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九十九 下手太狠?

學院年輕一輩的爭斗,老一輩一向是不管的,最多就是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讓一名夫子去調解,卻也從來不會自己動手插足。

一旦這樣做了,那性質也就變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學院夫子先生,為了自己的弟子,選擇對弟子的敵人動手,但每一次被查出來之後,都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懲罰。

學院不禁止爭斗,那是要培養學院弟子的戰斗力和應變能力,未來在和海族戰斗的時候,就能有更多活命的機會。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哪怕是在文師學院之中,也必須要營造出一種緊張而噬血的氛圍。

因為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學院之內,受到諸多上五境強者的保護。

學院只是在一個有限的時間里,提供一些相對來說的簡單保護,比如說高境不能挑戰低境的學院規則,就是一種變向的保護。

只要雙方願意,上了學院擂台,都可以不計生死,可大多數都是同境,更不可能有老一輩的夫子先生插手。

更何況辜鴻還是一位上五境的學院座師,現在為了自己的弟子,連原因都沒有問,就直接對陸尋出手。

這都不算破壞學院規則的話,那什麼才算?

若只是辜鴻一人碾壓全場,那自然是無人敢說話,哪怕是桂東南也沒有太多的話語權,實力越強,才能有更大的話語權。

然而御沖霄的到來,無疑是打破了辜鴻一家獨大的局面。

這位可是在院會之上,都有決策權的強者之一,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嚴格說起來,辜鴻實力是強,可他連個分院院長的身份都沒有,單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的身份其實是要比御沖霄更低一些的。

至于真正生死大戰起來,到底是誰更勝一籌,沒有人能猜得到,但他們至少知道,御沖霄的實力絕不在辜鴻之下。

先前是辜鴻實力太強,沒有人敢開口替陸尋說話,但現在的情況明顯不一樣了。

當武力已經不可能成為決定性因素時,道理無疑會佔據更大的上風。

「御院長,你可能不知道,這里乃是我長別院,陸尋擅闖他人私有之地,難道不該殺嗎?」

辜鴻知道單憑實力已經不可能再殺得了陸尋,他的口才還是相當不錯的,這個時候說出一個事實,讓得那邊的寧文忌魏修遠等人都是微微點頭。

「御院長,此事,我們都可以作證,你若還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那些別院內的人!」

魏修遠絕對不想陸尋今日就此安然離去,他的這道高聲有些中氣不足,卻有著一種強大的影響力,讓得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

若魏修遠所說是真,那陸尋就確實是擅闖別人的領地,試問你自己的家有賊進入,難道你還會跟對方掰扯什麼實力差距嗎?

這不僅是在外間適用,在文師學院內部也同樣適用。

這也是當初陸尋只敢堵寧門的總部大門,卻不敢直接進去挑戰那些六境修士的原因所在。

因為一旦這樣做了,性質就變了,是你主動挑釁的,那我們就不會再講什麼高境低境。

「擅闖?辜鴻座師這個字眼用得不太對!」

既然沒有性命之憂,這個時候的陸尋也不會再懼怕對方暴起殺人,見得他從桂東南的身後走將出來,直接反駁了辜鴻的說法。

「辜鴻座師,你不妨問一問那兩位別院的守門護衛,看看我到底是直接硬闖,還是先行通傳,得到同意之後再進來的?」

陸尋伸出手來,朝著那不遠處站莊園大門邊上的兩位護衛一指,頓時讓得這兩個五境武師臉色慘白一片,如喪考妣。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一把火突然就燒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在他們的心中,自然是以長仙師的辜鴻馬首是瞻。

「我可告訴你們,在場可不僅僅是只有辜鴻座師一個上五境,你們若是說謊,後果自負!」

陸尋自然是知道那兩個護衛是什麼樣的想法,若沒有這後頭一句威脅,對方會說什麼話他都能猜到,因此在此刻強調了一句。

「這……」

听得這話,兩名五境護衛不由苦起了臉。

他們得罪不起辜鴻,自然也得罪不起其他的上五境強者,睜著眼楮說瞎話這種事,上五境強者是肯定能看出來的。

「再加我一個吧!」

就在那兩名護衛有些語塞之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傳來,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這一看之下,心情各有不同。

很多人都是認出了說話之人的身份,因此包括辜鴻在內,寧文忌魏修遠他們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局勢對他們來說,真是越來越不利了。

「院長,你總算是趕到了!」

桂東南的口氣有些幽怨,自家院長來得可有些慢啊,剛才若沒有御沖霄的出手震懾,說不定他都不能再站在這里說話了。

「呵呵,這也不能怪我,比速度的話,自然是御院長更快一些!」

對此高遠聖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起來他跟御沖霄差不多是同時從學院出發的,但趕到這里的時間,終究是有了差距。

不知為何,經過陸靈兒九歲生日宴一事之後,這二位的關系似乎變得更加親密了許多,兩者之間也能開開玩笑了。

至于那辜鴻,當初高遠聖跟御沖霄兩人一起去求他給陸靈兒治病,對方收了仙兵卻是拒絕醫治,他們一直都耿耿于懷呢。

「你們兩個,趕緊說,若有一字虛言,定教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御沖霄朝著高遠聖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到那兩個護衛身上,這位的口氣就比陸尋直接多了,讓得兩個五境護衛身形一顫。

「說吧!」

到了這個時候,辜鴻也知道有些事情恐怕是躲不過去了,而在諸多上五境強者的注視之下,區區兩個五境武師,到底有沒有說謊,自然是一目了然。

「是……是……」

兩位五境身形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聲音也是斷斷續續,讓得御沖霄老大不耐煩,這個「是」到底是幾個意思呢?

「我確實是經過通傳,得到同意才進入莊園內的,是不是?」

陸尋可不會讓這兩個家伙就這麼糊弄過去,當下敲磚釘腳,以更加明確的語氣問了出來,他必須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之上。

「是!」

這一下那兩個護衛再也不能打馬虎眼,當他們這一個字出口後,眾人都是齊齊哦了一聲。

「這麼說來,辜鴻座師說我擅闖私人領地這個說法,是不成立的了?」

陸尋將目光轉回辜鴻身上,這一下有理有據,將辜鴻剛才的指責直接反駁得體無完膚,也讓對方的臉色,陰沉如水。

「就算你不是擅闖,也不應該出手傷人,你們看看,姬尚都被傷成什麼樣子了?」

辜鴻知道再用擅闖來指責陸尋已經是不可能了,因此他朝著姬尚一指,讓得眾人都是感應到了這位醫師院天才淒慘的狀態。

「這家伙,下手還真是狠吶!」

哪怕是三大上五境的強者,在感應到姬尚消竭的血脈之時,心頭也不由暗暗感慨,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辜鴻座師大可不必打這感情牌,我想問問在場的各位,若是有人設下奸計要殺自己了,你們還會心懷憐憫之心嗎?」

陸尋直接臉現冷笑,見得他伸手朝著某個地方一指︰「今日此處,就是寧文忌、魏修遠和姬尚他們的暗中謀劃,目的就是將我引入此地伏殺,我憤而反擊,何錯之有?」

陸尋侃侃而談,他的聲音回蕩在莊園內外,讓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邊陳立言的臉色,也有些不太自然。

畢竟之前魏修遠說要在這座長的莊園布置一門陣法,他一直都以為只是用來防守,也是魏修遠為了結交姬尚的一種方式。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座莊園竟然是給陸尋設下的陷阱,要對付的也是這個在學院新晉崛起的妖孽天才。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話,陳立言怎麼也得跟那位陣師院的院長說一聲,陸尋如今可不是一個普通弟子,這樣是會為他惹來麻煩的。

「我想不少人都知道,靈兒是我的心肝寶貝,她身患血竭之癥,既然辜鴻座師這里不肯幫忙,那我肯定要想其他辦法了!」

陸尋的聲音還在繼續傳來,似乎是要將此事的前因後果剖析清楚,至少文師學院的人都知道這一切,很多人都可憐陸靈兒呢。

「可能是他們知道我對靈兒的憐愛之心,因此傳出一個假消息,說有一位長的上五境仙師駕臨這座別院,你們說,我是來呢?還是來呢?」

陸尋前面一段話說得頗為鄭重,最後卻是用了一個特殊的反問,讓得眾人心生異樣之余,卻也知道那確實是陸尋唯一能做的決定。

陸靈兒生日宴那天,新月酒樓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可想而知陸尋對這個佷女有多看重。

無論用什麼辦法,他應該也要治好陸靈兒的血竭之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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