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是太子的兒子

「非也非也,只是公子先後三次無意識的去看身後的那位,所以我想,後面那位應當才是真正主事的那個人吧?」

水立北面無表情的起身坐到了雲子晴的身旁,淡淡的說道︰「兄台眼力不太好,我們倆之間,做主的一向是她。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她一向不做事,這種賭錢的活兒,一向是我做的。」

說完便轉頭看向雲子晴,輕柔磁性的聲音清淺從容的傳來︰「怎麼樣?是不是累了?玩夠了的話就休息一會吧。」

雲子晴聳聳肩把位置讓出去,接著說道︰「我覺得沒什麼意思,還是你來吧。」

水立北點頭輕笑,漆黑的眸光只有看著她的時候才會變得燦亮溫柔。

陰柔男子收回視線,臉色有些怪異的咳了一聲,接著說道︰「好,那我們規則一樣,公子可猜大或者小。」

「慢著。」男人剛想繼續搖骰子,卻被水立北一下子打斷︰「我朋友累了,後面還要再賭十把太麻煩,不如我們一局定輸贏如何?」

陰柔男子的手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叫人捉模不透,語氣依舊婉轉的開口︰「哦?一局定輸贏?那賭注是一千兩,還是五千兩?」

「只賭一局,你若贏了,價隨你開。不過……」水立北話鋒一轉,身上的好像氣勢一下子升了起來︰「若是你輸了,除了剛才輸得五千兩一筆勾銷之外,我還要那個姑娘的身契。」

陰柔男子的眼神有一瞬間冷了下來,接著又迅速恢復正常,這變化快的讓人以為剛才似乎是看錯了,這樣美艷的男子怎麼可能會露出那樣狠辣的神情?

「我若是不答應,倒是顯得小氣了,不過,兄台當真以為自己一定會贏嗎?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第一次玩才對。」

不知這人是從哪里判斷出來的,但無疑是說對了。

水立北也不否認,神情坦然的直接說道︰「我的確是第一次玩,不過,我不喜歡輸,所以也不會允許自己輸。」

「呵呵,不喜歡輸嗎?很多賭徒第一次來賭場的時候,可都是奔著贏錢來的,不過最後的結果嘛……」

後面的話即便沒有繼續說,水立北也已經清楚了他的意思。

賭場里的套路,一般是讓你贏一點再輸一點,如此交替反復之後,人的心思便開始活絡,膽子也會漸漸大起來,到了下半場的時候,賭注就會不自覺地慢慢加大,賭場里的氣氛也最是熱烈,揮金如土輸的傾家蕩產者,也是這個時候最多。總以為自己能贏,所以才會輸得最慘。

陰柔男子的眼楮微微的眯著,里面散發出精明的光亮,水立北則是表情淡淡的,帶著永遠讓人捉模不透的意味,平靜的與男子對視。

明明什麼都沒發生,一直身為旁觀者的雲子晴卻感覺到了電光火石的踫撞,原來剛才那個男人與她對局的時候已經收斂了太多,而此時,那人極為凌厲的氣場大開,她莫名的就感覺到了壓力。

再看他面前的水立北,亦是巋然不懼,像是一堵看得見模不著的冰川深湖,所有的進攻都被收入湖中,最後連痕跡都沒有。

「我曾因為害怕失去而不敢賭,不過現在,為了一個人,不管是跟誰賭,我都絕對不會輸。」

水立北輕飄飄的說著,這句話卻如一陣穿堂之風,狠狠的刮過雲子晴的心口,吹得她心神蕩漾,渾身躁動。

陰柔男子終于將扇子收了起來,表情略微帶著一絲認真的笑道︰「好啊,這我倒是想見識一下呢。」

說完便又拿起了篩盅,正當他準備再一次搖起來的時候,卻被水立北捏住了手腕。

陰柔男人見狀突然用力將手臂往回收,水立北的身子略微被這股力道帶走,卻在下一秒又拉回了原來的位置。手掌抓著手腕,兩者之間像是形成了一個互相抵抗的力氣,微微的左右扭動,卻又不能再多移動分毫。

陰柔男子的脖頸微微能看到隆起的血管,卻在兩秒後慢慢舒緩,接著甜美的笑道︰「兄台干嘛一直抓著我的手腕?」接著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雲子晴,意有所指的繼續道︰‘難道是兄台喜好龍陽?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你身邊這位細皮女敕肉的公子願不願意。」說完之後還千嬌百媚的咯咯咯笑了起來。

水立北松開了他的手腕,完全不在意般的開口︰「干嘛如此著急搖骰子呢?我只是想跟你說,要換種玩法罷了。」

「哦?兄台還想怎麼玩?在下洗耳恭听。」

「只猜大小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互相搖骰子,誰搖出的點數大,誰就贏了,如何?」

「大師哥好主意,不過,若我們都搖出三個六又當如何?」

「那便算你贏。」

水立北輕輕的開口,甚至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陰柔男子坐在椅子上的微微往後挪了挪,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道︰「兄台當真?」

「在你自己的地盤,難道還怕我們耍賴不成。而且」水立北的音調突然降的沉穩有力︰「你信不信?我若真想耍賴,你這里的人全部加起來,再添上一倍,也攔不住我。」

陰柔男子笑了笑,嗓子里微微發出一聲微妙的哼聲︰「兄台臂力驚人,我遠遠不及,自然是信的。不過這畢竟是南楚,兄台一個北漠人,還是謹慎些為好。」

水立北微微一笑,偏過頭淡淡的開口︰「是啊,這是南楚之地,並非是東陵的國土,兄台應當比我更謹慎才對吧?」

陰柔男子手上的動作倏地一滯,抬起頭笑問︰「兄台何以篤定我是東陵人?」

「一個人,就算再想隱藏也難免會帶著故鄉的痕跡。這並不難猜,你不是也猜到我是北漠人了嗎?」

水立北面無表情的開口解釋,仿佛說的是極其平常的一件事。

「也對,是我想岔了,兄台豈非一般人物。」

陰柔男子一邊說一邊拿起搖盅準備,卻再一次被水立北打斷。

「這里的骰盅我用不習慣,換個新的如何?」

「這」陰柔男子停頓了一下道︰「自然沒什麼不行的。來人,換一套新的賭具來。」

話音剛落很快便有下人端著一套嶄新的骰子和骰盅走了過來,陰柔男子使了個眼神,下人便將賭具拿到了水立北的面前。

嶄新的三個骰子和篩盅,甚至帶著剛制作完不久的味道,水立北將三個骰子拿起來簡單的看了看,又用手顛了顛篩盅的分量,接著點了點頭︰「好,就這套吧。」

陰柔男子也笑了︰「知道的是兄台的癖好喜歡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兄台懷疑我們這出老千呢。」

水立北不接茬,直接說道︰「可以開始了,你先還是我先?」

‘不必著急,總是要賭的。不過在那之前,還是應該先把咱們的彩頭拿上來吧。

陰柔男子拍了拍手,一個下人便將之前那個女孩子帶了上來。

女孩瞪著純澈的大眼楮,身體緊緊的瑟縮著,眼珠在往四周小心翼翼的觀察,分明是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卻又極其的惶恐不安。

陰柔男子顯然很滿意她的表現,清了清嗓子才對著那女孩說道︰「別怕,看見我面前這位公子了嗎?他可是來救你的,一會若是他贏了,你便直接跟他們走就行了。不過,如果他輸了的話,我就只能把你賣去青樓里了。」

陰柔男子看了眼水立北的表情,繼續對著女孩慢條斯理的說道︰「畢竟,也有不少人對雛兒感興趣的很,事關你的身家性命,一會可要好好看著哦。」

果不其然,他的話說完女孩兒便更加驚恐的看向水立北,瞪圓的眸子有著未經人事的稚女敕,一層霧氣彌散在羽睫,看起來極其生澀卻又帶著說不出的希冀和少女特有的可口誘惑。

雲子晴看硬了。

拳頭硬了。

少女的目光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現在這會把這她弄上來分明就是給水立北施加壓力套上枷鎖的。

陰柔男子仿佛注意到了雲子晴表情的變化,面色也比之前多添了幾分自信,目光曖昧的投向對面,帶著勝券在握的揶揄道︰「好了,現在可以比了。」

水立北依舊是淡淡的,臉上看不見情緒,深不可測的眼底像是冰湖,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撼動。「好啊,你先還是我先?」

「來者是客,兄台先請。」

「好。」

沒有絲毫多余的話,水立北便將骰盅拿了起來,一顆骰子隨著慣性進了盅,四處亂轉的骰子帶著悶聲在盅里搖晃,聲音快的讓人捕捉不到間隙。

隨後的兩顆三顆也被同樣的手法收了進去,屋里靜的出奇,只能听到骰子互相踫撞的凌亂之聲。

水立北閉上眼楮,一邊听著聲響,一邊不停的搖動著骰盅,姿勢優雅的像是正在抖著尾巴的黑狐,明明已經快到了極致,渾身卻還是透著高貴。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至少雲子晴覺得已經過了很久之後,水立北才將骰盅啪的一聲按在了桌上。

陰柔男子微微睜大眼,視線集中在那個小小的骰盅上,接著問道︰「兄台已經好了嗎?」

「好了。」

水立北的話一向簡單明了,听起來沖的一批好像是懟人,卻又叫人挑不出毛病。

陰柔男子沒在意他的態度,神情反而是微微鄭重起來,十根手指活動了兩下,接著開口說道︰「接下來,就是我的表演時間了。」

篩盅又像是個玩具般被他拿在了手里左搖右晃,剛開始雲子晴還覺得厲害的緊,可是看得多了,突然間發現,若不是配上這幅姣好的容顏,這樣的動作多少就花哨了些。

又是啪的一聲響,篩盅再一次穩穩落下,如果仔細看的話,陰柔男子的臉頰上竟然有些許的汗珠。

「好了,我數一二三,我跟兄台一起開盅如何?」

「隨你的便。」水立北淡然無比。

兩人正準備開盅,剛才在樓下的管事卻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嘴里還不停的喊著︰「爺,先等一下!」

陰柔男子好看的柳葉眉一下子皺了起來,轉頭看向管事不悅的開口道︰「干什麼慌慌張張的,沒看到我們還在賭嗎?」

管事的氣喘吁吁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液,接著在男子的耳邊嘀咕了幾聲,眼見著男子的臉色驟然變了一下,接著從椅子上坐了下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水立北和雲子晴,臉上逐漸的掛上了一層笑意,爽朗的開口道︰「原來是貴客,還請恕在下眼拙了。」說完又對管事的說道︰「還不快把那姑娘的身契拿上來送給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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