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五十二 難道陛下還信不過老奴嗎?

「唉,看來帝皇之心果然強硬,那就不能怪我了!」

再過片刻,看到魏晁依舊沒有說話,王賢不由嘆息了一聲,緊接著便是看向了那邊的大殿之頂,對方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等一下!」

眼看那黑衣人毛手毛腳雙將手伸向了皇後的衣袍, 魏晁終于開口出聲,也讓王賢的嘴角邊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是誤會陛下了嗎?現在看來,陛下還是很重情重義的嘛!」

王賢改了口氣,但誰都能听出其話語之中那一絲嘲諷。

這或許是魏帝登基以來最為憋屈的一天了,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可無論是皇後還是太子,對魏帝來說都是極其重要,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妻兒受此凌辱。

更何況有些事情, 未必便沒有辦法。

兩枚兵符合二為一,固然是可以調動魏國各方大軍,但魏晁乃是魏國皇帝,只需要他一聲令下,便能讓這兵符無效。

其實魏帝有些想不通,就算王賢拿到了兩枚兵符,一樣不可能真的調得動魏國大軍,那麼對方還要不遺余力拿到右相府的元帥兵符干什麼呢?

「放了他們,我讓右相送兵符過來!」

魏晁雖然有些想不通對方的真正目的,但相比起自己的妻兒,兩枚沒有什麼用的兵符,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可比性,最多也就是損失一些皇家顏面罷了。

「魏晁,你真當我傻是嗎?不看到真正的元帥兵符,我是不可能會放人的!」

王賢又豈會這麼好糊弄,听得他這麼一說,魏帝金口玉言也有些行不通了,當下只能從芥子鐲內取出一面晶瑩剔透的水月鏡。

當魏帝將一些信息輸入水月鏡之後, 接下來大伙兒能做的便是等待, 等待著那位魏國右相,將元帥兵符給送到皇宮之內。

「王賢,朕自問這數十年來待你不薄,你現在背叛,對方能給你更多嗎?」

等待的過程之中,魏帝終于還是忍住問了一句。

他是真的想不通,就算王賢這家伙投靠了另外兩國,所得到的待遇也最多如此了吧?

「陛下啊,不是我想背叛你,可是這人越老越怕死,更何況是生不如死?」

這一次王賢倒是沒有沉默不言,也沒有出聲嘲諷,其口氣之中蘊含著一抹嘆息之意,但真正的原因,他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你被人威脅?是誰?」

聞言魏帝眼前一亮,他覺得這是一個切入點,魏國雖然在三國之中實力最弱, 可底蘊卻還有一些, 未必便不能替王賢解除威脅。

真要說得王賢回心轉意,那今日這皇帝威嚴的臉也不用丟了, 甚至可以順藤模瓜,找到威脅王賢的人,那才能維護皇室威嚴。

「陛下,老勸奉勸你一句,有些事千萬不要窮追不舍,否則這傳承了數百年的魏氏江山,都未必就能保得住!」

這一刻王賢似乎變回了那個忠心耿耿的貼身宦官,只是听到他的這些話,不少禁軍將領都是撇了撇嘴,暗暗月復誹這老家伙危言聳听。

魏國傳承了數百年之久,雖然到這一代有些後力不濟,比不上元宋兩國,卻也是底蘊深厚。

誰想要將之毀滅,絕對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事。

魏國明面上只有魏晁這一個八境強者,可暗中還有多少沒死的老妖怪,誰也說不清楚。

甚至听說魏氏一族,跟忘川聖地的某些存在都有交情。

你王賢不過是一個初入八境的修煉者罷了,哪怕是被人威脅,身後勢力再強大,也未必真能滅了魏國。

真當傳承數百年的魏氏皇族是泥捏的不成?

不過听王賢的話語,他對魏氏還是有一些感情的,或許真是被人威脅,但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什麼大用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約莫大半個時辰之後,一道馬蹄聲忽然傳來,一騎直沖入皇宮內苑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當然,這也是魏帝下令的結果,若是平日里有人敢在皇宮之中策馬奔騰,恐怕早就被亂刀分尸了。

「臣司徒冼,參見陛下!」

來者正是右相司徒冼,他心頭雖然有些怪異,但這個時候不敢怠慢,直接從馬背之上飛身而下,對著天空上的魏帝行了一個大禮。

「東西帶來的嗎?」

魏帝極想將這件事盡快結束,此刻沒有跟司徒冼寒暄,而是直接切入主題,也讓那邊的王賢眼眸之中浮現出一抹火熱。

性命操控在別人之手,這是王賢唯一的活命之機,只要能拿到兩半兵符,他就算是完成了任務,那麼這一條老命便算是保住了。

「元帥兵符在此,還請陛下查驗!」

司徒冼自然也意識到了場中有些微妙的氣氛,但他一時之間不敢多問,他還認為是徐堅的同伙倏然發難,要讓陛下治自己的罪呢。

因此司徒冼一邊手托元帥兵符,一邊心中暗自慶幸,暗道還好陸先生及時找出了內奸徐堅,又拿回了兵符,要不然今夜必將吃不了兜著走。

「給他吧!」

然而魏帝接下來說出的三個字,卻是讓司徒冼百思不得其解。

抬起頭來的他,赫然是看到皇帝陛下的手,指向了某道閣樓之頂的身影。

「王公公?」

對于那位,經常出入皇宮的司徒冼又怎麼會不認識呢,此刻他心中一動,似乎是猜到了一些事實,卻又有更多的疑惑涌上心頭。

之前右相府發生變故,司徒冼第一時間就將消息傳給了魏帝,讓對方多加防備,以防有人盜取另外一枚兵符。

現在看來,魏氏皇宮內的內奸,竟然也是一個身居高位之人。

從某種程度來說,王賢在皇宮中的地位,跟徐堅在右相府的地位大同小異。

可是現在,連皇帝陛下都親自現身了,難道還奈何不得那王賢嗎?

哪怕對方也隱藏了實力,是一尊初入八境的強者。

再下一刻,司徒冼的眼角余光,赫然是看到了更遠處的大殿頂上,那皇後母子二人的身影,暗道了一聲原來如此。

「司徒相爺,你還在猶豫什麼?」

王賢臉上似笑非笑,听得他說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徐堅那樣的蠢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吧?」

雖然王堅不知道右相府之內發生了什麼,但在他心中,已經將徐堅當成了一個辦事不力之人,這一次自己才是最大的贏家。

你徐堅沒有辦成的事,我王賢一出手就辦好了,而且還是在對方失敗的基礎上強勢彌補,這情況又完全不一樣了。

「王賢,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魏帝的聲音悠悠傳來,似乎只要王堅浪子回頭,他都能饒其一條性命,這已經是他保住魏氏皇族威嚴的最後機會了。

「抱歉,陛下,老奴也是身不由己!」

王賢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掙扎,最終卻是轉為堅毅,見得他話落之後已是伸手一招,將司徒冼手中的另外一枚兵符,給直接招到了手中。

至此,代表著能調動魏國大軍的兩枚兵符,都落入了王賢的手中,這讓他臉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

只是此刻無論是魏帝還是司徒冼,其實都知道那兩枚兵符是雞肋,只需要魏氏皇族傳信各方,兩枚兵符瞬間就會變成廢鐵。

也就是說王賢或者是他背後的勢力,拿著這兩枚兵符,也是調動不了魏國各處大軍的。

對方臉上的笑容,代表著暗中還有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多謝陛下和司徒相爺成全,王賢在這里謝過了!」

手握兩枚兵符的王賢,下一刻已是將目光轉到了魏國兩大實權人物身上,口中說出來的話,倒是顯得情真意切。

「兵符已落入你手,該放人了吧?」

魏帝一直關心自己的妻兒,此刻臉色有些陰沉。

尤其是在他話音落下之後,看到那邊大殿頂上的黑衣人,依舊沒有任何放人的跡象時。

「放心,等我們出了皇宮,自然會放了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

王賢行事縝密,如今還是在魏氏皇宮之內,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盯著他,他可不敢輕易放棄手中的籌碼。

「難道陛下還信不過老奴嗎?」

只是當王賢這句話出口之後,所有人都是心生怒意。

這老家伙絕對是在得了便宜還賣乖,陛下就是因為太相信你了,這才會有今日之變。

由于對方人質在手,這個時候的魏帝也不便多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將自己的妻兒帶走,卻什麼也做不了。

直到王賢他們的身影都已經消失,魏帝也久久沒有說話,就仿佛一尊雕像矗立在空中,任誰都能感受到他平靜之下的暴怒。

嗖!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魏帝身邊,看著其可以凌空而立的事實,不少人都是暗暗吸了一口大氣,暗道魏氏皇果然是藏龍臥虎。

因為只有達到八境層次的修煉者,才能不靠外物離地飛行。

此人既然能凌空懸浮,自然也是一尊八境強者,實力甚至未必在魏帝之下。

也就是說之前王賢若是真的提前放了皇後和太子,恐怕根本就不可能活著離開。

甚至除了這一位八境強者之外,暗中未必就沒有第三個魏氏的八境強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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