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榮耳廓微熱,她迅速與他分開距離。
這個狗男人,究竟能不能好了。
她這在忙著正事呢,他怎麼這樣撩撥她。
不知道她不經撩嗎?
她吐了口氣,把視線轉移到他的陶罐碎片上,隨手接了過來。
「你是說,這陶罐有問題嗎?」
她此前,一直都是用罐子熬藥的。
楚府上下,也都是在後廚用這罐子熬,她還全程在面前,沒有讓人有機可乘。
蕭懷燼抬手,將她手里的碎片拿過來。
不讓這罐子的碎片,傷著他的小榮兒細膩的皮膚。
他捧在心尖的小嬌氣包,嬌氣的很。
「嗯,榮兒沒發現麼?藥材沒問題,必然是陶罐的問題。」
他修長的手指,叩了下她雪白的額頭。
一向很自作小聰明的她,這點能想不到?
楚昭榮咕噥著,捂了下自己的腦門,她都被他撩迷糊了。
他這樣誰頂得住啊?
她的一顆心都鼓噪的不停,臉頰發熱發燙,覺得自己犯迷糊的很。
「我瞧瞧。」
楚昭榮俯身,湊了過去。
她仔細的聞著陶罐上的味道。
但陶罐滿是藥材浸濕之味,並沒有其他。
「陶罐本身的味道,都被這些藥材給掩蓋了。」
她有一絲無奈,她其實也質疑過的。
但是,很難查!
只見蕭懷燼瞟她一眼,他淡淡將碎片拿走,他吩咐一聲,「來人!」
頓時,攝政王府的人隨叫隨到。
下屬立刻進來,恭敬候命道︰「攝政王有何事召屬下。」
他將陶罐碎片遞過去,沉聲道︰「去查!這陶罐出自何處。」
下屬領命,雙手接過。
「是,攝政王!」
迅速的不耽誤的,立刻出了房。
當著楚家人的面,下屬不敢喚主子,生怕暴露自己乃是暗衛的身份。
只好尊稱攝政王了。
一旁的楚家三兄弟。
楚昀正靜默的守在母親床邊。
少年楚珩則是滿是不服心的嘟囔一聲,道︰「這不是我楚家的事兒嗎,怎麼勞煩攝政王來這查案子了。」
上次在攝政王府,楚珩本來一副大義凜然的過去干架的。
也做好要被抽五十大鞭子做好漢的準備。
結果!到後來,自己居然被迷暈了!給抬著回了府,一鞭子都沒挨著。
楚珩不服心的很,他京城小霸王哪能這麼心服口服!
簡直不能夠啊!
一旁的大哥楚鋮提醒道︰「阿珩!當著攝政王的面,不可造次!」
上一次也該吃過教訓了!
否則這會,人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回來。
蕭懷燼眸子瞥過去一眼。
他嗓音帶著一絲威嚴,唇角勾勒譏誚,「看來楚小公子,對本王仍然不服心。怎麼,想挑戰本王?」
他不怒自威,渾身的氣質斐然。
無形的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深深的襲來!
少年楚珩不悅道︰「我!……」
剛說出口一個字,就被妹妹給打斷。
楚昭榮立馬就打斷,她緊張喚道︰「三哥!」
她拼命給哥哥使眼色。
上次她為了給三哥說情,可是被蕭懷燼壓在房門上給狠狠壓榨了一番。
她可不想這次再被男人給壓榨了。
雖然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田。
她可是為了和蕭懷燼的長遠著想,得節制一些了。
少年楚珩抱臂,轉過身去,一臉的不開心。
妹妹真是長大了。
向著她男人說話,都不幫他這個哥哥了。
「行,哥哥閉嘴。」
楚珩做了個拉住嘴巴的動作,少年滿是不悅。
忍!看在妹妹的份上,忍了!
但不代表下一回,還要忍!
楚昭榮心底默默松了口氣。
她緩緩轉頭看向男人。
蕭懷燼眉頭微勾,他聲音微沉道︰「榮兒想說什麼。」
他很早就想知道,他的小榮兒在兄長與他之間,如何抉擇。
眼下這答案,答的不錯!
楚昭榮眨了眨無辜的杏眼,她低聲道︰「我也沒想說什麼,只是不想看到你生氣的樣子。你每次冷著臉的時候,怪叫人怕怕的。」
她其實,早就習慣男人冷峻的臉龐。
那麼讓人的敬畏又讓人愛。
只不過她這樣說,讓他心里舒坦一些,好轉移視線,保住三哥。
怕他?蕭懷燼唇角勾勒。
他倒是看她,僥幸的很麼!
若真是怕他,會屢次三番的挑戰他的極致?
不過,他喜歡的很。
「手心怎麼紅了?」
蕭懷燼睨了一眼她粉紅的掌心。
楚昭榮一愣,她低頭一看。
她自己都還沒注意到呢。
她摩挲了一下,說道︰「給打紅的。衛姨娘說我母親的不是。蕭懷燼,我是不是太凶了?」
他俊臉微動。
凶?他並不覺得。
「當面冒犯本王岳母的人,本王會砍下她的腦袋!」
蕭懷燼睨著她。
她這點小東西,就凶了?
楚昭榮嘴唇微張,不過他這閻王斷頭台的戰神稱號,也不是白來的。
敵國將士人人懼怕他,就是他常年累積的威信與威嚴。
她覺得可惜了。
衛姨娘要是當著蕭懷燼面前,嘴賤兩句,那就真完了。
不過,衛姨娘也不敢就是了。
說人人就到,楚炳跟衛姨娘在外談話好一番才進來。
恰好就听到蕭懷燼說的那句話。
衛氏嚇得臉色一白,趕緊就進屋里頭,「阿榮啊,方才是我的不對,你見諒!是我嘴巴賤,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著,還用力扇自己嘴巴子!
衛氏看都不敢看攝政王,只覺渾身都發毛。
楚昭榮坦然看人一眼。
「衛姨娘,不必在我跟前 演戲。我只想提醒你,時刻記清自己的身份,我母親才是楚府的女主人,不要自以為得我父親的照顧,就忘了自己是個妾室的身份。」
衛氏當年勾搭父親上位。
這些年不知道吹了多少枕邊風,暗地里挑撥。
致使父親母親不合,冷落母親多年,如今只寵愛衛氏!
這些年衛氏因為得寵,都快忘了自己只是個低微的妾室。
她要一點一點讓父親看清楚,衛氏惡心人的嘴臉!
衛氏不敢說話,連稱呼都變了,低聲忙應道︰「是、是,四小姐。我記住了。」
楚昭榮沒再說什麼。
這就像貓抓老鼠一樣,一口咬死有什麼意思?
慢慢的將老鼠玩死,才有意思。
她要看著衛氏與楚芸淑那對母女倆,得到她們專屬該有的死法!
蕭懷燼一記眼神,他掃向楚炳。
他一身蟒金黑袍加身,身形挺括威嚴。
清冽的氣息,深深蔓延。
他聲音淡淡道︰「尚書大人。關押令女楚芸淑,乃是本王的主意。本王听說你因此感到不滿,遷怒于榮兒,可有此事。嗯?」
楚炳老臉臉色一變,忙站出來,雙袖一拱,「攝政王言重了,老臣不敢。老臣先前不曾清楚事情經過,待明白之後,更是去牢中訓誡了女兒。」
「何況,如今阿榮是攝政王未來的攝政王妃,老臣斷然不敢……」
楚炳滿臉冷汗岑岑。
攝政王這是挨個算賬嗎?這回該輪到自己這個當爹的了。
楚昭榮生怕他會對自己家人有什麼意見。
她輕輕的拉了下蕭懷燼的袖袍,焦灼的低聲道︰「蕭懷燼,我沒事的,真的……」
他瞟了她一眼,淡然收回袖袍。
不能她說沒事,那就沒事。
他冷峻看著楚炳,說道︰「嗯?那怎麼本王的小榮兒,眼楮紅紅的像個兔子。不是你們楚府的人欺負了她,難不成是本王?」
眾人,風中凌亂……
各個,瑟瑟發抖!
夭壽了,攝政王他踫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