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 好大的口氣!

「我……我……我不……」

李貴駭得已經語無倫次了,一連我了幾次,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只覺得自己的命運,在水雲珠上的氣息消散之時,就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陸……小子,你當本皇子是三歲小孩嗎?」

好在雲寂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雖然他現在也對李貴怒發欲狂,卻是盯著那邊的黑衣少年恨聲開口,意有所指。

「水雲珠的能量,豈會如此輕易就溢散殆盡,更何況是六品水雲珠,也就是說,這顆六品水雲珠,一開始就是假的,你到底施了什麼手段?」

這一刻的雲寂心思極度清明,他知道李貴是上了一個惡當,也讓自己上了一個惡當。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個黑衣小子。

旁邊的攤主也驚得呆滯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錯覺嗎?

那顆六品水雲珠,終究還是假的,終究還是一顆普通的珠子。

可是落入自己芥子鐲之中的五十一萬上品金珠,卻絕對不是假的,哪怕是存在異種空間之中,他也覺得自己的手腕有些沉甸甸的。

因此攤主打定主意,一定要依循那黑衣少年的理由,一口咬定是李貴自己不小心,這才讓六品水雲珠的力量溢散,可不是自己想要騙人。

「呵呵,二皇子殿下真是愛開玩笑,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了?」

陸尋可不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承認,哪怕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但有些事可以做絕不可以說,畢竟這里是流雲國的主場。

而陸尋越是這樣說,旁觀眾人就越是心有所感,暗道不會真是這黑衣小子搞的鬼吧,那這本事也太大了。

「嘖嘖,花五十一萬上品金珠買到的六品水雲珠,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廢品,真是可悲啊!」

旁邊的杜白眉搖頭晃腦,反正他對這二皇子雲寂是沒有什麼好感的,自家少爺策劃了這麼久,現在總算是到要收獲的時候了。

這主僕二人一唱一和,接連的兩番話,讓得雲寂臉色陰沉得如欲滴下水來。

那邊的李貴,則是面無人物,嚇得渾身發抖了。

因為杜白眉有意提到了五十一萬上品金珠,那簡直就是在李貴的心窩上扎刀子啊。

任誰都能看出二皇子殿下,一定是處于一個暴怒的邊緣。

李貴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陰了,而陰自己的就是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

自始至終,除了攤主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人觸踫過那枚珠子。

而這個時候的李貴也想起來,正是陸尋拿起那枚珠子之後,其上才顯現出了磅礡的水雲之力。

這要說跟陸尋沒有關系,就算是打死李貴他也不可能相信。

但此時他知道比口才比不過對方,因此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到了攤主的身上。

李貴清楚地知道,當務之急不是和陸尋這主僕二人斗口,因為那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甚至還可能被更加強烈地嘲諷。

此刻李貴最需要做的,就是讓二皇子殿下減少損失,而如何減少損失呢,自然是將那五十一萬上品金珠拿回來了。

李貴不過是個四境武師,就算二皇子殿下不追究他的打眼之罪,僅僅是讓他賠這麼多的上品金珠,也得要了他的老命。

「拐六,狗東西,竟敢賣老子假貨,趕緊把金珠還回來,否則要你好看!」

看來李貴竟然是認識那攤主的,是個極其古怪的名字,而听得他這話,名叫拐六的攤主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冷笑。

「李貴,說話可得憑良心,剛才你從我攤位上拿走水雲珠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說法,流雲交易會上,錢貨兩訖之後,豈有反悔的道理?」

別看拐六只是個初入五境的武師,但他在面對二皇子雲寂的時候,也能不卑不亢侃侃而談,畢竟這里是流雲交易會。

再加上拐六並不是流雲國的武師,因此他對這些流雲國的皇族並不如何忌憚,一看就是參加過不少次流雲交易會了。

只是以前拐六參加的流雲交易會,從來沒有這次賺得這般多,因此李貴想要讓他將吃進去的吐出來,那無異于割他的肉。

生意人就是這樣,要錢不要命,更何況是已經落入自己芥子鐲之中的上品金珠了,難不成這李貴還敢先行動手不成?

「雲寂殿下,這里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李貴拿到水雲珠的時候,其上擁有極強的水雲之力,是他自己不小心讓力量溢散,此事可怪不到我拐六頭上!」

不過對方在流雲國身份不低,拐六還是臉現冷笑地解釋了一句,而且將周圍所有人都拉上了,誰要是敢說不是的話,那就是自己眼力不好。

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多說話,他們未必便相信那攤主拐六所說之言,可他們和雲寂也沒太大的關系,又何必無緣無故得罪人呢?

流雲交易會吸引最多的固然是流雲國人,但也有很多從四面八方各國而來的土豪。

他們財大氣粗,身後各有背景,也不用太顧忌一個流雲二皇子。

拐六也不是非要眾人表態,現在圍觀之人沉默的態度,他已經很滿足了。

這明顯可以歸結到默認之中,也讓雲寂的臉色有些難看。

「拐六,你可要想好了,有些東西你吃不下,小心撐破了肚子!」

李貴知道在這個事實面前,自己是辯不過對方的,因此他換了一種說法,其口氣之中的威脅之意,沒有絲毫的掩飾。

對此旁邊的雲寂並沒有異議,五十一萬上品金珠對他來說也算是傷筋動骨了,他必須得將其拿回來。

事實上這一刻雲寂不僅是對陸尋和杜白眉心生殺意,對這攤主拐六,也有一種難得的厭惡。

這家伙也太不識時務了吧,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不過雲寂自己不好出面,只能是讓李貴去彌補損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此刻也僅僅只剩下這麼一點用處了。

「喲 ,好大的口氣,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敢在這流雲交易會上先動手不成?」

攤主拐六也是有脾氣的,聞言臉色一沉,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其目光卻不在李貴身上,而是盯著那邊的二皇子雲寂。

「殿下,這家伙不會是在故意激你吧?」

見狀雲寂剛剛心頭一動,旁邊蕭力的聲音已是輕輕傳進他耳中,讓得他心神微凜,腦海之中陡然浮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不管雲寂有多大的野心,現在的他,也僅僅只有一個二皇子的名頭,其上除了流雲國君之外,還有一位流雲國名義上的太子壓著呢。

雲寂做這麼多事,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要取太子之位而代之,現在只差臨門一腳最後一步,由不得他不多想。

「不會真是我那個大哥的計謀吧?」

雲寂這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在這種關鍵時刻,任何不尋常的事,在他眼中都可能成為陰謀論,更何況這拐六為何會如此硬氣呢?

要知道這里是流雲交易會,而流雲國是東道主和規則制定者,若雲寂真的先行動手,就等于說將把柄送到了對方的手上。

這剛剛流雲國君才說過交易會期間,流雲城內禁止動手,轉眼雲寂這個二皇子就自己破壞規矩。

這豈不是讓他在那位父君眼中的印象一落千丈?

有著這層顧忌,就算被那拐六挑釁的目光盯著,雲寂一時之間也不好發作。

沒有他的開口,那邊的李貴,自然也不敢再行強硬。

突然之間,這交易會所在的區域,變得有些安靜。

不少人的臉上都噙著一抹幸災樂禍,畢竟看到一個身份尊貴的二皇子吃癟,也是一件喜聞樂見之事。

「雲寂殿下,若是不想再買到假貨的話,就讓這家伙別再跟著我了,否則你有再多的金珠,恐怕也得被他揮霍光!」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陸尋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當他這番話出口後,李貴臉色青黑一片。

而雲寂的目光,則是瞬間轉到了李貴的身上。

「李貴,把你之前買的東西全部拿出來!」

此刻的雲寂已經意識到一些不對勁了,其實他是不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這件事的,但不這樣做,他又不會放心。

畢竟沒有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听得雲寂之言,李貴臉色一白,他心頭隱隱升騰起一絲強烈的不安,尤其是看到雲寂手中那顆已經沒有絲毫氣息的普通珠子之時。

「殿下,這是通心草,這是黑靈木,這是沉銀母,這是……,這些,剛好一共花了五十萬上品金珠!」

李貴一邊朝著外邊掏東西,一邊開口介紹起那些東西的底細來。

剛開始說到通心草的時候,雲寂和蕭力的臉色,倒還顯得正常,甚至是微微點了點頭。

可除了通心草之外,雲寂不斷拿起那些所謂的寶物,比如說黑靈木和沉銀母,他的臉色緩緩變黑,到最後已是黑得猶如鍋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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