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听不懂。」羅伯特露出一抹帥氣笑容，聳聳肩，順便對林夏撩了撩頭發，眨眨眼，放放電。
王直也不在意。
他從羅伯特第一時間的反應早就證實了猜想。
只是沒想到……
玉兔尼瑪竟然是公的！
果然是安能辨我是雄雌……
「法醫調查報告你看了嗎？」
王直雙手插在口袋里，看著羅伯特。
「看了。」
羅伯特依舊鎮定自若，「月桂是死于心脈斷絕。」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沒問你月桂死因是什麼。」王直笑笑。
羅伯特磨磨牙︰「法醫調查報告中除了月桂死因，還能有其它什麼！」
「現場環境勘察，監控被毀真相，月桂的心理狀況等等，你可能光顧著看月桂死因，所以沒注意到。」王直閑庭信步。
羅伯特愣了一愣，眼瞳有少許不自然︰「可這也不代表……」
「這些在法醫調查報告里都沒有。」王直笑道。
羅伯特怒道︰「你玩我！」
「玩不起嗎？」
王直取出代表少校的徽章，輕輕擦拭了一下，吹了口氣︰「我可是少校欸。」
「你！」
羅伯特氣不打一處來︰「我沒時間和你辯，我還有事要做。」
「你大可去忙，我又沒拿繩子綁著你。」王直一臉無所謂︰「只是我怕你走出了軍區大門，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羅伯特的腳步變緩，步伐有些沉重。
「你是聰明人。」
王直看著羅伯特的背影︰「應該知道有華夏有句諺語叫狡兔死，走狗烹，華夏王牌軍不是傻子，這樁奇襲擺明有內鬼，月桂的死也清晰寫著‘可疑’兩字，你不會真以為能瞞天過海吧？」
「對吳剛來說，明哲保身，死一個月桂他不在乎，再加一個玉兔他也不會在乎。」
「你認識他這麼多年，還不清楚他的為人嗎？」
羅伯特冷哼一聲。
高傲之色顯露無遺，眼神中帶著濃烈情感，顯然對吳剛很有信心。
不好！
王直心里咯 一下。
這招沒用。
「吳剛喜歡的是嫦娥，不是你。」林夏突然開口。
「不是！」
羅伯特如被踩到尾巴似的瞋目吼道︰「我和吳妹從小一起長大，早已私定終生！絕對不是嫦娥那家伙能破壞得了！你們不要胡說八道！」
王直風中凌亂。
什麼鬼？
信息量太大，大腦好像宕機了……
「如果吳剛真的喜歡你，這一次月桂事件怎麼會讓你動手，自己連面也不露，說白了她只是把你當工具人，用完就扔！」林夏聲音冰冷。
「不！」
「不是這樣的！」
羅伯特有些慌亂，連是搖頭︰「這是我自願的，見面時……」倏地羅伯特面色一變，鷹鼻如鉤，怨憤地盯著林夏一眼，轉身疾馳離去。
好家伙！
我果然是慧眼識珠啊。
這種案子就該讓茶藝大師來解。
王直對林夏豎起大拇指。
她最後急中生智的兩句話，不但坐實羅伯特的身份，更將整個案子的進度狠狠地往前推了一大把，原本一片迷霧的線索豁然開朗。
「不追嗎？」林夏有些擔心。
「沒用。」
王直看著羅伯特離去的方向。
「他如果真去見吳剛，我們追上去分分鐘把命送了。」
「他如果不是去見吳剛，就更不需要浪費時間了。」
「而且現在玉兔……呃，感覺怪怪的，羅伯特對我們已經有所防範，生怕我們跟蹤，暫時不會去見吳剛，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林夏點頭︰「你覺得他下一步會怎麼做？」
「他會回蓉城軍區。」王直一笑。
「這麼肯定？」
林夏疑道︰「他就不怕我們拆穿他身份嗎？」
「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沒證據，他大可說我們含血噴人。」王直道︰「黑盜行事縝密，玉兔這個名並不在通緝範圍里，羅伯特的身份很干淨。」
「最重要的是……」
王直道︰「你真以為玉兔不擔心嗎？臥底很沒安全感，尤其是他的同伴月桂剛被吳剛滅口，玉兔知道的訊息比月桂只多不少。」
「人啊，到生死關頭始終還是最相信自己。」
林夏美眸看著王直，輕輕搖頭︰「如果是我，我會信任你。」
這真情動人的眼神。
要不是和你熟，還真信了……
「對了，你怎麼認識嫦娥？」
「不認識。」
「啊？」
「我誆他的。」
「……」
兩人回到軍區。
今天基本上不用睡了，信息量和任務量超多。
必須爭分奪秒。
越早找到線索，變化才越小。
「你們懷疑羅伯特？」洛隊長面色有些難看。
「不是懷疑。」
王直手指如飛，快速翻查著資料信息︰「是肯定，羅伯特是川蜀黑盜潛伏在華夏王牌軍的棋子。」
「至于是加入華夏王牌軍後被策反，還是有預謀地潛入，這就不得而知了。」
如實告知。
洛隊長信得過。
少校級別，幾乎不可能出現內奸。
真要出現王直也認栽了。
這個案子他很多地方需要洛隊長幫忙，藏著掖著只會阻礙任務進度，更何況大家沒利益沖突，和蔡睿怡隊、蕭赫隊的競爭不同。
和朝天椒隊是合作關系。
再者，不管吳剛的案子能不能破，身為華夏王牌軍一員，也不可能任由一個蛀蟲藏著不吱聲。
「現在有什麼進展？」
洛隊長站在王直身後，眉頭深鎖。
他的隊里出現一個叛徒，對他身心打擊都很大。
「有很多線索。」
「正在甄選。」
王直看了洛隊長一眼。
能理解他現在的感受。
「雖然羅伯特沒有供出吳剛，但從和他的對話中，能推敲出三點關于吳剛的重要訊息。」
王直一邊查找資料，一邊頭也不抬地說︰
「第一，吳剛是女的，且年紀比羅伯特小。」
「第二，吳剛和羅伯特從小就認識，很可能是青梅竹馬的鄰居或同學。」
「第三，在四天前抓到月桂到今天凌晨月桂被擊殺的這段時間，羅伯特很可能見過吳剛，兩人有過協商，如何滅口月桂，審訊室的位置就是這段時間透露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