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廈冷淡的眼神看著顧闐,「三哥,天氣又越來越冷了,注意保養身體,不然又要讓父皇擔心……」
「往年,父皇在戰場上那麼累還得給你寫信,詢問你的身體,甚至還要抽空回去看你,今年不一樣了,你要保護好自己,父皇可是天下之主了,裝的是整個天下,不僅僅是你一個人。」
此時顧廈像弟弟,顧闐更像是哥哥。
不過顧闐似乎並不惱怒,面色平淡,「謝三弟關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不讓父皇擔心的……」
「三弟也要多多幫助父皇,父皇現在是天下之主,一定日理萬機……」
「這還用你交代!」顧廈哼了一聲,顯得很不耐煩,大跨步向前走了。
看著顧廈帶著親隨揚長而去,顧闐眸色沉了幾分。
「二爺,三殿下怎麼能這樣說話。」顧闐的親隨阿吉不忿地說道。
顧闐看了一眼阿吉。
阿吉咬住嘴唇沒有再說話。
顧闐帶著阿吉出了皇宮,上了馬車進了大相國寺。
在咸陽老家的時候,他一年大半時間也都在寺廟度過。京城里寺廟也有很多,他就選中了大相國寺。
第二日,沈向晚一早吃過早飯離開十里坡杏花林。
水木趕車,朝著京城的方向去了。
水木又有點緊張,這幾日向晚小姐去京城的頻率又有些高了,不知道腦袋里又在想什麼。
如果這個時候向晚小姐要去殺人他是幫著向晚小姐殺人,還是阻止她殺人……
水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自從將軍走了他已經給將軍寫了好幾封信了,介紹的都是向晚小姐的事情,可將軍回信卻一封也沒有。
哎也是,將軍怎麼會給他回信。
水木心里沒底,忽然覺得特別的想將軍。
沈向晚依然先去了宋家成衣鋪。
「向晚小姐來了!」郭氏見到沈向晚格外的熱情。
「嗯……」沈向晚點了點頭,「夫人,我來裁衣……」
郭氏早已經準備好了。
「先給您量?」郭氏笑著,手中拿著布尺問道。
沈向晚點點頭,「勞煩夫人先給我量,給我量好了,我去找宋姑娘說話。」
郭氏笑著連連點頭,「好好,恬恬見到向晚小姐一定會很開心的。昨天吃飯的時候,恬恬說了好多向晚小姐好,說向晚小姐人很好,善解人意,也會勸人。」
沈向晚笑著點頭,「宋小姐眼光很好,發現了我的優點。」
郭氏被噎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沈向晚的直白,她也領教過了,所以並不在意。
「恬恬昨天心情好了很多,都是向晚小姐的緣故。她說之前太容易沖我們發脾氣了,說是她不好,還給我和她爹道歉了呢。」郭氏開心地說道。
「還說等明年春天春暖花開的時候讓對方來京城讓他們見一面。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試試,免得讓她爹難做,看看都變懂事了。」
郭氏一邊為沈向晚量尺寸一邊心情不錯的對沈向晚說。
沈向晚臉上帶著笑,心里想,這位宋小姐倒是個能听得進去勸的。
沈向晚量了尺便進了後院。
「向晚小姐,你來了。」宋恬恬見到沈向晚非常開心。迎出好幾步來,拉著沈向晚的手坐了下來,又吩咐丫鬟為沈向晚上了茶。
沈向晚笑著說,「剛才夫人見到我也是很開心,說听了我的勸,你懂事了許多,你見了我也這麼開心,讓我負罪感很深,覺得很對不起夫人。」
宋恬恬親自為沈向晚倒茶,然後將茶杯慢慢地推到沈向晚面前,「你可是說好要做我朋友的,不能出賣我。」
沈向晚哥哥的笑,「我知道。」
宋恬恬與沈向晚閑聊兩句,然後將自己寫好的信拿給沈向晚看。
「你果然是迫不及待。」沈向晚笑著調侃了一句,展開那封信。
宋恬恬有些尷尬,不過片刻之後,尷尬的表情消失,有些忐忑地看著沈向晚。
沈向晚一目十行看完了宋恬恬寫的信。宋家畢竟不是讀書人家,郭家也很一般,所以宋恬恬的文筆也就那樣,能把事情說明白算是不錯了。
「怎麼樣?」宋恬恬滿懷期待又滿是忐忑的看向沈向晚問。
「要我說這封信不行,前面顯得太柔軟了,後面又寫的太絕絕了。」沈向晚緩緩搖了搖頭說道。
宋恬恬頓時失望,努著嘴,「我昨天晚上想了滿滿一夜,寫了滿滿一夜,幾乎都沒睡覺。紙都廢了好幾筐。」
「我來幫你潤色一下。」沈向晚知道宋恬恬的文筆也就這樣了。于是提筆在宋恬恬的那封信上勾拉撕扯,又加了一些話,又刪掉一些話,改的面目全非。
宋恬恬咧了咧嘴,但最後什麼也沒說。
沈向晚完全代勞了。用公正的小楷將自己寫好的信又謄抄了一遍,拿給宋恬恬看。
宋恬恬沒想到沈向晚寫小楷竟然能寫的那麼好,就像字帖一樣,心中暗暗的佩服。
「這回你再看看,晚上你再琢磨琢磨,如果可以,過兩日我再過來幫你謄抄,你派人將信送出去。」沈向晚落筆,將筆擱在一旁,示意宋恬恬。
宋恬恬點頭答應。
郭氏很慷慨,這一次裁衣給他們打了七折,基本上沒有賺多少利潤。
沈向晚離開宋家成衣鋪,穿過馬行街,準備出城。
馬行街算得上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之一,里面商鋪雲集。但不是達官顯貴所在之地,都是平民百姓聚集之所,所以這里的東西又便宜又好,很實在。
最關鍵的是,這里的小吃特別的多,沈向晚每次從宋家成一鋪出來,都會在馬行街逛一圈,然後拉的滿滿當當的東西回到十里坡,杏花林。
當然,每到這個時候,水木就要頭疼了。
今日與往日沒什麼太大不同,不過買的並不多,因為昨日剛從這里逛了一遍,已經買了不少,還有一些沒吃完。
不過他們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家調料鋪子門口圍著很多很多的人。人們在議論紛紛,還有一些人在鋪子里收拾東西。
馬行街並不寬,這鋪子門口圍了很多人,所以馬車過去更不容易。水木跳下馬車,牽著馬,慢慢地往前走。
沈向晚雖然沒有掀開車簾子向外看,但外面議論的聲音還是或多或少的傳到了她耳朵里一些。
「哎呀,這鋪子是特別火的,是這條街少有的幾家好鋪子,說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