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一 血口噴人!

「哈哈,我們這位玄陽二皇子,看來確實是有些虛啊!」

看著那匆匆出廳的背影,唐原仿佛打贏了一場勝仗,惹得廳中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就連百花公主蘇焚香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容。

這個專屬于男人的笑話,蘇焚香自然也能听懂,她可不是什麼深閨女子,知道這個評價,對于男人來說,是如何的羞辱。

看來唐原自知打不過陸尋之後,便是換了一種策略,只要自己不先動手,對方就不敢對自己動手,難道說不過就要打人不成?

畢竟這里是百花會館,說不定那玄十三就在哪里看著呢,唐原有一句話沒有說錯,身為預備文師,不能只知道打打殺殺。

「我這兒還有點好東西,等陸尋回來,可以給他好好補補!」

旁邊桌上的常冥也是陰惻惻地笑著出聲,又是引來一陣哄笑,此刻陸尋不在,他們的膽子也無形之間大了許多。

「一群只知道逞口舌之利的小人!」

雷鈞看不得這群人的嘴臉,忍不住低罵一聲,但這個時候的眾人,又有誰會去理他呢,誰讓陸尋那家伙剛才犯了眾怒?

「唐原,常冥,等下陸尋回來,你們敢不敢當著他的面,再把這些話說一遍?」

楊沾衣倒是比雷鈞更沉得住氣,其臉上甚至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這話出口後,讓得那二位臉色都有些尷尬。

「有何不敢?」

想著這里是百花會館的唐原,不願在眾人面前落了面子,當即梗起脖子,粗聲粗氣地接了一句,緊接著他眼角余光,就看到廳門口人影一閃。

「唐原兄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地大啊!」

來者正是陸尋,真正的陸尋。

他剛一進廳,就听到了楊沾衣和唐原的對話,因此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就這麼愣愣地盯著唐原。

「該死的,他不是去茅房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一下唐原不由抓瞎了,他明明記得陸尋出門連十息的時間都不到,自己也不過剛說了兩句話,怎麼對方就回來了,這是在玩自己呢吧?

「唐原兄,說過的話可不是放屁,現在陸尋回來了,你該說什麼知道吧?」

楊沾衣一臉看好戲的狀態,他自然也看到了陸尋出現在門口,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陸尋,和剛才出去的陸尋有些不太一樣。

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一只黑貓悄咪咪地出現在陸靈兒的身旁,懶洋洋地趴將下來,眼眸之中有一些幽怨,還是做貓更舒服一點。

「說就說,有什麼大不了的?陸尋,我等煉氣之輩,短短兩三個時辰,便上了兩趟茅房,你說你是不是腎虛?」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唐原也是被楊沾衣激得沒有辦法,見得他深吸了一口氣,甚至有些變本加厲,將「腎虛」兩個字都直接說出來了。

不過唐原所說也是事實,煉氣修士的體魄,雖然不如武師健壯,但比起普通人來就要強悍不少了。

哪怕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兩三個時辰也未必會上一次茅房。

偏偏陸尋這個四境修士兼五境武師,竟然一連上了兩趟,這不是透著古怪嗎?

至于所謂的腎虛,其實唐原是不太相信的,但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羞辱,更何況百花廳上,還有一個百花公主在呢。

上首兩位,都饒有興致地盯著那個黑衣少年,想要知道他如何自辯。

可這樣的事無疑是越辯越亂,到時候傳出去,以訛傳訛之下,可就謠言成真了。

此時此刻,蘇焚香和段無心都不由有些佩服唐原的口舌,你陸尋是厲害,難道還敢在這百花會館先動手不成?

「唐原,你母親是個婊子!」

而就在眾人想要看陸尋的好戲之時,從這位玄陽國二皇子的口中,忽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讓得廳中所有人都是齊齊一愣。

「這是……急眼了?」

段無心一愣之下,旋即臉上浮現出一抹鄙夷。

看來那陸尋也是無法自辯了,因此才在此刻開始人身攻擊,這是連臉皮都不要了啊。

只是眾人都都在看陸尋,完全沒有注意到此言出口後,那邊唐原顫抖的身形,甚至連臉色都有些發白。

就算是有人看到了,或許也會認為唐原是被陸尋氣的。

誰也不知道陸尋這簡單的一句話,實是道出了唐原這位石源國皇子,最不願意面對的內心傷疤。

「陸尋,你在找死!」

直到唐原這咬牙之聲傳進各人耳中時,眾人才注意到了這位的狀態,但他們依舊認為,唐原是被陸尋這口不擇言的反擊之詞給激怒的。

「怎麼?你還敢先動手不成?」

陸尋臉上依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這話蘊含著十足的挑釁,讓得眾人似乎都明白了他的真意,那是想激得唐原先動手啊。

這位可是五境武師,唐原就算天賦不俗,也只是一個同境界的修士罷了,在這百花廳中,根本就不可能是陸尋的對手。

百花會館自然是有規矩的,那是誰先動手誰就可能會先輸,這或許也是陸尋明明實力比唐原強,卻沒有先行動手的原因所在。

唐原氣得渾身發抖,可他真的是不敢先動手啊,到時候理佔不到,打又打不過,那豈不是送上門讓人揍嗎?

「再說了,我又沒有說錯,你的母親,確實是個婊子嘛!」

就在唐原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怒氣之時,對面陸尋再次發出的話語,讓得他差一點直接爆發,整個身形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這一下眾人是真的驚著了,他們所在的地方,離石原國極遠,自然不會去了解這麼一個遙遠國家的秘事。

因此對唐原的了解,也僅限于知道一個名字和修為罷了。

可陸尋不同,他在知道了這些可能會成為競爭對手的天才之後,其實是有過一番了解的,而這些了解,自然都是來自于听心樓。

原本陸尋是不想和這些家伙多說廢話的,偏偏這段無心唐原之輩,非要主動跳出來找麻煩,那就怪不得他了。

「據我所知,你母親原本是一座青樓的頭牌,被石源國君偶然看中,這才納為皇妃,但我听說在她被帶回皇宮之後六個月,你就出生了,對吧?」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陸尋自然也不會再給對方留什麼面子,當他這番話說出來之後,整個百花廳,瞬間一片安靜。

這件屬于石源國的秘事,廳中這些人是絲毫不知的,哪怕是在石源國,有人听說也不敢宣之于口,那會為自己招來滅門之禍。

這些年來,唐原都選擇性的遺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個遠在百花國的陸尋扒將出來,讓得他差點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唐原身上的氣息起伏不定,一股股土石屬性溢散而出,一看就處在暴發的邊緣,也讓眾人有所猜測,這件事多半是真的了。

「陸尋老弟,這麼說來的話,那位石源國君,是喜當爹啊!」

片刻之後,一道聲音響徹在這安靜的百花廳之中,讓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正是那大驚小怪的楊沾衣所發。

此刻的楊沾衣,仿佛听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笑話一般,這也讓唐原心頭一沉,暗道此事讓這位知道了,恐怕整個天下都要無人不知了?

這是唐原最大的秘密,由于他天賦驚人,又有著一位國君父親,這些年根本無人敢提,就算是有人敢說起這件事,想必也是尸骨早寒了。

說起來那位石源國君也是個奇葩,明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卻還是將之當成親生兒子培養,甚至是越來越看重。

這一切都得建立在唐原的修煉天賦之上,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五境修士,如今又被大玄文師學院看中,可以說是一飛沖天了。

原本這件事如果一直無外人知曉,那便不算是什麼大事。

可偏偏如此秘密之事,竟然被陸尋當眾說了出來,唐原是真的差點被氣得直接暈了過去。

「陸尋,你血口噴人!」

唐原強壓下想要動手的怒氣,這一道大喝之聲,讓得眾人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相比起陸尋的平淡,這怒聲咆哮,看起來根本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血口噴人的是你那位母親,可不是我!」

陸尋想起某世輪回的一個段子,只覺用在這里再合適不過,當即接口而出,讓得場中眾人微微一愣,一時之間有些沒有明白過來。

「血口噴人,妙啊,唐原這家伙,不就是被噴出來的嗎?」

楊沾衣的反應,無疑是場中最快的,甚至還在那里搖頭晃腦地解釋了一遍,這一下讓得所有人都是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好形象啊!」

哪怕是恨陸尋入骨的段無心,也不由自主地拍案叫絕,只是他沒有發現的是,身旁百花公主的臉色,已經是變得一片陰沉。

「粗俗!」

蘇焚香啐了一口,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作為女人,她自然也意識到了那四個字的意思。

那家伙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連這種比喻都能想得出來,簡直下流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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