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到底是誰在作對?

回去的路上有些無聊,莫名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雲子晴故意走的很慢,硬是逛到了太陽落山才走到客棧門口。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一進門水立北便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雲子晴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接著搖了搖頭︰「不行,我連他們的面都沒見到。皇城在戒嚴,我進不去,看來楚皇可能也是查到了一些問題。」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回北漠吧。姜洛毓畢竟是公主,有很多人都會保護她。」

「好吧,那我去收拾東西,今天已經晚了,我們明天一早再回去。」顧卿情緒有些低落,回到房間里去收拾細軟。

包裹已經打包好了,雲子晴洗了把臉便躺在了床上,卻意外的有些睡不著。

水立北來到她身邊,只月兌了外套便躺了下去,雲子晴有些納悶的問道︰「怎麼不月兌衣服?」

「明天一早,我想早點離開,這樣方便。」

「哦——」雲子晴拉著長腔,終究還是閉上了眼楮。

繁星一顆一顆的亮起,閃著幽冷冽的光澤,今日明明是滿月,卻看不見月光,一輪圓月被烏雲遮的嚴嚴實實,就連風聲也跟著大了起來。

已至子時,一聲尖銳的 哨聲將窗子吹開,正在噩夢中的雲子晴忽然驚醒,下意識的便伸手去模身旁的男人,然而模到的,卻只是冰涼的被褥。

「人呢?」雲子晴額頭上起了一層冷汗,一股不祥的預感傳了過來。

點燃了燭台,下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外走。

「難道是去方便了?」雲子晴自言自語,卻依舊壓不住心頭的不安。已經涼透的被褥足以說明男人已經出去了不短的時間。

整個屋里已經找遍,沒有人。

隔壁是蘇蘇的房間,在門口已經能听到男人的喘息和女子細弱蚊蠅的聲響。雲子晴的心在狂跳。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雲子晴哆哆嗦嗦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甚至在考慮是不是要先敲個門。

手分明已經抬了起來,頓了幾秒之後,卻還是放了下去,用盡了力氣一腳就將門踹開了。

微弱的燭光一下照亮了肅殺的夜,屋內的一切那麼朦朧卻又那麼分明,雲子晴瞪著眼楮看著眼前這一幕,覺得自己應當是噩夢還沒有蘇醒。

她深愛的男人,正躺在床上,渾身上下似乎是濕透了,里衣松松垮垮的,像是剛剛急匆匆穿上的,而那個蘇蘇,雖然穿戴的還算整齊,但靠他極近,看見自己後又眼神閃躲,一副受了驚的樣子。

時間仿佛就此停止,雲子晴靜靜的看著水立北,仿佛失了神,連燭台月兌手都沒有發覺。

火光將房間里的地毯點燃,蘇蘇急急忙忙的拿茶水澆滅,接著解釋道︰「姐姐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是墨大哥不舒服,我只是在照顧他。」

水立北眼神淡淡的,就這樣與雲子晴對視,許久後才語氣平靜的開口︰「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呵。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他的解釋。

雲子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只是躺在榻上,卻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就這樣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整晚。

水立北甚至沒有回來。

直到第二天清晨,涼薄的日光漸漸升起,水立北才穿戴整齊的進了屋,來到雲子晴的床邊輕聲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該啟程了。」

雲子晴在被子里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嗓子里發出的聲音仿佛不是自己的︰「回去後,我會休夫。」

等了許久也不見回音,就在雲子晴以為不會有回答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好。」

「我會讓驚弦改姓。」

「好。」

「我會殺了你。」

雲子晴機械的開口,後面再次沉默,良久之後又是一句︰「好。」

眼底的淚似乎被某些情緒烘干,雲子晴赤紅著眼楮起身下床,一個狠狠地巴掌甩在了水立北的臉上。

俊美無濤的面容迅速起了五個明顯的指印,水立北不閃不躲如同一個木頭一樣一聲都不吭,雲子晴卻是嫌不夠一樣,一下又一下死命的扇了下去。

不知這樣打了多久,直到她感覺自己快要站不穩的時候,手腕才被水立北捉住,听他熟悉的聲音無波無瀾的響起︰「別打了,手會疼。」

手上一片紅腫,然而真的感覺不到疼,心口卻如刀尖剜過,痛到難以呼吸。

「殺了蘇蘇,我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喑啞的噪子發出的聲音如同鬼魅,雲子晴覺得噪子像是冒了煙,下一秒便會燃起滔天的火焰。

門再一次被打開,蘇蘇低著頭走了進來,對著她們倆跪了下去,手里還拿著一把匕首。

「墨大哥,你就殺了我吧,本來這條命也是你們救的。為了讓姐姐消氣,殺了我也是應該的。」

「動手啊,殺了她,我就原諒你。」雲子晴發出癲狂的嘶吼,甚至帶著蠱惑的意味,然而水立北卻是紋絲不動,沒有半點準備殺人的意思。

「你不想動手是吧,那我來幫你。」

雲子晴下了床,一把奪過蘇蘇手里匕首,抵在她的細女敕的脖頸上。

蘇蘇閉著眼,整個人的身體繃的極緊,似乎是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水立北,我數三下,三下之後我會動手,如果你要攔我,就趁現在。」

…3」三聲之後,雲子晴舉起匕首落了下去,刺目的紅如盛放的血蓮,一瞬間便灼傷了人眼。

蘇蘇慢慢睜大了眼楮,驚恐的叫了出來。

雲子晴一臉平靜,刀尖本來應該插在她的肩膀,卻被一只手背牢牢的擋住,猩紅的鮮血不停的流出來。

「你果然騙了我,水立北,你就不擔心,我真的不會再原諒你了。」

「不要傷了自己。」水立北將匕首扔在一邊,仿佛看不到自己的傷口,用一只手就將雲子晴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了榻上。

臉頰的紅腫還未消散,雲子晴冷眼看著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慢慢的回流,接著盼咐道︰「蘇蘇,你先出去。」

「哦,好。」蘇蘇站了起來飛快的跑了,屋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疼麼?」雲子晴面無表情模了模他的臉頰,既心疼又生氣。

水立北搖搖頭,小聲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還記得我求你讓我去提醒範磊他們嗎?那個時候我靠近你,模了你的脈搏卻幾乎模不到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後來你不停催我回南楚,昨晚又搞了那麼一出,直到今天你下意識的反應,我已經確信,你並沒有背叛我,而是生病了,要不就是中毒了,對不對?」

水立北沒有言語,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算是默認了。

「發生了這種事,你卻不肯告訴我,而去找蘇蘇,活該挨揍。」雲子晴偏過頭,無盡的委屈漫上心頭,眼淚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

水立北伸手替她擦拭,心疼的皺起眉,最後緩緩的說道︰「是我錯了,對不起。」

雲子晴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淚道︰「既然知道錯了就好,現在,給我跪下。」

水立北微微怔住,有些腫脹的臉頰浮現出極為尷尬的表情。

「跪下!」分明加重的語氣,卻帶著委屈的哭腔,水立北嘆了口氣,慢慢的跪了下去。

「到底怎麼回事?還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雲子晴使勁的瞪著他,水立北跪在地上張了張嘴,仿佛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樣,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不說是吧,好,那我自己查,現在開始不許動。」話還沒說完,雲子晴便上前去月兌水立北的衣服。

外衣被月兌了還不夠,又去月兌他的里衣,水立北下意識的護住卻被一掌拍開。

「叫你別動!」

三下五除二,很快就被扒的精光,水立北的臉上甚至出現了羞澀的潮紅。

雲子晴冷哼了一聲,毫不「憐香惜玉」的對著他上下其手,終于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尾椎骨的上方有一個暗紅色的點,紅點的四周有延伸出去的淡淡的青筋,輕輕一摁,水立北便發出難耐的聲音,汗珠瞬間便沁了出來。

「這是什麼?」

雲子晴皺起了眉思考起來。

「卿,子晴,我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嗎?」

水立北此時像是初經人事的姑娘,盡力討好眼前的主兒生怕得罪了,然而濃烈的羞恥心卻與這份小心翼翼激烈的沖撞著,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行,我還要再觀察一下。」

雲子晴義正言辭的拒絕,看起來不帶半點玩笑,水立北光著身子被這樣仔仔細細的打量,臉已經紅的要滴血。

「不要看了,我,應該是中蠱了。」

水立北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給自己披上,見雲子晴也沒有不許,臉上終于恢復了一絲正常的「中蠱?」

雲子晴想起自己曾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有關于蠱蟲的知識。

簡單來說就是各種毒蟲互相撕咬最後留下一只最毒的就是蠱,不過蠱的種類繁多,解蠱的辦法也不盡相同,一時之間雲子晴也沒什麼好辦法。

「這蠱很厲害嗎?用你的內力逼出來可以嗎?」

「我試過,可是,越是使用內力,這蠱蟲反而發作的更厲害,所以我想,這應該是專門用來針對高手的。」水立北已經將衣服穿好,臉上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的模樣。

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道︰「子晴,這次,我可能真的會死,若是我真的出事,以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可惜,驚弦還小,不能幫我照顧你。」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雲子晴站起來罵了一句,「給我跪好,我不讓你死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不就是蠱蟲麼,怎麼難得住我。」

水立北規規矩矩的跪著,眼里微微發出些光亮道︰「難道還有辦法?」

雲子晴抱著手臂想了一會,最後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那真的太好了,以後,我就還可以照顧你。咳咳咳咳」話還沒說完水立北便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仿佛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雲子晴緊張的坐直了身子罵道︰「還不快滾過來。」

水立北聞言起身,身子卻還是忍不住的抖︰「咳咳,沒,沒事,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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