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態度堅決。
蘇向暖拗不過他,選擇妥協,把衣服披在男人身上,她則緊緊摟著男人腰身,與他共用一衣。
「好暖和。」
蘇向暖在男人懷里舒服地眯起眼,男人嘴角噙著笑,就勢摟住她,兩人的距離更加密不透風。
天色微暗,踏踏馬蹄聲響徹在空曠天地。
不遠處,一行黑衣人視線追隨著馬車。
……
大概半個時辰,簫祁停好馬車,低頭就看到懷中的女孩已經睡熟。
女孩小巧的鼻尖俏挺,紅唇微張,露出口中的小舌,看著那紅潤的唇珠光澤瑩潤,乖巧誘人。
屋中,男人輕緩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便緩緩起身朝外走去。
秋風凜冽,不少樹木都被刮彎了腰。
「出來!」冰冷的聲音在林中響起,幾如一九寒風,簫祁立于林子中央,夾雜著冷血的殺氣。
話音剛落,林子處便傳來聲響,十幾個一身黑衣,只露一雙眼楮出來的黑衣人便現身而出。
「少主!」
為首的黑衣人剛要朝簫祁行禮,但一股強勁的力道致使他怎麼都無法跪下。
「你們認錯人了!」
簫祁冷眸緩緩掃過十幾個黑衣人,那冰冷的氣息,讓那黑衣人齊齊止不住的打了個寒戰,背後冷汗直冒︰
「少主,就算你在否認,我們也依舊會如此尊稱你,就算你要了手下的命,也絕不改口。」
黑衣人表情堅決。
他身後的黑衣人齊齊附和。
「若無其他事,不要打擾我清靜!」
簫祁收斂了冰冷,面無表情地看著十幾人。
「我來這,是告訴你們,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簫祁說完,轉身離開。
「少主,北牧要亂了,舉國上下都在一片殺戮中,你難道真得要袖手旁觀嗎?」
黑衣人企圖用言語攔阻簫祁。
因為他們不管用什麼行動,都無法阻攔。
「您身為北牧嫡系傳人,你剛出生雙目赤紅,被當做妖物轉生拋棄荒野,夫人連看都沒來得及看你一眼,就被灌入毒藥,殺母之仇,你當真不報嗎?」
「住口!」
簫祁厲聲低吼,深邃的眸子轉赤紅,表情狠戾。
他自記事以來,就覺得自己尸骨應該埋入淤泥,永世不得超生的大奸大惡之人。
可事實並非如此。
父親為了鞏固勢力,娶了北牧的公主,公主善妒哪里能容得下母親的存在,在父親的默許下,害死母親,找了個巫師說自己是妖物所生,必須要埋入淤泥之中,才能保佑北牧。
「少主!」
「叮!」
「叮!」
「反派黑化值+100。」
「宿主氣運值-10000。」
「反派黑化值+300。」
「宿主氣運值-30000。」
「反派黑化值+1000。」
「宿主氣運值-100000。」
那黑衣人還想在說什麼,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股強勢之力擊中,跌倒在地。
簫祁輕輕一躍踩在他的身上,用力一踩。
地面立刻陷下去幾分。
幾乎同時,熟睡中的蘇向暖被一連串冰冷的播報聲震醒,剛睜開眼就覺得全身發冷,心髒有如被人揪了一把似的,疼的背上全是冷汗。
她臉色蒼白無比地看向床的一側,沒有發現簫祁的身影。
「爸爸,發生了什麼?」
怎麼好端端的反派漲了那麼多黑化值,明明之前已經很穩定了,雖然沒有大幅度減少,但起碼沒增加啊。
這一連串黑化值等于她之前的努力幾乎要白費了。
蘇向暖氣得心肝兒疼,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惹著他了。
系統冷聲道︰「你以為反派那麼多黑化值是怎麼漲上來的?你在找不到關鍵人物消除黑化值,怕是都過不到一個月了!」
「……」
系統也很慌,要是黑化值繼續漲下去,就無力回天了!
蘇向暖震驚,真踏馬的。
到底是誰來惹反派。
蘇向暖氣呼呼地正準備掀開被子去找反派,突然一手緊緊抓著心髒前的衣襟,臉上冷汗直冒,低聲道︰「我心好疼……」
話還沒說話,就徹底暈倒在地上。
系統也有點慌,它發現診斷不出蘇向暖暈倒的原因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蘇向暖覺得心髒就像被一根繩子絞啊絞,絞的眼前發黑。
而這邊,林中黑衣人想要掙扎起身,卻屢屢被簫祁踹得很深入土里,簫祁眉眼中血色正濃。
「督軍!」
其他黑衣人心慌,想要上前救人。
但簫祁只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那一道幽冷宛如地底寒潭的視線,讓他們望而卻步。
「把我埋入淤泥時就已經死了,北牧如何都與我無關,此次只是個教訓,在讓我看到你們,殺無赦!」
簫祁說道,將那快要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從地底撈了出來。
「你,你逃不掉的,北牧首領找了你那麼多年,不可能輕易放過你的!」
黑衣人全身筋骨就像被拆了重新安裝一般,痛疼難忍嗎,但還是竭盡全力對著簫祁的背影大喊。
簫祁神色清冷,並未搭理。
*****
翌日,天蒙蒙亮。
蘇向暖猛地坐直了身體,大口大口呼吸著,仿佛溺水之人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等到呼吸平穩時,她下意識模了模心口,仿佛昨晚那劇烈的絞痛就像做夢一般。
「爸爸,昨晚我是做夢對不對,反派黑化值沒漲,我也沒痛得暈倒,對不對?」
系統沒搭理她,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沒等來系統回答,蘇向暖看向旁邊的位置,依舊冰冰冷冷的,顯然男人一夜未回。
媽呀,不是做夢!
反派真得出事了。
蘇向暖連忙急匆匆的下床,各個房間都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正在她焦急中,突然想到,簫祁曾經說過,溶洞里的靈水可以壓制他沖動的情緒。
想到這,蘇向暖一刻不耽擱地跑到深山。
溶洞她也去了幾次,算是熟門熟路。
知道哪里沒野獸,哪里安全。
蘇向暖剝開遮擋溶洞的雜草藤蔓,里面滴答答的滴水聲變成嘩嘩的水流拍打岩石的聲音。
甬道深處水潭。
黑暗里,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借著盈盈的水光勉強看到男人靠在水潭邊的高大輪廓。
此時男人龐大的身軀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