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晚嘖嘖了幾聲,「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說的。酒棚阿公酒棚里有十多個客人了,他們都看到了,每一個人都能作證。」
「這還是其次的。他說皇後娘娘是他的姑女乃女乃。你說皇後娘娘的親戚怎麼能出來砸別人家酒棚,調戲別人家的丫鬟?」
「真要有這樣的事情,皇後娘娘的臉往哪里擱,陛下的臉往哪里放?」
「我覺得這罪可大了,胡大人您說是不是。這假冒陛下的親戚,那可就是假冒皇親國戚,按照國法最起碼得打三十板子,然後流放一千里。」沈向晚說道。
胡府尹想說這個京都府尹不如讓沈向晚來坐,她對朝廷的律法可是太熟悉了,是不是每天都在研讀?
胡府尹大致了解了情況,便轉頭看向那白胖子。
「把嘴里的布子給我掏出來。」胡大人說道
一個衙役伸手將白胖子嘴里的布子掏出來。
「大人,大人。」布子從白胖子嘴里掏出來,這白胖子大喊道。
「這幾個小賤人,小賤人,她打我,她打我,你把她們抓起來,關在牢房里。」
「大膽狂徒,府衙大堂上還敢大聲喊叫,給我打,打到他不知道喊為止。」府尹大人厲聲喝道。
順勢兩個殺威棒直接夾住白胖子,將其摁倒在地,緊接著白胖子上就是板子。
「大膽狂徒,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皇後娘娘是我姑女乃女乃,我姑女乃女乃知道你打我,一定會收拾你的,大膽狂徒。」白胖子狂妄地瞪著胡府尹大喊。
胡大人看著這個無知的白痴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把嘴給我塞起來,這等狂徒竟然再次假裝是皇後娘娘親戚,那就是假裝是陛下的親戚,此等狂徒怎能讓他胡言亂語,給我打。」胡府尹指著白胖子大聲喊道。
于是,剛剛被揪出來的臭襪子再度塞進了白胖子嘴里。
片刻之後,白胖子眼淚漣漣的,看著胡大人連連點頭,嘴里發出嗚嗚聲。
胡府尹也知道這一定就是皇後娘娘的遠房親戚,他也不敢太過分,但是最近所謂的皇後家的親戚在京城里鬧出好多事情來。簡直是無法無天!
胡府尹也不是只經歷過一朝一代了,每一個朝代新的更替總有一些以前什麼都不是的雞犬現在是跟著主人升天了,所以就忘了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了。
他也正好通過此事震懾一下,好讓京城不要那麼亂,他也好過幾天悠閑日子。
胡府尹想到此處,看向了沈向晚,覺得這女孩子這一次鬧這麼大,又是故意的,好像是在幫他,又好像不是。
胡府尹也猜不透沈向晚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
唉,一個小姑娘,孤身一人留在京城,現在如果真是為了京城的治安,為了京城的百姓安寧,自己奉獻出這麼多,背下得罪娘娘的後果。那真是太偉大了!
胡府尹想到此處,忽然覺得好像自己是個傻子,這小丫頭哪有這麼偉大,她就是為了自己。
胡府尹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怎麼心里覺得沈向晚好像是個好人呢?
胡府尹喊了停,棒子從白胖子上拿開,臭襪子也從他嘴里塞斯出來。
「能不能好好說話?」胡府尹問道。
白胖子這才連連點頭。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混合在臉上,慘不忍睹。
「你叫什麼?」胡府尹問道。
「趙,趙小寶。」趙小寶說道。
「你的確是帶著人砸了人家姑娘的酒棚,還要調戲人家,還大放厥詞自己是皇後娘娘的親戚,皇後娘娘是你姑女乃女乃,是不是有這樣的事情?」府尹問道
趙小寶連連點頭,「是是,我是砸了她的酒棚,我也調戲了她這幾個小賤人,還有皇後娘娘真的是我姑女乃女乃,大人,你想想你的前程。」
「威脅朝廷命關,再給本關打。」胡府尹大聲喝道。
瞬間,兩個殺威棒就架在了白胖子背上,順勢板子又要落下來。
「大人,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我胡說八道,我錯了。」趙小寶終究是被打的有點覺悟了。
「好,既然這些罪你認,那就簽字畫押。」胡府尹說道。
于是,文書拿著剛剛寫好的結案書放到了趙小寶面前,趙小寶看也不看內容就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按了手印。
他哪里管這些,心中想的是趕緊回去把事情告訴他爹,讓他爹進宮去找皇後娘娘。那可是他親姑女乃女乃,他們都是姓趙的,是一家人,不會不給他做主的,什麼京都府尹,什麼這幾個小賤人,都是屁。
「向晚小姐,你看這件案子。」胡府尹看向沈向晚。
「大人公正嚴明,審案干淨利落,果然是青天大老爺,是好官,能為百姓當家做主,小女子有勞大人了。」沈向晚說著便深深地給胡府尹行了一禮。
荷花,水仙和暖暖也跟著沈向晚深深的給胡府尹行禮。
胡府尹知道這件事情就沒得完,還等著沈向晚的轉折呢。
「大人,可我那些酒棚,那些酒水,那些瓜果梨桃怎麼辦?其他的都不值什麼錢,可我那酒可值銀子了,那可是我冬天花了一冬天精心釀制的。好幾大壇子呀,全部都打了。」沈向晚一臉難過,好像是自己家孩子丟了似的。
胡府尹已知道沈向晚的套路,所以並不意外。
「趙小寶,你砸了人家的酒,砸了人家的酒棚,那你就得賠。」胡府尹看向趙小寶。
趙小寶咬牙切齒,可此時他根本佔不到理,點了點頭,「賠,爺賠,那點破東西能值幾個銀子?
「五千兩!」」沈向晚道,聲音干脆利落,又在帶著幾分甜美。
趙小寶瞪著沈向晚,這不是憤怒,這是震驚。
「大人,我那些酒,可是我一東天親自釀的,一勺一勺的都是我舀進去的,每一顆果子都是我自己扒的,每一片葉子都是我自己洗的,每一塊糖果都是我親自調制的,那些果酒可不是一般的果酒,里面都是我的辛勞,我的辛苦,我的汗水。」沈向晚聲音切切,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
「好,五千兩,拿了五千兩 向晚小姐這件案子咱們是不是就能結了?」胡府尹說道。
「嗯,我拿了五千兩,這件案子便與我無關了,我就損失了點錢財,其他的名譽什麼的就算了,我這幾個丫鬟,唉,沒辦法,丫環嘛,命賤,被調戲了,也就調戲了。」沈向晚一臉委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