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二十四 馬道兄,你這是腫麼了?

「怎麼回事?」

剛開始的馬道,覺得化解自己的劇毒只是一件小事,但是接下來的幾息時間,卻是讓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

因為在外人不知的動作之下,馬道體內壓制劇毒的氣息,似乎根本沒有起到什麼大用,那種劇毒氣息,竟然愈發壯大了。

這讓馬道百思不得其解,他能感應到那就是自己蘊養多年的劇毒,可為什麼現在有些不听自己的話了呢?

事實上馬道不知道的是,當他跟陸尋踫杯,兩者酒杯甫一接觸的那一刻,他的那些劇毒,便已經生生發生了改變。

只是陸尋的動作要更加隱蔽得多,讓馬道這個施展劇毒的當事人都沒有發現,直到劇毒在體內爆發,他才陡然驚覺。

但這無疑已經有些太晚了,陸尋百世輪回訣的神奇之處,又豈是這些初入八境的海族能理解的?

他主動出手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然注定。

陸尋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就像犀卯一樣,若只是逞一逞口舌威風的話,他是不會找對方麻煩的。

偏偏這個馬道主動找上門來, 那以陸尋的性格, 不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那豈不是對不起這一身本事?

陸尋的宗旨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你對我有多大的惡意, 那事後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如果是殺意的話, 那就用這條命來還吧。

陸尋心中清楚,如果這馬道不是踫到了自己, 換一個其他的初入八境海族來, 多半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恐怕此刻已經痛苦得滿地打滾了。

既然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那就自己先嘗一嘗這個滋味再說吧。

陸尋很有些期待接下來的一幕, 這個馬道,會不會爬到自己的面前求饒呢?

「馬道兄,你怎麼了?」

促狹如陸尋,這個時候又豈有不落井下石之理。

听得他的這道問話, 不僅是發生沖突的雙方, 廳中所有八境海族, 幾乎都發現馬道的異樣了。

「該死, 肯定是那家伙暗中的手段!」

到了這個時候, 馬道若是還不能明白一些東西的話, 那他就枉為初入八境的強者了。

一定是剛才踫杯的時候, 對方同時施展了一些手段。

可馬道又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同為初入八境的海族, 為什麼自己感應不出對方的手段,讓得自己不知不覺之間著了道兒?

「是你, 你對我下了毒?」

反應過來的馬道,都沒有去管自家大哥詢問的眼神, 當他這道怒聲發出之後,所有廳中海族都是若有所思。

「馬道兄說笑了, 這可是金角大王的壽宴,誰敢用毒?」

陸尋面具之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其口中傳出的話語, 讓得所有海族听起來都頗有一些耳熟,這不是剛才馬道揶揄對方的嘲諷話語嗎?

沒想到這個犀卯的隨從如此促狹,竟然將對方的話改了一個稱呼,原封不動拿來用了, 這還真是一種另類的諷刺啊。

「犀卯兄,你這個新收的隨從, 手段可有些了不得呢!」

心情不錯的烏里, 下一刻已經是湊到犀卯的耳邊,口中說出來的話有些羨慕,也讓犀卯心情瞬間大好。

說實話,剛才犀卯還有些擔心,畢竟他是知道馬道身懷劇毒的。

若是陸元承受不住那種劇毒,痛苦得滿地打滾的話,那丟臉的可也包括他這個主人。

沒想到現在的情況竟然是這樣, 看起來陸元還未如何, 那馬道卻先把持不住了,甚至可能是反中了劇毒, 這可真是給他犀卯漲臉啊。

「哼,你也別得意,大家都中了毒, 我看你有堅持到幾時?」

感應著體內劇毒已經爆發得越來越烈時,馬道的臉皮都有些扭曲,然後低吼出聲,讓得廳中眾海族都是若有所思。

「這麼說的話,馬道兄是承認自己剛才在這金角宮中使用劇毒了?」

陸尋面具之下的臉上依舊帶著一抹笑意,見得他目光一轉,繼續說道︰「那大伙兒可都要小心了,看看自己的酒杯里有沒有毒?」

听得陸尋這話,不少離這邊頗近的桌上海族們,都是下意識將杯中之酒倒掉。

就算他們不確定有沒有毒,還是不要冒那個險了吧。

「閣下說笑了,咱們可沒用過毒!」

眼見可能犯了眾怒,八境小成的馬空不得不出來打了個圓場, 而且狠狠瞪了馬道一眼,暗道這家伙怎麼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呢?

只是這個時候的馬空似乎是忘了,馬道的出手是經過他首肯的,可惜他們都低估了犀卯那個隨從的手段,這才反受其害罷了。

無論等下那面具海族是不是有中毒的跡象, 馬空都是不敢承認的,這在金角大王的壽宴上用毒,恐怕他們瞬間就會被打出金角宮。

「啊!」

就在馬空開口之後不久,一道淒厲的慘叫聲突然傳來,緊接著眾人就看到那馬道滾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肚子滿地打滾。

看到這一幕,不少八境海族都是若有所思。

反觀海馬一族兩位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了,因為這跟他們想像中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原本認為是那犀卯的隨從,會被馬道的劇毒肆虐得滿地打滾,沒想到反倒是馬道如此痛苦。

而且看起來這個用毒高手,都壓制不了體內的劇毒。

然而那邊叫做陸元的面具海族呢,卻依舊在那里端著酒杯安靜地站著,面具之上的眼洞內,似乎還射發出一道不屑之光。

「哎喲,馬道兄,你這是腫麼了!」

再下一刻,陸尋面具之下的口中發出一道大呼小叫之聲,听起來頗有一些夸張,卻讓身後犀卯和烏里的心情極其美妙。

偌大的金角宮中氣氛有些異樣,只有馬道的慘叫聲不斷傳來,而其在地上不斷痛苦打滾的一幕,也讓不少海族心生悸意。

「這個犀卯,什麼時候收了個如此厲害的隨從?」

一些認識犀卯的八境小成海族,看向那邊犀卯的目光都有些異樣。

這讓犀卯覺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對陸元這個隨從也是愈發滿意了。

「大……大哥,救……救我!」

時間一點點推移,馬道終于接受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憑著自己的實力,恐怕根本就不能將那劇毒逼出體內,因此他只能求助自己的大哥了。

可馬空的實力固然是比馬道強上不少,但也僅僅是八境小成而已。

現在看到馬道如此痛苦,他心頭也有些打鼓,根本就不敢去觸踫自己的兄弟。

萬一沾染了那種厲害的劇毒,引火燒身可怎麼辦?

「犀卯,你們敢在金角大王的壽宴上用毒,真是好大的膽子!」

馬空眼珠轉了幾圈,緊接著便將凌厲的目光轉到犀卯身上,先是扣上了一頂大帽子,然後又道︰「給出解藥,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如何?」

或許後頭一句話才是馬空的真正目的,不管事實如何,先拿到解藥救了自己的兄弟再說。

至于今日丟掉的面子,來日再找回來就是。

「咦?馬空,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們施毒了?」

這個時候的犀卯心情正值大好,肯定是不會承認用毒的,他一臉嘲諷之色盯著那個老對手,他可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爽快過。

再說了,如果在這個時候給出解藥的話,那豈不是坐實了用毒的罪名?

到時候肯定會引來金角大王的不快,那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其他的海族都沒有說話,他們跟海馬一族沒有太多交情,沒必要去得罪犀卯,還是安安靜靜看這一場好戲吧。

「給我爆!」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痛苦得滿地打滾的馬道,不知從哪里生出一股力氣,陡然之間大喝一聲。

一道氣息瞬間掠過空氣,似乎引爆了什麼東西。

原來馬道自知對方不可能給出解藥,他也要孤注一擲了,畢竟先前的他,在酒杯觸踫之時,也是打入劇毒到對方酒水之中的。

如果對方體內的劇毒,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那大家就都是身中劇毒,到時候各自拿出解藥,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馬道對自己的劇毒還是相當有信心的,他覺得對方剛才的狀態肯定是裝出來的,是在故作鎮定,只要自己再次引爆,對方就不可能再如此雲淡風輕。

轟!

在馬道的暴喝聲之下,陸尋的身上確實升騰起一股氣息,這讓不少海族都是若有所思,海馬一族幾位更是心生期待。

可是片刻之後,那個叫陸元的面具海族,除了身上的氣息變得有些異樣之外,卻沒有太大的動靜,更沒有像馬道一樣痛苦得滿地打滾。

「不可能!」

再次有些壓制不住體內劇毒的馬道,一雙眼楮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那個黑衣面具海族。

片刻之後,他極不甘心地再次發出一道咆哮之聲。

這個海馬一族擅長劇毒一道的初入八境海族,根本就不知道,他那所謂的厲害劇毒,在剛剛進入陸尋體內的時候,就已經被化解殆盡了。

就這種初入八品的劇毒,陸尋都不需要老白出手,就能暗中運轉百世輪回訣將這吞噬煉化。

區區一個初入八境的海族,又豈會知道世間第一功法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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