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9點多,葉流才送走了楊碩回火車站了。
這一次簡單的見面,葉流跟楊碩倒是聊得挺好的。
之後,葉流便打車直接回林陽了。
由于這時候周東發還未回來,他還是回了大院宿舍樓。
下了車,他正好看到了前面有一對男女在路上散著步,走進大院門口,而女方是他非常熟悉的身影。
沒錯,正是余韻。
兩人肩並著肩,有說有笑,舉止在葉流看來也似乎有些親密。
時不時能听到余韻的笑聲。
看得出來余韻跟他聊天非常的開心。
葉流一直關注這余韻,直到樓下,兩人停下來,他才注意到到了地方。
這時候,葉流正站在離他們不遠處,他們的停留倒把葉流整的有些尷尬了。
他剛想躲避,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余韻已經發現了站在後面的葉流。
她驚訝地喊道︰「欸,葉流,你怎麼也回來了?」
葉流沒法躲了,只好大方地走向前。
「對啊,我剛剛到。」葉流問道,「這位是誰?不介紹一下!」
對方對葉流的出現也很好奇。
他看了一眼余韻。
「哦,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我們監獄醫院的醫生,葉流。」余韻趕緊笑著介紹道。
「你好,葉醫生。」
「你好!」
葉流禮貌地回應了下。
雖然是葉流主動問的,但是余韻卻先介紹了葉流,沒介紹那個人。
「你看你,都不給我介紹下的啊?」那人嗔怪道。
「你自己說嘛。」
「我叫童松,以前也是在這個大院長大的,算是余韻發小了。」
「什麼發小啊,你比我們大好幾歲呢。」
「那也是一起長大的嘛。」童松笑著回道。
兩人有說有笑,非常的自然,葉流看在眼里。
「哦,那你也是在我們單位工作的嘛?」
「他不是,我剛剛忘記說了,他可不得了,現在是林縣的副縣長。」
「這麼年輕的縣長啊?」
葉流也很驚訝。
「對啊,這麼年輕就到縣里掛職副縣長了,以後可是前途無量啊。」余韻絲毫不吝嗇地夸贊著童松。
「誒,小韻,你又取笑我了,都說了,只是臨時到縣里掛職而已的。」
「那去基層掛職不都是你們常規的操作嘛,回來以後就提拔正處的。」
「還不一定呢。」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不遠處開來了輛車,那車開著雙閃。
只見童松看了下手表,然後說道︰「不早了,我要走了。」
眼神里滿是不舍。
「走吧,走吧!大忙人。」
余韻說著朝童松揮手告別。
「葉醫生,改天有機會我們一起吃個飯哈。」
「好!」
說完,童松便揮手向余韻告別後,便坐車離開了。
余韻見童松走後,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葉流此時心里真是說不出的味道。
問道︰「你晚上就是跟他一起吃飯啊?」
「對啊!」
「就你們兩個人啊?」
余韻看了一眼葉流,笑著說道︰「什麼啊,他爸媽和我爸都在,只是剛剛他們先回去了,他就送我回來了。」
「哦。他看著挺厲害的。」
「是啊,從小就很優秀,成績非常好,大學就考到了外省的985,一路碩士讀上去的,他爸還是個檢察長,不然哪里能夠提拔這麼快啊。」
葉流心里一個咯 ,呢喃道︰「原來也是個官二代啊!」
「什麼?」
「沒什麼,我說他確實很優秀。」
「那是啊,走吧。」
余韻對童松的肯定非常直接,她也是以此來表達兩人關系的光明正大。
但她卻沒有注意到葉流的失落。
葉流明白,此時的余韻能表現出這樣確實是因為兩人關系很坦蕩,他相信葉流,但是葉流是男人,能看出來童松對余韻的想法。
特別是知道對方那麼優秀,而且兩人還算是青梅竹馬,心里難免會有些不高興。
回去的路上,余韻就像沒事的人一樣,問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臨時遇上個朋友。」
「哦!」
簡單的回答足于讓此時處于特殊時期的余韻嗅到一絲絲不對。
「怎麼了?你不高興啊?」
「沒有啊!」
「剛剛那個童松就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而已,我不是去部隊當兵好些年嘛,好久沒見面了,然後今天踫巧他正好回林州,我們父母又正好都認識,就約著一起吃了飯而已。」
「嗯。」
之後兩人就像是達成了默契一樣,都沒說話。
到余韻家門口的時候,她主動邀請道︰「進來坐坐,聊聊天嗎?」
「不了,今天太晚了,我明天要早點去單位,我就不等你了。」
「你干嘛呀!又說不生氣,你肯定是生氣了。」
「真的沒有,我明天是確實要早點去,想把之前張國慶那個沒處理完的事情處理好。」
葉流的解釋,讓余韻無法反駁了。
剛進門,余韻就有種剛拉近的距離再次被疏遠的感覺,這種忽冷忽熱,忽近忽遠的感覺讓她非常的難受。
但她卻不知道怎麼去解決
翌日清晨,葉流早早就起床了,他昨天並不是敷衍余韻,確實今天他有事情。
前幾天羅發中的那艘紙船,他想收網了。
葉流來到單位,辦公室都沒去,就直接老弱病殘監區。
現在一大早,監區是整理內務和看早間新聞的時候。
正好,值班的又是朱文龍,見到葉流他都不奇怪了。
「這麼早,又是來找羅發中的吧?」
「對啊!那天讓你給他的紙船給了嗎?」
「給了。」
「他說什麼了嗎?」
「說了,他直接問我,雖然沒太懂,但是大概意思是問我是不是之後要搞折紙船比賽,把我給問懵了。」
「他居然這麼問。」
「對啊!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嘛,搞得現在他們監舍這幾天都在折紙船,說國慶節的時候很可能會搞折紙船游戲。」
「那最近他們監舍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啊,就跟往常一樣。」
「他呢?有沒有變化,或者有沒有探監的啊?」
「沒有,還是老樣子。」
「我後來听說他是孤兒,你知道嗎?」
「哦,對,是這麼回事,後來那邊的派出所傳來了消息,嚴格來說也不算是孤兒,就是他父母不在了,小時候是叔叔撫養,但是他那個叔叔一直沒給他讀書,道十多歲他就一個人在外面混日子了,對外他都說自己的孤兒。」朱文龍回道。
葉流一听,這些信息跟羅發中說的基本都是吻合的。
「這些信息靠譜嗎?」
「當然靠譜了,這是他所在的地方派出所給出的消息,而且正巧那個派出所的人是認識羅發中的,知道他情況。所以,他肯定的說,像他犯了事,他家里基本沒人,也基本不會有人來看的。」
「哦!」這個結果跟葉流想象的不太一樣,他有些失落地把手里的袋子給了朱文龍,「那你把這個月餅給他吧?沒什麼問題,放心。」
「你不去了?」
「不去了。」
葉流剛回頭,然後馬上又返回來了。
「算了,我還是親自給他吧。」
「哦,那我去把他叫過來吧。」
「要不,你先不要叫羅發中了,我想先見下唐淵明。」
「唐淵明?」
「就是那個剛進來不久的老人。」
「哦,他啊,你突然怎麼想見他了?」
「我向他了解點情況。」
「好,那我先叫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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