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九十二 為什麼不珍惜呢?

「齊廷,你身為學院弟子,罔顧院規,殘殺同門,今日姬某清理門戶,還學院一個公道!」

姬尚的聲音朗朗傳來,見得他環視了一圈,又道︰「還望諸位不要插手,否則便是我姬尚的敵人!」

「不……我沒有殺人,步超不是我殺的!」

齊廷有些驚惶起來,孤立無助的他,知道一旦此事坐實,自己就必將成為姬尚手下亡魂,因此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這件事。

「你說不是你殺的就不是你殺的了?真當我們所有人都眼瞎不成?」

姬尚再次冷笑一聲,他將場中的局勢看得很清楚,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是沒有人願意替齊廷出頭的,這家伙已經是眾叛親離。

而且姬尚就是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借清理門戶誅殺齊廷這一件事,重新拿回尚醫盟的尊嚴,打出新尚醫盟的氣勢。

也讓剩下的那些尚醫盟醫師們,打消要背叛的念頭,如果誰敢背叛尚醫盟,齊廷今日的下場,就是你們明日的下場。

「我……我……我沒有……」

這個時候的齊廷,一貫的好口才也沒有了用武之地,在所有人都選擇不再幫他的情況下,就只能是任由姬尚在那里胡說八道了。

偏偏齊廷又拿不出證據來,姬尚那邊可是有諸多尚醫盟的所謂「證人」,單看這一點的話,局勢就一直掌控在姬尚的手中。

「齊廷,步超就是你殺的,無論你如何狡辯都沒用!」

姬尚似乎是不想跟齊廷說太多的廢話了,當他這幾句話出口後,其身上已經是涌現出濃郁的氣息,讓得不少人都是目光閃爍,心頭暗驚。

「呵呵,是嗎?」

然而就在齊廷同樣運起力量,打算殊死一搏之時,一道輕笑聲突然從新月酒樓所在的位置傳來,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是陸宮主!」

這一看之下,新月宮眾人都是喜形于色,而其他那些中立的天才們,則是心頭一凜。

總覺得這家伙出現,今日這場好戲,恐怕會更加精彩。

「陸宮主……」

要說場中最激動的,恐怕就要算剛才自知難以活命的齊廷了,這一刻他仿佛再次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們有沒有感應到陸尋的氣息,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已經突破到八境凌雲境的柳三清,突然之間開口出聲,讓得旁邊諸人先是齊齊一愣,旋即便是浮現出一臉不可思議之色。

「難道?」

結合著剛才新月宮某些人的話語,楊乾陡然想到一個可能,和自己的兄弟對視了一眼之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駭然。

「看來他的煉氣修為,也已經突破到七境了!」

最終還是柳三清說出了這肯定之語,而其心頭卻是頗有些感慨,暗道氣武兩道雙雙突破到七境的陸尋,哪怕是現在的自己,也未必能收拾得了。

要知道柳三清已經是八境大修士了,但他就是有這樣的一種感覺,對于那個叫陸尋的家伙,現在的他,已經有了一種濃濃的忌憚。

這種忌憚,甚至讓柳三清對孔心月的愛慕之心也消減了幾分。

或許在他的心底深處,突破到更高境界,才是生平最重要的事吧?

「嘿,這下有好戲看了!」

葉坤臉上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他可是知道陸尋跟姬尚之間的恩怨,現在對方主動送上門來,或許陸尋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上一次出其不意施展本命之器破軍,沒有能收走姬尚的性命,這些旁觀之人都認為是陸尋功虧一簣,並不清楚那是陸尋故意的。

現在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以陸尋現在的實力,挑戰姬尚的話,對方是不能拒絕的。

那麼這一場龍爭虎斗,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想到這里,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柳三清,畢竟當初的挑戰賽上,陸尋可是在擂台之上正面擊敗了柳三清。

而此刻的姬尚,就跟那時的柳三清相差不多,可是陸尋已經不是百戰榜挑戰賽時的那個陸尋了。

境界的突破,必然會讓這家伙戰力大增。

既然如此,那楊乾葉坤他們,自然是更加看好陸尋,他們對姬尚並沒有什麼好感,看來今日過後,文師學院未必就還有尚醫盟了。

「嘖嘖,姬尚師兄運氣真是不錯啊,當初那種傷勢都有痊愈,可為什麼不好好珍惜這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條命呢?」

陸尋根本沒有理會齊廷,而是看向了那邊的尚醫盟盟主,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精光。

對于這個尚醫盟盟主,他早就想殺之而後快了。

要不是那時候為了騙到不老長春訣,陸尋直接就用破軍刺破其心髒,姬尚哪里還有起死回生的機會?

不過從這一點上來看的話,陸尋還應該要感謝一下姬尚,若不是辜鴻極其在意這個得意弟子,陸尋也不會偷學到不老長春訣。

但姬尚跟齊廷不一樣,這家伙處心積慮好幾次要對付自己,陸尋心中早已起了殺心,今日或許就是個絕佳的機會啊。

「陸尋,你我之間的恩怨日後再說,今日本盟主是要替尚醫盟清理門戶,你沒資格插手!」

姬尚自然也對陸尋恨之入骨,但他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這個如今的學院第一人,因此他的目標,還是在齊廷身上。

如果今日能當著陸尋這個新月宮宮主的面,而且是在新月酒樓之前,將一心想加入新月宮的齊廷格殺,那也算是打了新月宮的臉。

「我欠齊廷一個人情,姬尚師兄能否給我個面子,暫且先放過他?」

然而就在姬尚話音落下之時,從那個黑衣少年的口中,卻是說出這樣的幾句話來,讓得新月宮的諸人都是目瞪口呆。

包括齊廷在內的所有人都驚住了,原來陸尋是真的欠齊廷一個人情嗎?

可是這個人情又是什麼時候欠下的呢?

「陸尋……」

掌控新月宮人事的玄十三想要說點什麼,卻在下一刻被陸尋的眼神給打斷了,讓得他當即住口。

這家伙這樣做,肯定有這樣做的目的,自己看著就是了。

其他的新月宮所屬也沒有說什麼,反正他們知道自家宮主是肯定不會吃虧的。

如果能讓那姬尚吃虧,將齊廷暫時收入新月宮又如何?

「多……多謝陸宮主!」

齊廷一臉的激動,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最終只是憋出這麼幾個字的道謝之言,他覺得自己這一條性命,已經回到自己掌控之中了。

反正在齊廷的印象之中,陸尋好像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虧,敵人的幾次算計,最後都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雖然齊廷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幫過陸尋,但他已經自動代入了角色。

想著今日之後,自己背靠新月宮,肯定能重現當初在尚醫盟的輝煌。

「陸尋,你可知道,齊廷殺了我尚醫盟的步超師弟,已經算是破壞了院規,于公于私,你都沒有理由插手!」

姬尚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在感應到新月宮眾人磅礡的氣息之時,他又不得不暫時妥協。

畢竟如今的尚醫盟,已經不是新月宮的對手。

「我自然知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新月宮自然是不便插手!」

陸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到某處,又道︰「可若那步超不是死于齊廷之手呢?」

隨著陸尋的目光,所有人的視線都是轉到了步超的尸身之上,想起之前齊廷的那個說法,他們都是若有所思。

「胡說八道,步超被齊廷擊殺,這是我尚醫盟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此事怎麼可能有假?」

姬尚心頭一跳,在這個時候據理力爭,而此刻的尚醫盟眾人,自然是不會出來拆自家盟主的台,哪怕他們之中很多人其實都生出了疑心。

被一個只差半步就能突破到八境的天才惦記,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除非今日姬尚死在新月宮門前,否則以後肯定是會找他們麻煩的。

「不,我沒有殺步超,他是你殺的,你就是想嫁禍給我!」

有著陸尋的撐腰,齊廷的口才似乎都變得好了幾分,見得他指著姬尚怒聲接口,讓得陸尋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之色。

「看吧,你們雙方各執一辭,那我們到底應該信誰才好呢?」

陸尋盯著那邊的姬尚淡笑一聲,雖然齊廷這邊沒有第二個證人,但他就是要將這潭水攪渾,如今可不是你尚醫盟能一手遮天的時代。

「陸尋,你現在連院規也不放在眼里了嗎?」

姬尚直接給陸尋扣下了一頂大帽子,如果齊廷殺人之事坐實,那就是破壞了院規,而相助齊廷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如今的尚醫盟,是斗不過新月宮的,這一點姬尚看得很清楚,因此他必須得站在院規的制高點上,這才能跟陸尋掰扯。

只可惜姬尚在話音落下之時,當即就看到對面天空上的黑衣少年,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冷笑,讓得他心頭一凜,油然而生一股濃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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