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菱還有一個打算。
她想聞一聞牧津雲身上的氣息,想弄明白他為何會讓那些女人如此傾心。
在司徒鈺雯的記憶里,他算不上一個出眾的男人,從很多事情的處理上看,也談不上非常優秀。
那麼,他有什麼值得女人傾心的地方,難道真是那股氣息的作用嗎?
那怎麼可能,那種氣息來自于混元珠,她見識過類似的東西,不覺得有什麼稀奇!
李楓身上也有那種吸引人的氣息,但還是令她討厭。
雲宛菱才不會相信,僅憑身上的氣息,就能讓一眾女子為之傾心。
難道說,他是一個擁有天生媚骨的人,抑或是,練習了某種秘術。
雲宛菱知道,她在司徒鈺雯這里找不到答案,她想自己去尋找真實的答案。
就這樣,她乖乖做了全程听眾,陪著司徒鈺雯,一路來到了蒑守城附近。
陪同她們一起過來的,還有很多天遂國的高手,一場針對唐若馨的陰謀,正式拉開了帷幕。
對于唐若馨而言,雲宛菱的態度沒有任何變化。
她雖然對牧津雲不再那麼恨,卻始終十分厭惡唐若馨的所作所為。
作為一個女人,她非常不認同唐若馨的作法,認為後者太過冷酷與自私。
雲宛菱絕非良善,甚至可以說她殘忍無情。
但是,她不會輕易的對親人出手,也不會輕易的對友人出手。
除非對方想要謀害她,她才會考慮報復。
司徒鈺雯和唐若馨相處日久,兩個人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唐若馨如此行為,比殺死對方還要過分,還要沒有人情味。
你可以不幫助她,你也可以不理睬她,你怎麼能安排一個不相干的男人,奪走她最為寶貴的東西。
唐若馨可能會認為,她是為了司徒鈺雯好,為了她不再繼續執迷不悟。
但在雲宛菱的眼里,這個理由狗屁不通。
你知道她想要什麼嗎?
你知道她追求的幸福是什麼嗎?
她的人生理應由她自己做主,用得著你采用卑劣的手段,替她安排你所認為的幸福嗎?
因此,她決定幫助司徒鈺雯完成復仇。
讓一個狂妄自大的女人,為她的惡行付出應有的代價。
在半路上,雲宛菱幾度出手,對田玉滿進行了徹底的改造。
把他的記憶編造得毫無瑕疵,將他的魅術與他的骨髓進行了完美融合。
改造後的田玉滿,已經變成女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異性伴侶。
他的風度翩翩,他的忠貞不二,他的善解人意,他的浪漫情調,都令其展現出無窮的魅力。
誘餌已經準備好,正式狩獵開始了。
二人知道,唐若馨肯定逗留在鬼幽山脈附近,雲宛菱等人將目標鎖定在蒑守城。
是的,以前的蒑守關變成了現在的蒑守城。
由于圍城的功勞,圍城與原蒑守關之間的土地上,興起一座新的城市。
蒑守關由此變成了蒑守城,成為了玉仙域數一數二的大都市。
司徒鈺雯將人手派遣出去,四處打听唐若馨的下落。
沒用多久,有關唐若馨的消息就被打探出來。
將情報匯總後,兩個人對唐若馨的現狀基本了然于心。
反復推敲計劃後,由雲宛菱出手,悄無聲息的將田玉滿丟棄在荒野中。
此時的玉仙域還處于戰亂之中。
牧津雲殺死唐若鐘、毀去大半個仙域後就離開了,並沒有扶持一個新勢力上台。
玉仙域徹底成為了無主之地,重新進入到群雄爭霸的格局中。
相對而言,天遂國佔據著很大優勢,在司徒鈺雯的幫助下,已經將玉仙域基本囊括其中。
也許用不了多久,這片大地上會重新出現一個王,再次恢復和平的局面。
但現在的玉仙域還不是一個太平的地方,用民不聊生來形容,也算不上什麼過分。
田玉滿漸漸蘇醒過來。
在他的記憶里,他來自于天元道,他的親朋好友都死于那場災難中,他也變成了孤家寡人。
因為出門歷練,他這才僥幸躲過一劫,輾轉逃到這里。
他記得蒑守城里有自己的遠房親戚,他此行的目地,是打算投奔這位遠親。
昨夜天色已晚,他並沒有選擇進城,而是在荒郊野外靜修了一晚。
田玉滿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光乍破,正是趕路的好時間。
他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飛身朝蒑守城趕去。
入城後,卻有些不知所措。
他對蒑守城的地理環境並不熟悉,只知道親戚的地址,但卻不知道到底住哪。
蒑守城面積遼闊,若是走街串巷的去尋找,那要找到何年何月?
像這樣的大城市里,知事堂的買賣永遠都是最好的。
很多外來的客人,都會選擇去知事堂,獲取他們想要的信息。
田玉滿找到一家規模較大的知事堂,說明來意後,店家很痛快的接下這單生意。
這種引路的生意賺錢是容易的。
掌櫃派出一個小伙計,領著田玉滿一路輾轉來到了目的地。
伙計指著巷子深處的一家民居,對田玉滿說道︰「公子,您要找的就是那家。
小的就不陪你進去了,公子恕罪,小的先行告辭!」
這是知事堂的規矩,給人帶路時,找到地方後立即離開。
誰知道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是來投親的,還是來報仇的。
知事堂只管帶路賺錢,其他的事情,人家肯定不摻和。
田玉滿道聲謝,付過費後,讓伙計自行方便,自己邁步來到門前,輕輕叩打門環。
許久後,里面傳來一名女子清脆的聲音,「誰呀?」
田玉滿朗聲說道︰「請問,這里是張達元家嗎?我是張達元的外甥田玉滿!」
門里的人猶豫了片刻,這才將院門打開。
看見田玉滿後,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她客氣的問道︰「公子,你找誰?」
田玉滿只覺得眼前一亮,一個清新月兌俗的漂亮丫鬟,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拱手說道︰「姐姐好,小生田玉滿,來此處尋找我的舅父張達元,請問姐姐是何人?」
丫鬟俏臉微紅,連忙說道︰「我不認識什麼張達元,這處房產被我家小姐買下了。
嗯,好像前房主確實姓張,不清楚他是不是你的親戚?」
「原來是這樣。」田玉滿略感失望,「那姐姐是否知道前房主搬到了什麼地方?」
丫鬟顯然對田玉滿的印象還不錯,願意和他多說幾句。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公子還是去別處打听吧,街口那邊有個知事堂,公子可去那里問一問。」
說著,就要把院門關上。
田玉滿猛然間想起什麼,「姐姐且慢!」
說話間,上前兩步,低聲問道︰「敢問姐姐,可是天元道的玲姑娘?」
丫鬟明顯愣了一下,又仔細打量了一遍田玉滿,這才出言問道︰「公子認得我?」
田玉滿苦笑道︰「果然是玲姑娘,姑娘不認識我,我卻認識姑娘。
我本是天元道的記名弟子,在宗門修行的時候,有幸見過姑娘,一直視姑娘為天人。
宗門變故後,我四處游蕩,本想來此投奔舅父,沒想到,竟然遇見了姑娘。」
玲兒哦了一聲,感慨道︰「原來如此,不想他鄉還能見到同門,難得公子還記得天元道。
公子還是盡快離開吧,你我孤男寡女倚門而談,時間久了會被人恥笑,還請公子見諒!」
「玲姑娘且慢,請問,您所說的小姐,是不是聖女天尊大人。」
「是的!」
田玉滿深施一禮,懇求道︰「玲姑娘,我久慕聖女天尊大人,哪有過門不拜之理。
還請玲姑娘代為回稟,就說田玉滿想給聖女天尊大人磕頭,還望姑娘成全。」
玲兒皺了皺眉頭,本想一口回絕,卻又遲疑起來。
可能對田玉滿有些好感,也可能感傷宗門變故,他鄉遇到故人。
玲兒猶豫了一會,點頭說道︰「好,那你在此稍候,我去問一問小姐。」
她將院門輕輕的帶上,轉身朝里面走去。
一路來到唐若馨靜修的房間。
她沒有進屋,而是站在門外,朝房間里低聲稟報道︰「小姐,小姐,門外有故人來訪!」
屋內,唐若馨睜開雙眼,疑惑道︰「故人拜訪我,是誰呀?」
玲兒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唐若馨微微皺眉,平靜的說道︰「這所院子里只有我們兩個女人,讓一個陌生男子進來,諸多不便。
一旦傳揚出去,好說不好听。
你去跟他說,我不會見他,他若是想磕頭,就在門外磕吧,磕完後盡快離開!」
「是,小姐!」
玲兒嫣然領命,返身回到院門前,將唐若馨的話轉述一遍,也不再理會田玉滿, 的一聲,將大門緊緊閉合。
田玉滿嘆息一聲,就在院門外,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隨後,一臉遺憾的搖頭離開。
田玉滿走後,在附近一家茶樓的雅間里,雲宛菱吃吃笑了起來。
司徒鈺雯連忙問道︰「怎麼樣,姐姐,他們踫面了嗎?」
「沒有,我的神識不敢靠的太近,好像那個玲兒說,房中只有女人,不便請男人入內。
她讓那個姓田的在門口磕了幾個頭,就把他攆走了,妹妹,你這招好像不太管用啊!」
司徒鈺雯咬著嘴唇不吭聲。
好半天後,才恨恨的說道︰「那是她沒有見過田玉滿,容我再想一想,用什麼辦法能讓他們見上一面。
最好能讓他們朝夕相處,共住一房,這樣的話,姓田的就有下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