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和氏璧

听到消息的雲子晴歪著頭問身邊妖孽一樣的男人︰「你為什麼那麼確定楚皇一定會答應?听人說,當時楚皇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靜默了許久才終于答應下來的。」

男人躺在她的膝上,眼楮閉著,嘴角卻牽出意思淡淡的笑意︰「只要楚皇還想要收攏民心,這樣的要求,他就不得不答應。」

雲子晴似懂非懂,卻也沒有繼續發問,反而狡黠的眨眼盯著男人問道︰「我的爺,範磊這事兒你這樣上心,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是啊,我的公主殿下難道看不出來嗎?本王就是吃醋了,我就是想讓你生生世世分分秒秒都看不見那個男人,怎,樣?」

雲子晴︰「……」

「沒,沒事,就是隨便問問。」

雲子晴非常識時務的慫了,接著轉移話題道︰「對了,這兩天,我都沒有看到秋菊,她該不會是去找長風了吧?」

「長風一直悶悶不樂的,我已經讓他去昌黎鎮幫忙了,並未曾見過秋菊姑娘。」

水立北的話一說完,雲子晴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如果沒事,秋菊不會離開公主府好幾天連話都不留一句。本來以為她心情不好想讓她一個人靜一靜,現在才發覺已經過了好久。

察覺到雲子晴的慌亂,水立北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別擔心,有我在。」

不知為什麼,這樣簡單一句話也真的讓雲子晴安定下來,點了點頭。

公主府里的所有人都被派出去找秋菊了,一個時辰之後卻沒有任何的收獲,雲子晴這下真的急了,一旁的水立北安慰道︰「秋菊機靈,這又是咱們得地盤,再找找,一定不會有事的。」

雲子晴心里著急,卻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只能在加派人手四處尋找,而水立北則是在最近跟秋菊見面的幾個人里尋找線索,一來二去,還真有了些發現。

幾個人都說秋菊最近跟一個大夫聯系頻繁,那大夫是在京城街市上無意中踫到的,是個江湖上的郎中雲游至此,其用藥可以改善女子皮膚,後來就不知道怎麼樣了。

雲子晴很快也听到了消息,水立北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緊張,她卻是懂得其中關竅,秋菊不是不喜歡任長風,相反她是非常喜歡才會如此決絕,若是醫好了心口上的那道疤痕,那這兩人便沒有理由再分開。

只是,改容換貌何其困難,雲子晴是醫生所以更加清楚,依照現在的醫療條件,別說是整容這種極其精細的手術,就連最普通的刀劍傷手術都容易感染,正因為如此,她才沒有給秋菊無所謂的希望,也是不想讓她太過失望,沒想到這會卻因為她沒說清楚而給了騙子可乘之機。

思及此處,雲子晴覺得自己再也坐不住了,她要親自去找秋菊的下落,只是兩天的時間過去了,那大夫早就不知道去往何處,沒有方向的尋找無異于在大海撈針。

水立北當機立斷,直接叫人封鎖城門,他斷定,人一定還沒有出城。

後來雲子晴曾經問過他為何當時會如此的篤定,水立北解釋說︰「他一個人出城自然是不會讓人發現,可是秋菊姑娘乃是公主府的掌事女官,比一般的主子還要體面,守城人不可能不認識,既然沒人發現秋菊出城,那江湖騙子必然也還在城內。」

雲子晴當時只著急找人,自然沒想到這麼多,只知道照著水立北的思路去辦。

又過了半日,水立北手下人豢養的的獵犬終于將人給找到了。

在一間破舊的小屋里,秋菊正躺在一張床上,雙眼緊閉,臉頰蒼白,儼然如一個死人一般。

雲子晴站在門口,感覺自己的心髒驟然停了半拍,她甚至不敢走近去看,因為實在是太過害怕,萬一是那個最糟糕的結果該怎麼辦?

水立北知道她的心思,可這個時候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的握緊了雲子晴的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這是她的人,是生是死都要由她來負責,雲子晴知道這個道理,哪怕是再擔心也還是快走幾步來到秋菊身旁,指尖探過她的鼻息,接著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還活著。」

雲子晴剛說完屋里就進來了一個男人,見到這麼一隊人馬之後,那男人不僅沒有嚇得跑開,反而作勢要沖到秋菊身邊,嘴里還對著雲子晴大叫到︰「你干嘛,那是我的病人,不要動我的病人!」

雲子晴不理會,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把秋菊救回來,剛剛她已經查看過了,秋菊雖然還活著,但心口處的那道疤果然被重新破壞,現在氣息微弱,十分危險。

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感染的風險極大,雲子晴穩住心神,親自上陣先用酒精和開水消毒,又從那個騙子的藥箱里找到了一些合適的器具藥材簡單做了個急救,仔細看去,那個男人倒也不算完全是個騙子,至少傷口包扎的很好,做的處理也算妥帖,只要秋菊能夠熬過這一段,那應當是就沒什麼大礙了。

處理完了傷口之後,雲子晴微微松了一口氣,也終于騰出空來修理這個所謂的江湖騙子來。

此時那騙子正被帶來的侍衛摁住半跪在地上鬼哭狼嚎著,見雲子晴從屋里出來,氣喘吁吁的「我說姑女乃女乃,我的病人沒事吧?」

雲子晴此時正在氣頭上,什麼也沒說只揮了下手叫侍衛先將這男人狠狠地捶了一頓。

此時那騙子正被帶來的侍衛摁住半跪在地上鬼哭狼嚎著,見雲子晴從屋里出來,氣喘吁吁的問道︰「我說姑女乃女乃,我的病人沒事吧?」

雲子晴此時正在氣頭上,什麼也沒說只揮了下手叫侍衛先將這男人狠狠地捶了一頓。

那人被揍得在地上連連打滾求饒,見打的差不多了,雲子晴叫人停手,接著坐在凳子上,兩只手緊緊的捏著,聲音帶著十足的陰狠開口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亂攀關系叫本公主姑女乃女乃?你瞧瞧你配嗎?在這京城里也敢動本公主的人,就算你的皮是鐵做的,本公主也要好好的扒上一層。」

那個騙子好像這個時候才清楚自己惹上了什麼人,也不喊疼了,一個骨碌跪在地上磕頭道︰「公,公主殿下,小的真不知那是您的病人啊,再說小的也是為了救人啊,您就放了小的一條生路吧。」

「救人?就你那三腳貓的醫術還叫救人?秋菊可能會被你害死知不知道!我的秋菊但凡有一點事,本公主一定叫你陪葬!」

雲子晴簡直要怒不可遏,想起自己五年學醫,學的那叫一個勤勤懇懇,每一課都听的十分認真,怕的就是庸醫誤人性命。

那騙子听雲子晴如此說繼續解釋道︰「哎呦公主殿下,草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公主府的人,如果要是知道的話,就算是她再求我,給我再多的診費我也不敢接受啊。哎呦,我可真是財迷了心竅!」

雲子晴站起身來問道︰「你說,是秋菊主動讓你只給她治病的?」

「當然是了,當時我只是在街上賣藥,我這藥涂在皮膚上,可以讓女子的皮膚變得柔滑細女敕,那時候這位姑娘就上前來問,若是有疤痕能不能去掉,我說那沒辦法,她又追問我怎樣才能去掉,我為了打發她,就說要治療傷疤只能將皮膚刺破上藥十分痛苦,而且診費極貴,沒想到她就纏上了我,說無論多少錢,只要能治好就行。我一時財迷心竅,另外又確實從醫書上看到過這種辦法才敢給她治療的。這才剛剛治療,沒想到她不停出血,我就只好先給她止血,剛止好血沒多久,就踫到你們了。」

听這人前前後後的解釋了一遍,雲子晴才終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再一次暗暗的責怪自己。

水立北狹長的鳳目中閃過一絲心疼,接著走上前去,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她身邊,如一座山一般任由雲子晴靠著。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屋里的秋菊生死未卜,周圍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緊繃又低沉。

就在雲子晴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一陣風聲傳了過來。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走路太快導致的風聲。

任長風不顧一切的來到水立北身旁問道︰「怎麼回事?秋菊怎麼了?是誰害了她,到底是誰!」

水立北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當任長風听說是那個騙子把秋菊搞成這樣的時候,眼神一下子變得凶惡,赤紅色的同空格想是要吃人,他脖子一歪,身後的寶劍應聲而出,下一秒就被水立北給攔住。

「夠了!」

雲子晴這時候大喊一聲,她鐵青著臉慢慢的站起來,看著任長風說道︰「秋菊現在生死未卜,你們在這里大打出手,會吵到她,我先進去看看,你們在這等著。

過了許久,雲子晴終于從屋里走了出來,面色陰晴不定。

任長風率先一步十分緊張的抬頭問道︰「怎麼樣?秋菊如何了?」

雲子晴緩緩的抬起臉,眼神黯淡無光的說道︰「秋菊已經走了,你去送她最後一程吧。」

任長風踉蹌了兩部差點跌倒,最後還是扶住了旁邊的柱子,跌跌撞撞的進了屋。

秋菊安靜的躺在床上,兩只手自然的垂了下去,模起來冰涼無骨。任長風牽起這雙手,良久之後才開口緩緩的說道︰「秋菊,我……」

剛一開口,便仿佛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一滴晶瑩的眼淚砸了下來,任長風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如此的傷心過。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任長風擦了擦眼角,繼續說道︰「秋菊姑娘,我是個慫人,有些話,早就該對你說了。或許你也早就已經知道了,我特別喜歡你,本來我是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可是遇到你之後便覺得,要是有你陪伴下半生,這樣的日子我便別無所求了,如果,如果今天死的人是我該多好。」

「玉樓說你生了病,說你不能生養,叫我膽子大一點跟你說清楚,其實我知道之後心里反而有點高興,因為這樣我就能配得上你了,我真的特別願意跟你在一塊,看著你就好,就真的看著你就好,可是我就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墨樓那麼聰明,武功也不如他好,是我配不上你。如今你死了,我在這世上,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了,就讓我陪你最後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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