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剛說完,氣氛驟然冷了下去。
蘇向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感覺到簫祁渾身肌肉緊繃,有點沒反應過來,怔愣了一會敲系統︰「爸爸,她居然知道你?」
系統冷嗤︰「她知道個屁!」
「爸爸,你變了,居然說髒話,你再也不是那個通情達理溫文爾雅的好系統了。」
系統︰「……」
蘇向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除了系統之外,她還有啥秘密怕別人知道的。
然而簫祁並不這麼想,男人抬起那雙深海似的眸子,冷冽的目光徑直朝顏子琪穿射而去,但說出口的話卻非常平靜︰「你進屋來,我們聊聊。」
小玲有些警惕地看向那一身陰戾氣息的簫祁︰「你想干嘛?進去說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在這里說?」
蘇向暖淡淡瞥了她一眼,覺得這丫頭八成有被迫害妄想癥,做什麼都覺得別人要害她的顏姐姐,這是從小吃了多少虧,才能對人如此警惕和防備。
顏子琪全然無懼從小玲身後走出來,然後簫祁把蘇向暖放了下來,溫聲道︰「在這等我一會,不要亂跑。」
蘇向暖被放在台階上,直到鋪子門被關上時她都是一臉懵逼狀態。
「???」
「爸爸,反派叫女主進去準備干什麼?」
「還能干什麼,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肯定是要和女主獨處啊。」
蘇向暖毫不客氣翻了個白眼︰「騙傻子呢,剛才他對女主態度那麼差,還攆她走,暫時對女主肯定那個心思。」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是反派肚里蛔蟲,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再說,要不是有啥,他能把你放在外面?」
蘇向暖竟無法反駁。
小玲跑上前急地直拍門,「大個子,快開門,你想對我顏姐姐做什麼,你再不開門我就要報官了!」
周圍圍觀的鄰居和路人也被這一操作給看懵了,看著蘇向暖眼神浮現出一種極為復雜,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無視眾人的視線,默默爬在門縫上往里瞅,那雙眼楮睜的溜圓,腦袋瓜不停換位置。
但是瞅了一會里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也听不見什麼說話聲。
但過了一會,屋里發出‘ ’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倒了。
緊接著傳來顏子琪壓抑的悶聲︰「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放肆,這可是在鎮上,到處都是衙役,你居然敢——」
「放,放開我!」
緊接著,屋里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還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
蘇向暖震驚︰「!!!」
「爸爸,完了,防了那麼久還是沒防住,反派對女主動心了,他們在里面不干人事!」
為了干壞事,還把她放在外面,蘇向暖不由嘟起了嘴,心里氣鼓鼓的。
似是想到什麼,她一把拉著身旁的小玲,小丫頭十二三歲的年紀,比她還顯得營養不良。
原主前不久剛十五,早期營養跟不上,瘦的跟小豆苗似的,最近簫祁照顧的好,比之前高了大半頭,氣勢身高上壓制一個小丫頭妥妥的。
小玲正焦急中,被這麼一拉後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顏姐姐,我現在就要去報官,你放開我!」
蘇向暖著急,拿著手上的枝條在地上比劃了半天,奈何小玲一臉懵看不明白。
這丫頭不識字。
蘇向暖只好換個方式,用手比劃,做了個射箭的姿勢。
小玲瞬間頓悟︰「遲大哥!對,我現在就去找遲大哥,你們欺負顏姐姐,等遲大哥來了不會放過你們!」
蘇向暖無語直翻白眼,丟開她後在她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快去吧,在晚點,你顏姐姐和反派在里面能上三壘了!
看著小玲連滾帶跑去找人,蘇向暖站在鋪子門口氣得癢癢,就不該讓他們見面,多日來的朝夕相處,都抵不過女主一句話。
反派就是個口嫌體直的,罵人的時候高冷的要命,轉眼就變成花心大蘿卜,八成都忘記送皮定契約的情誼了麼。
「呵,你把人割下來送你的紋身給埋了,還豎了塊木碑,就在你們家後院,我看的清清楚楚。」
「瞎說,我明明時刻帶著呢。」
系統嘁了一聲︰「那是你從蕭老爺子羊皮衣服上剪下來的邊角料,你就使勁作吧,遲早作死。」
屋里又傳來 里啪啪的聲音,不時還有女人壓抑的悶哼聲傳來。
蘇向暖腦海中帶顏色小劇場車速狂飆剎不住。
光天化日之下,太特麼氣人了!
太氣人了!!!
蘇向暖氣得使勁踹了兩腳門,力氣太大,腳指頭直接踹崴了,疼的陣陣倒吸冷氣,淚水在眼眶直打轉,吸了吸鼻子,轉身就去找家伙。
「遲大哥,就是這里!顏姐姐被他抓進屋里,你快去救她!」
蘇向暖頓時側頭看去,來人從馬上下來,手上還拎著小玲。
來人身穿絲質衣服,身上充滿了颯爽和貴氣,眉飛入鬢,姿容出塵。
這是蘇向暖第一次見到所謂的男主。
被那氣質和容貌驚艷了半邊魂。
她揣著木棍呆愣在站著。
男人視線淡淡從她身邊掠過,絲毫沒多看她一眼。
她就這麼傻怔怔地看男主撩起衣服,穿著馬靴,長腿一伸踹在門上。
!
無數木屑飄起,蘇向暖護著頭蹲下。
但那房門依然未動分毫。
遲玉昭眉頭緊皺,正準備踹第二次的時候,忽然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褲腿,他低頭看去,渾身都被布巾包裹的女孩拖來了木棍,還在地上寫字︰「用這個砸,狠狠砸他丫的。」
***
陰暗的房間里。
陽光透過窗戶縫照射進來,打在女人清秀的臉上。
顏子琪被壓制在櫃門上,吐出嘴里的頭發,明明全身已經害怕地發抖,但臉上卻還在笑︰「你知道你媳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你要是殺了我,到時候你媳婦出了什麼問題,連個能救治她的人都沒有。」
她直直地盯著男人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我和她都來自一個地方,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救她,只有我能!」
男人沉吟不語,屋內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