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富貴賤種

「梅公子,可是在等人嗎?」邱辭漫不經心地說道。

「誰?誰在那里?」梅見慌張不已,左顧右盼,他與殺手約定在恆川河的一處渡口,閑雜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你要殺我,卻問我是誰?」邱辭調侃道。

「邱辭,你個該死的大午狗。你還活著!」

「你說呢?白痴。」

邱辭一步一步地靠近梅見,他身周似乎有一種令人恐怖的氣息,梅見懼怕不已,連聲道︰「你要干什麼?你不要過來,我父親是國舅爺,我姑姑是當朝貴妃,我哥哥是當朝大將。你動我之前想清楚。」

「好一個皇親國戚,如此德行,草民也是不如。送你一個詞,可想听听?」

「什,什麼詞?」梅見嚇得腿軟,直接坐在了地上,聲音都在顫抖。

「富-貴-賤-種。」邱辭一字一字說道。

「你,你……」梅見心中憤懣不已,卻已經不敢出言挑釁邱辭。他知道以自己的水平,斷然奈何不了邱辭。他派去的七個高手,其中五個是職業殺手,另外兩個也是身手了得,這些人去暗殺邱辭,邱辭卻能安然無恙的到這里來。梅見相信,這樣的邱辭,在凡俗之中應該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與之匹敵了。此時他心里除了懼怕,還有無盡的悔意。

「梅公子,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若回答得讓我滿意,我就饒了你,以後踏實做人,莫在為惡。但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那,你就沒有以後了。」

梅見听了邱辭的話,邱辭那君臨天下的氣勢,讓他不禁他吞了吞口水。正要準備說話,卻恍若進入一個孤獨的虛幻空間,他感覺周圍的一切聲音和色彩都被隔絕了。

邱辭哪里想跟梅見廢話,直接攝入了他庭海之中。在這里,一個惶恐不已的梅見的靈魂本體正在瑟瑟發抖。

「梅見,你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邱辭問道。

梅見的靈魂本體微微一顫,一縷縷記憶宛如流轉的光影,出現在庭海之中,有形有聲歷歷可見可聞。

一瞬間,邱辭就從梅見的庭海之中出來了。他眼中滿是怒火,就要噴發。

這個畜生,竟然倚仗家中權勢,害了那麼多無辜之人。這些人,有的只不過是些流浪漢,只因他看著不爽,就將人重傷致死。有個姑娘因為不順從他邪惡的,他竟然殺人全家。而且,這畜生是個徹頭徹尾的種族主義者,無故殘害大午難民不下十人。

如此富貴賤種,竟好端端活在世上,實在是不公平。邱辭此時心中只想為死者討一番公道。

邱辭再次進入梅見的庭海,看見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影,心中滿是悲憤。想著那麼多人的悲慘遭遇,邱辭右手一揮,向著梅見的靈魂本體發出一記白光。

這是邱辭第一次使用斬魂,這是無極決里一門非常厲害的功法。此功法可以斬滅靈魂,使之魂飛魄散,威力巨大。但是這個功法有一個絕對前提,使用者必須懷有慈悲之心,否則就是廢招,不但斬不了魂,還會遭到反噬,傷及自身。

等斬魂那一抹白光觸及了梅見的靈魂本體,他庭海里的身形開始渙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此時現實之中坐在碼頭的梅見,兩眼瞬間失去了焦聚,整個身子軟倒在地。

用斬魂斬殺罪大惡極之人,邱辭沒有絲毫後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碼頭。

第二天,早出的漁民無意間在遠遠看到一個穿著彩衣的人狀物體臥在碼頭邊,連忙過去查看。

這是一個年青人,身上的衣服甚是名貴,漁民模了模,他身子還是熱乎的,但眼楮卻布滿血絲,一直睜著。

這非常情況,引來另外幾個漁民過來圍觀。

其中有一個漁民看了一眼地上那人,眼神中瞬間充滿了冷淡和仇恨,他已經認出來了,這人就是臭名昭著的梅見,國舅府的二公子。

那漁民長舒了一口長氣嘆道︰「都起來了,別看了,也不要管了,這人是梅見,國舅府那條瘋狗。」

還扶著梅見的人驚訝道︰「啊!勇子哥,你不會認錯了吧?」

「錯不了,就是這畜生化成灰我都認識,他害了我表佷女,害她投河自盡。怎奈他家是皇親國戚,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如何斗得過。我看他不死也沒有半條命了,真是老天有眼啊,讓這種人渣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扶著梅見的漁民一听,立即彈起,一把將梅見推開,像抓了一只老鼠一般惡心,渾身哆嗦了一下,在旁邊的草尖上抹了一把晨露,搓了搓手,甩干。而梅見,大家都冷漠地看著他,任他的頭栽進雨後的爛泥里。

幾位漁民都直挺著身子,從來沒有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被稱為皇親國戚的人。他們每個人眼神里都充滿了厭惡、憤恨、喜悅、輕蔑,末了還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既然知道是這條狗,干脆我們把他扔到河里喂魚?怎麼樣?」

「誒,這主意不錯。這畜生,千刀萬剮,死有余辜,早該天殺了。就這麼辦。」

「不行的,你們低估了國舅府。這條狗的行蹤,你們能保證沒有其他人知道?哪怕有一個人知道,我們這一帶的漁民都月兌不了干系。梅家老狗絕對不會輕饒我們的。到時候禍及妻兒無辜,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啊,勇子哥,你這夸張了吧。扔河里,一會兒就沉了。梅家哪找得到啥痕跡。」

「你當梅家傻嗎?牽一條狗,循著氣味就到這里了。我們誰能洗月兌干系?」

「啊!」剛才幾個要投梅見喂魚的漁民驚叫。此時他們一個個面色難看,低著頭,顯然剛剛都高興過頭了。

「那,勇子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這畜生還有口氣,要是國舅府知道我們不管,我們也要全部遭殃啊。」一個漁民問道。

勇子哥是個有主意的人,他低頭想了一下道︰「嗯,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得去給梅家報個信,讓他們來弄走這垃圾。」

「你說得對。報了信就不算我們的事了。但是我們誰去呢?」

「一起去,要是被發現了還能說明一下。我們寫個匿名紙條扔到國舅府院牆里就行。然後各打各的魚,各過各的生活。就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

「那就都走吧。還等什麼,趁早的,完事就走。真他媽晦氣,要耽擱半天打漁了。」

「我建議大家這兩天都不要出工了,免得沾一身騷。梅家府少不了來這里調查一番的。」

「啊!嗯,勇子哥說得對。」

「哎,好在這畜生得到了該有的下場。」

「對啊!」

「是啊,是啊!老天開眼。」

梅國舅從晚飯時分起,就一直沒有見梅見,饒是半夜噩夢驚起如廁,也不見梅見在房中。于是召集家丁四下尋找,可大半夜去了,都不曾發現梅見蹤跡。

一大早,梅府掃地的家丁,看到地上有一張紙條,便撿起來打開看了一下,立即欣喜地上報梅國舅。

紙上只有寥寥幾字︰「梅少在馬頭!」,其字奇丑無比,中間還有個錯別字。

梅國舅窩火,索拉城有好幾個碼頭,他只得將一眾家丁分成幾波,分散各個碼頭去找尋,而自己親率幾人去了最近的一個。

他出發時就已經想過了,如今是多事之秋,國舅府宿敵不少,而這逆子更是沒少干傷天害理之事,他還敢宿夜不歸,見到這個逆子,一定要打掉他幾顆牙才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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