有可能的話,他才不想變成判官的打手呢。

可到了這個時候,玉明昭肯定敢是不會說出實情的。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這位太行宗的六品機關師,也就只能被迫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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