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尹看到女孩子亭亭玉立站在那里,白潔的面龐被溫煦的陽光照射著,顯得更加明艷,露出老父親的溫柔笑容。
「悅悅,你怎麼來了?」胡府尹笑著問。
「嗯,路過,見這邊人多,不知道又發生了這麼案子,想著父親一定很忙,進來看看父親有沒有好好的喝水,還有,吃東西了沒有!」胡悅悅笑容燦爛。
胡府尹笑著接過自己女兒遞過來的一袋子吃食,像是和順齋的點心,道,「就知道瞎操心……」
胡悅悅見到沈向晚,屈身向沈向晚行禮。
沈向晚趕緊回禮。
「向晚小姐,是嗎?」胡悅悅見到沈向晚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胡府尹則是一臉警覺的盯著沈向晚,仿佛沈向晚是拱他家好白菜的那頭大肥豬。
沈向晚橫了胡府尹一眼,我是女人,拱不了你家的好白菜。
「是,胡小姐認識我?」沈向晚笑著問。
「向晚小姐長得真好看,並不像傳言中的那個樣子。」胡悅悅有點羞澀地說道。
「傳言我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令尊說的?」沈向晚惡狠狠地瞪向胡府尹。
「沒有,沒有……」胡悅悅連連擺手,「不是我阿爹說的,是外面……外面……」
「那胡小姐還敢與我說話!」沈向晚笑著問。
「那個……」胡悅悅真的有點害怕的樣子縮到了胡府尹的身側。
「快些回去吧!」胡府尹對胡悅悅說道,一臉擔心自己女兒被嚇壞的樣子。
胡悅悅也沒再說什麼話,屈身沖著沈向晚再度行禮,慢慢退了出去。
「你看看你把我女兒嚇成了什麼樣子!」胡府尹嗔著沈向晚道。
沈向晚笑了笑,「我也沒做什麼呀!」
胡府尹哼了一聲,心說,你還沒做什麼,殺了自己的未婚夫,將自己的青梅竹馬送進大牢,現在還沒出來……
作為一個女子,還要做什麼。
這也就是沈向晚,也就是亡國公主,身邊已然沒有了親人,以後也不想著嫁人……
但凡是個正常人家的女兒,父母早已經被氣死,或者干脆就把她打死,就當做沒生過。
沈向晚笑了笑,「我倒是覺得悅悅小姐看著柔弱,內心卻是個大膽的女孩子。」
「你不要胡說,我家悅悅乖巧懂事,你不要帶壞了她。」胡府尹一臉警覺的瞪著沈向晚,那眼神仿佛在說,別的事情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是向著你,可他的悅悅,誰要踫,他就與誰拼命。
沈向晚心中不禁有些酸楚,「如若我爹爹還在,或許也會這樣護著我……」
胡府尹沒想到沈向晚會忽然說這個,整個人都木在了那里。
先帝……
「你不要想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同情你!」胡府尹忽然覺得自己情緒被沈向晚帶走了,頓時警覺地說道。
沈向晚搖了搖頭,緩緩地抿了一口茶。
皇帝忙完了事情終于見了王將軍等人。
不過在見之前他沒想到是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氣不打一處來。
可王將軍說道,「陛下,我祖父說他一定會來京城見陛下的,雖然他很不願意離開家。」
皇帝升起來的火氣又壓了下去。
王將軍的祖父是皇帝之前的老師,他是跟著王家老太爺學的功夫,還有兵法。
王將軍看皇帝的態度在他說到自己翁翁的時候頓時變了,知道皇帝還念著早些年的情意。
這就好辦了。
王將軍心中有了幾分喜悅,但面上卻悲痛欲絕,怒斥沈向晚的霸道,囂張,目無法紀。
「知道了,」皇帝擺了擺手,示意王將軍不要說了,然後對後面的喜公公道,「去,將胡府尹還有沈向晚給朕找來。」
小內侍來到府衙就見到了沈向晚和胡府尹。
「你叫什麼?」沈向晚看著這個小內侍笑著問道。
小內侍十來歲的樣子,還是個小孩,唇紅齒白挺好看的,應該是新來進宮的盡身的。
「我,我姓袁。」小內侍不敢去看沈向晚,低著頭回答道。
「那些人在什麼地方?」沈向晚拿了一個核桃給袁小內侍問。
「在,在御書房……」袁小內侍回答道。
「吃吧,好吃的很……」沈向晚笑著說。
袁小內侍將核桃放進嘴里慢慢的咀嚼起來。
「還有這些碎銀子你拿著。」沈向晚拿著一小包銀子遞給袁小內侍。
袁小內侍嚇得手都在抖。
「沒事,拿著,不要給主管銀子,給他們買些他們喜歡吃的孝敬著,以後的日子好過一點,不然,你很可能就死了。」沈向晚道。
這樣的小孩子不是活下去哪里有盡身進宮做太監的。
袁小內侍低著頭不敢做聲,但銀子還是接了。
「向晚小姐,這樣對他沒好處……」胡府尹有些觸動地說道。
「誰能知道吶!」沈向晚道。
沈向晚進了皇宮,到了御書房。
皇帝坐在上面,左側跪著幾個人。
看來,那麼多人進宮,能進御書房的也就這麼幾個。
「民女沈向晚參見陛下。」沈向晚跪下來行禮道。
胡府尹也跪下來行禮。
「朕叫你進來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皇帝冷眼看著沈向晚問道。
「知道,王將軍要糕民女傷害了他的愛女。」沈向晚回答。
「那你認了?」皇帝看著沈向晚。
「嗯,認!」沈向晚點頭。
王將軍得意的看著沈向晚,不管是多麼無禮,霸道,也不過是個亡國公主而已。
「你為什麼要出手打人?」皇帝又問道。
「陛下,事情我已經都告訴胡大人了。」沈向晚看向皇帝一臉認真的回答。
皇帝道,「朕問你,你再說一遍不可以嗎?」
「可以……」沈向晚點點頭,「民女只是擔心陛下太忙了,沒有時間听,畢竟是小事,就是女孩子之間打鬧而已……」
王將軍瞪著沈向晚,此時說的倒是輕描淡寫。
皇帝冷笑一下,「你知道這些都是小事還鬧到朕這里來,你就不能不要鬧事……」
「陛下,民女冤枉,是她們鬧到了民女的十里坡杏花林的。」沈向晚道。
「你總說十里坡杏花林是你的,那明顯就是一座荒山。」王將軍忽然開口說道。
「怎麼能是荒山,那是民女的私產,民女唯一落腳的地方了,」沈向晚說著,心里覺得好難過,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可憐的不得了,「那是民女唯一的地方,他們都要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