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腦殼疼

作者︰花里胡哨的咸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慕容舜對初七寵愛有加,他拿起一塊女乃渣糕喂她,怕她吃得不方便,又替心地用小刀切成一口大小,然後送到她嘴邊。

「看你吃得這麼高興,我也高興,就跟自己在吃一樣。」他笑著,舌忝了下不小心沾到指尖上的女乃屑。

從開宴到此時,他只喝了一杯酒。

初七疑惑,嘴里叼著根羊肋骨,含糊不清地問︰「你不吃嗎?這麼多好東西。」

慕容舜搖搖頭,「吃多會長肉,肉多就不美了。不過你多吃點沒事,因為你吃東西的時候更好看。」

初七︰「……」

她瞪著他,又往嘴里塞了一小塊甜瓜。

酒足飯飽之後,初七腆著個肚子打算回房去了,慕容舜深諳待客之道,安排的廂房通透干淨。

住得好吃得好,初七覺得留在這里也不虧,她問慕容舜︰「你要我在這里玩幾天?」

這話問倒了慕容舜,他模起下巴認真思忖,「五匹綢緞,一匹算一天,另外我不知道這綢料做衣裳好不好看,得做成衣裳才知道,一件衣裳得做十天半個月,那……」

「你就不能一起量一起裁一起做嗎?這賬都不會算?」

初七斜眼睨他,似乎在說︰你是不是傻?

慕容舜又想了會兒,說︰「那你陪到我高興為止。」

雖說慕容舜是笑著說的,但初七覺得他是弦外之音意味深長。

她假裝听不懂,十分天真地反問他︰「怎麼才能讓你高興呢?」

慕容舜看著她,目光灼灼,他慢慢地靠近,深邃的眼楮又泛起藍光,另一個暴戾的「他」毫無征兆地出現了。

「嘩」的,他扯開了初七的衣襟,兩把玲瓏匕首掉了出來,初七一怔,還來不及解釋,他又模上她的袖兜,抽出那把尖錐。

初七尷尬地笑道︰「這是我用來納鞋底兒的。」

慕容舜不吭聲,蹲身模了圈她的靴筒,毫不費力地找到那把短刀。他把這些傷人的玩意兒叮呤 啷的全扔在地上,濃眉一皺,問︰「帶那麼多東西你就不嫌重?」

這話和李商如出一轍。

既然被揭穿了也沒什麼好掩飾的,初七不以為意聳聳肩,坦然說道︰「我和你是初次相見,我沒害你的心思,但防個身也不為過吧?」

慕容舜一听竟然笑了,比起假惺惺的套近乎,這一抹笑讓人格外舒服。

「當年我初到長安時和你一樣也帶了刀劍防身,沒想前朝皇帝對我倒是很客氣呢。」說著,他看向初七,「你說,你眼下的處境是不是和我當年一樣?」

「當然……不一樣。您是王子,我是初七。」她嘟起嘴,咕噥道,「要什麼沒什麼的初七,怎麼能和你比。」

慕容舜嗤笑起來,「說得也沒錯,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回房之後你就好好歇息,有事吩咐奴婢,哦,對了,你想想為什麼謝惟要收留你,明早告訴我。」

說完,他轉身離去。

初七倒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問懵了,為何慕容舜會關心這件事?她帶著滿月復疑惑,回到房中。

太子府的客房自然是別處比不上的,雕梁畫棟,金粉銀漆,只是房中擺設更像一個奢華無比的氈廬,幾十張潔白的羊毛毯堆成軟榻,上面鋪著五彩織錦毯,靠榻的牆上掛有一柄金鞘彎刀,也不知這樣是故意讓人睡不好,還是在警示著什麼。

初七吃得太多了,撐得睡不著,她想著慕容舜最後那句話,有點糊涂了,說真的,謝惟肯收留她除了好心之外,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難道慕容舜想挑撥離間?初七腦中靈光乍現,一下子坐了起來,仔細琢磨琢磨,之所以慕容舜說這麼多奇怪的話,不就是懷疑她和謝惟的關系不尋常?模底之余還來挑唆幾下,是想讓他倆反目,然後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哎呀,初七,你可真聰明!」初七忍不住為自己鼓掌叫好,轉念一想,這慕容舜真的找錯人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呀。

邸舍內,何安終于把消息帶來了,她听天祝王說可汗打算與吐蕃、突厥暗中聯手,至于長安這邊就以疾病為由消極相待,畢竟聖人即位不久,眼下最重要的是朝中事,他們這幾個部族就打算利用這段日子養兵買馬,厚積薄發。

謝惟得知後輕笑一聲,道︰「這些人真有趣,以為關著門別人就不知道了。」

「他們也太明目張膽了。」李商忿然,「近些年屢擾邊境,燒殺搶掠,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何安把葡萄干拋到半空用嘴接住,漫不經心地說︰「誰讓你們天子忙著‘家務事’呢?這麼好的機會不用白不用,別說這里……」何安指指腳下,「東南西北都盯著呢。」

她說得不無道理,宮中事變之後的確引起不少動蕩,莫說是朝野內外,就連邊陲之地也跟著蠢蠢欲動,而這早就在意料之中。

謝惟道︰「之所以此次沒有親自夜探王宮,就是因為可汗已經有了異心,若被他們抓到不但九死一生,說不定還能借我們的人頭發難,這次也真是辛苦何安了,往後還得需要你上心。」

何安心不甘情不願地說︰「誰讓我欠你人情呢?唉……不提了,李商你要記住,誰的債都能欠就是不能欠他的。」

李商冷冷地瞥她一眼,「別動不動就扯我身上。」

話音剛落,突然想起了叩門聲,三人一愣,不由面面相覷。何安連忙搖搖頭,兩手一攤表示自己沒帶人來。

李商連忙貼到門邊手按上刀柄,謝惟趁機發問︰「這麼晚了是誰拜訪?」

「我是來找人的,此處有沒有個不識字的小丫頭?」

竟然是個女子的聲音,她所問的人除了初七還能有誰?而且準確地說出了她的特征︰不識字。

謝惟心生疑慮,遲疑了會兒上前打開門,門外站著個婦人,約四十余歲,衣著普通,面露苦相,她手里提著一盞燈籠,上面寫著四句詩︰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易雲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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