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將軍冷冷地看著金五爺,「女孩的心思你別猜。」
「我沒猜,我就是好奇。」金五爺一臉認真的看著平陽將軍。
「你是我的軍師,這幾日西蜀和東吳都有異動,你看看該怎麼辦吧。這才是你正經應該好奇的事情。」平陽將軍將一大疊軍報扔給金五爺。
「西蜀不足慮,鬧不出什麼蛾子來,那邊駐守的兵馬足夠應付他。主要是東吳。東吳估計你得親自去。
不過眼下也不用著急,等把這邊的局勢全部都穩定了,各處兵馬調動安排妥當了,也得等東吳徹底跳出來,再好好的處置他就可以了。」金五爺干脆利落的將眼下的形式分析完了。
然後又眼巴巴的看著平陽將軍,「你說那小丫頭究竟在做什麼?」
「滾出去!」平陽將軍伸手指著門的方向,對金五爺厲聲道。
「哎,你說那小丫頭究竟在想什麼呢?」金五爺舉起扇子在自己的頭頂上連連的拍著向門外走去。
平陽將軍收回視線,可是心思卻不在這里,手指慢慢的敲動著桌面,那丫頭究竟在想什麼呢?
楊子琦的八卦稍稍的降了一些溫,京城的百姓再度熱鬧起來。
因為皇帝對沈牧和李英的安排處置聖旨下來了。
現在的皇帝對前皇帝和前太後的安排處置出來之後,京城再度熱議起來。
沈牧被封了王,叫懷王。李英被封了王太後。
懷王也有了新的封地,封地在渭州,在離咸陽不遠的地方。
皇帝對于懷王的安排是在預料之中,這也難也掩蓋這件事情的熱度。
最關鍵的是,既然是懷王封了王,必然是要帶著屬官走的。
那麼哪些官員會跟著懷王走,哪些官員會留在京城繼續當官。這成了大眾最熱議的話題。
像太師,司徒,中書令這些幾朝元老沒有人會覺得他們會跟著懷王去封地。
以前是陛下,現在只是一個王,而且是這樣的王,跟著去了封地還有什麼前途可言,能吃飽飯不挨餓就已經不錯了。
所以,百姓在議論這件事情,而朝中的諸多官員卻是人心惶惶,沒有人願意離開京城。
可是這些又由不得他們做主,那是皇帝,一旨命令的事情,皇帝讓他們走,他們就得走,皇帝讓他們留,那他們就能留得下。
改朝換代必然是要動蕩一段時間的。
「小姐,小姐!」暖暖大汗淋灕地從外面跑進來。
「怎麼了?」沈向晚看向暖暖問道。
暖暖拱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氣,然後一邊喘氣一邊說,「陛下,陛下,陛下被封了,封了懷王,太後,太後成了王太後……」
「暖暖,不能再叫陛下了,叫公子。」沈向晚提醒道。
暖暖點頭如搗蒜,汗珠子隨著她點頭向前飛出去。
「公子,公子被封了懷王。封地在渭州。太後,太後成了王太後。他們他們可能馬上要離開京城了。」暖暖說著,眼淚奪眶而出。
這都在沈向晚的預料之中,沈向晚情緒很平靜。
不過為什麼沒有她?
「我呢?」沈向晚問道。
「沒有,您,聖旨里面沒有提到您。」暖暖這才恍然大悟,瞪著一雙毛毛的大眼楮,「哎呀,對,小姐,您呢,您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小姐,沒有您,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沈向晚也不知道陛下是什麼意思,沒有她,那意思是讓她留在京城了。
那樣也很好。
那她就沒有別的身份了,什麼身份都沒有,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這樣也好,很多人都沒有身份,很多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都沒有什麼身份。這樣也不錯,沒什麼不好的。
「嗯,我知道了。」沈向晚點了點頭。
暖暖看著沈向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小姐這句我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她知道了,知道了就好了嘛,那她怎麼辦?
「小姐,您,您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辦?我們,我們也要跟著公子和娘娘走吧。對,能叫娘娘的,王太後也是娘娘。」暖暖說道。
「不知道,應該我們不會走吧,陛下沒有讓我們走的意思,那我們就不用走。走的人里面沒有我們的名字,那我們就不用走。」沈向晚說道。
「小姐,小姐,我們得走啊,我們得走,去封地,和公子和娘娘在一起,那樣才好,我們留在京城可怎麼辦?我們孤零零的,我們怎麼辦呀?」暖暖哭的泣不成聲。
蘭姨和荷花等人也從外面進來,跪在沈家玩面前,一個個的淚如雨下。
她們的意思是跟著沈牧和李英走。
「這個我們做不得主,我們走不了的。沒有陛下的命令,我們走不了的,安生的待著,安生待著,听話。」沈向晚將蘭姨等人安撫住,然後讓她們都出去。
沈向晚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向外面走,又開始視察她的資產呢,這是他的資產,十里坡,杏花林,這是她的地方。
沈向晚在十里坡走了大半個時辰,忽然停住了腳步。
遠遠跟在後面的水木也停下了腳步。
「水木,你說陛下是什麼意思?會將我留在京城嗎?」沈向晚說道。
水木向前走了幾步,與沈向晚的距離更靠近了一些,「不知道。」
「應該是這個意思,我能留在京城了。」沈向晚唇角勾起一抹笑,年輕的小姑娘臉上掛著笑意,在金色的陽光下沐浴著,如燦爛的花,美的讓人晃眼。
「水木你說,我留在京城好嗎?」沈向晚問道。
「向晚小姐不是說了嗎?這是陛下才能決定的。」水木說道。
「嗯,陛下才能決定的,但是如果我爭取的話,或許也能走。一哭二鬧三上吊。他會放我走的。可是我自己也不想走啊。京城多好呀,我不想走。走了有什麼意思呢?沒意思,留在這里好。」沈向晚說道。
水木的想法與暖暖她們一樣,他覺得應該走,留在這里有什麼意思呢?沒意思。去了封地,他就可以回到將軍身邊了,和他的兄弟年華一樣,做將軍的貼身侍衛,他就不用每天看著這幾個女娃兒了,他還得提水,劈柴,喂馬,燒火?
他可是四品金牌帶刀侍衛,他怎麼能燒火,劈柴,喂馬?這是他干的活兒嗎?不是。向晚小姐只要離開京城,去了封地,就有兵馬看著,就有兵法保護著,就用不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