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身邊的桃花

雲子晴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站起,接著說道︰「本公主有幾句話要對這個人說,幾位能不能稍等片刻?」

侍衛們趕忙說道︰「公主殿下請便,我等在一旁等著便是。」

雲子晴點頭示意,接著抬起頭對燕崇越說道︰「本公主之前已經見過了你父親,將你想要對他說的話告訴了他。」

燕崇越心頭一軟,接著問道︰「父親他,可還安好?」

雲子晴面無表情的開口道︰「他已經逃跑了,不過,我把話帶到的時候,他哭了。」

燕崇越笑了笑,接著還是不自覺的滾落幾顆淚珠,吸了吸鼻子道︰「是我連累了我爹,還連累了我們燕氏家族。公主殿下,謝謝你還能來跟我說話。我還以為,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人想要看我一眼了。」

雲子晴面無表情道︰「本公主只是路過此地恰好看見你罷了。另外,本來被誅滅的燕氏十族,我已求了皇兄恩典改成只誅滅三族,其余人暫為苦役,你可放心上路了。」

「真,真的?」

燕崇越驚異萬分,他真的沒有想到雲子晴竟然會這樣做。

「話都說完了,我該走了。」

對于他信或者不信,雲子晴並不在意,凡事得失不論,毀譽由人,別人如何想,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事情。

燕崇越眼神微動,看著轉過身去的消背影緩緩的說道︰「我真羨慕水立北,若是我早一些了解公主的為人和心腸,或許,就不會犯錯了。我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拒絕了公主。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公主殿下,希望來生還能遇見你。」

燕崇越的聲音漸漸消散,雲子晴心里毫無波瀾,遲到的告白比草都賤,對于燕崇越的喜歡與否,她都已經渾不在意。

坐上了轎攆回到公主府,身心竟然前所未有的覺得輕松。

人的一生如白駒過隙,她該盡全力的去享受。

遠處的南月歌也已經回了府,因為快到年關,所以皇帝下了旨意,之前的懲罰一筆勾銷,免了雲子晴的罪責,自然也要免了南月歌的。

府中事多,人也比以往多了數倍,雲子晴還是覺得不足,便叫秋菊再多在各處安插自己的人手並悄悄的培植自己的暗衛。

正盼咐下去,手上的一個婆子便傳回了消息。

那婆子在秋菊面前說了些什麼,之後秋菊便皺了皺眉叫她再去打探。

雲子晴坐在自己的屋里問道︰「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秋菊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下頭說道︰「公主,南月歌帶著禮物去太子府拜訪了。」

雲子晴一听手上的動作便凝滯了下來,接著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我跟水立北已經分手了,以後他的事不用再告訴我。」

秋菊愣住,隨即疑惑的問道︰「分手?公主,咱們現在說的,可是太子大人啊,您真的不在意了嗎?」

「我……」雲子晴很想說自己已經不在意了,可是這些話騙不了別人,也同樣騙不了自己。

「我在不在意的又能怎麼樣?這麼長時間,他半點也沒有要來找我的意思,之前還說什麼讓我等他,等到皇兄都要給我賜婚了,他還不出現!就算是想分手,最起碼也要出來說一句話吧,我現在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不知道他每天過的怎麼樣,會不會有危險,身邊還會不會再有不三不四的女人,這些我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雲子晴心中一陣煩悶,躁動的因子仿佛找不到本體一般無處安放的蠢蠢欲動,似乎總是處在暴風雨的前兆。

秋菊嘆了口氣道︰「公主,你看你表面上是在抱怨,其實就是在關心太子大人啊。咱們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更應該去看一看嗎?萬一被那個南月歌捷足先登了咋辦?」

雲子晴還是有些不想去,開玩笑,主動去了豈不是又要被人說成是舌忝狗!

然而秋菊卻是一直在身旁苦口婆心的說著,甚至說到是林長風告訴他,水立北邀請她去的,雲子晴不勝其煩勉為其難的說道︰「行了行了,我去還不行麼!不過你們看清楚了,是水立北先動的手!」

秋菊抿嘴笑了笑道道︰「公主,不必跟那些人一般見識,有些人容貌不如你,才情不如你,心性不如你,能力不如你,卻偏偏要處處說你不行,對于那些話,公主不必在意。

雲子晴冷笑,砸了兩下嘴巴道︰「走,擺駕太子府,本公主倒是想看看,南月歌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秋菊福身,外面的轎子也已經準備好,長公主的儀仗便浩浩蕩蕩的往水府趕去。

南月歌早就先她一步到了,太子府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區別,古樸陳舊的擺設和院落,一如既往的干淨整潔,府內只有一個復雜打掃的門童,半個佣人都沒有。

南月歌今日刻意的打扮過,瘦高的身材被一條裙子緊緊的包住,外面又披了一件桃紅色的裘皮大氅,華麗又尊貴。

燕文博父子已被斬殺,朝局中的大權已經穩穩的落在皇帝的手中,作為其最得意的左膀右臂,水立北毫無疑問已經成為如今北漠最扎手的新貴。

甚至,連昌黎的罪名都沒有了,水立北如今已經是最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能得到這樣的人的庇佑,後半生必定無憂。

雖然知道他跟雲子晴糾纏不清,自己機會不大,但南月歌還是打算試一試。畢竟當初的燕崇越,也是從雲子晴的手里搶過來的,她很有信心能夠再搶一次。

扣響了門扉,門童探出個半個腦袋看了看,見到南月歌後說道︰「南姑娘?您請回吧,太子大人正在府中養傷,不見客。」

南月歌笑了笑,輕輕的開口道︰「請幫我傳句話,就說,是長公主殿下叫我來的。」

門童微微詫異道︰「那您稍等。」

沒過一會,門便開了,門童開口說道︰「南姑娘,我家太子有請。」

南月歌的嘴角滲出一絲笑意,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髻,一個人進了府門。

水立北站在院子里,背對著她,兩個人隔著很遠的距離,南月歌便已經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寒的氣息。

就是這樣生人勿近的冷硬模樣,卻讓人總是莫名的想要探尋,像是解謎一樣有著致命的魅力。

水立北背著手,听到腳步的聲響後才回轉身道︰「南姑娘說,是公主叫你來的?可有什麼事麼?」

南月歌手指捏了捏,盡量和煦的擺出一副笑容,接著說道︰「墨兄怎得只在意公主?我只身前來,墨兄就不關心我一下嗎?」

水立北微微蹙眉道︰「你我之間無親眷關系,兄長的稱呼就算了吧,南姑娘可從眾,叫我太子大人,另外,若是來此無事,南姑娘便回去吧,本相要休息了。」

逐客令下的明顯,南月歌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微笑著說道︰「我知道,太子大人如今炙手可熱,已經不是我能結交的了,不過,月歌從無攀附之意,只是對太子有所仰慕,想要多親近些罷了,既然太子大人不喜歡,那月歌離開便是,太子無需動怒。」

南月歌的腰肢如弱柳扶風般的彎了彎,對著水立北得體有端莊的福了福身。

這樣的舉動,對存了半點憐香惜玉之心的人來說,都是極致的誘惑,可水立北的神情上沒有一絲的動搖,只是冷眼看著,似乎在等待著南月歌自動離開。

沒得到半點的回應,南月歌的笑容僵了僵,立起身將大氅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個食盒道︰「今日前來有些唐突,這道食盒,是公主殿下托我帶給太子的,還請太子收下。」

水立北的臉色果然變了變,眼神一下子就投向了那食盒,帶著幾分將信將疑的將那食盒接了過來。

輕輕的打開盒子,只有一壺酒和兩只酒杯。

水立北有些防備的看了看南月歌,她與雲子晴的關系一直都不好,他並非不知,卻更加擔心會錯過她的消息。

南月歌很快就看出他的疑惑,繼續說道︰「雖然是公主殿下叫月歌送來的,但月歌還是不希望太子大人將這酒喝了。月歌猜測,這酒里,可能有毒。」

水立北的眼神一挑,一下就露出了危險的神色。

南月歌意識到了他的變化,大膽的開口道︰「其實,也不怪公主殿下。之前因為燕崇越的事,我們之間曾經有些誤會,之前太子又跟我有些婚約,所以公主殿下不悅于此,想要借著這酒故意挑撥我和你的關系,也是能夠理解的。」

水立北壓低嗓子笑了一下,反問道︰「這酒,真的會有問題嗎?」

南月歌笑了笑道︰「有沒有問題,月歌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南月歌便伸出手打算給自己倒上一杯。

水立北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南月歌吃痛,驚呼了一聲道︰「水立北,你干什麼?你怎麼能如此無禮?」

水府外的雲子晴剛剛到此,不知怎的听力就突然開掛,屋里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進了耳朵里。跟著一起來的秋菊問道︰「公主怎麼了?怎麼不進屋?」

雲子晴陰沉著臉色站在原地,手掌緊緊的捏著,轉過頭說道︰「秋菊,去找一把刀來,老娘今天要砍人。」

秋菊瞪大了眼楮,咽了下唾液,接著眼神在周圍尋了一圈,最後回到雲子晴的身邊道︰「公主,附近沒有刀,您看這把斧子行麼?」

絲毫不管為什麼太子府的附近會有斧子,雲子晴將這把沉甸甸的凶器拿在手里顛了顛,接著不太滿意的說道︰「湊合用吧,先在這里等一會,老娘要听听某些人是怎麼往老娘頭上模綠的。」

屋內的水立北早已將南月歌的手放開,接著說道︰「南姑娘請自重,若這酒是公主殿下給我的,就算真是毒酒,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別人必不可觸踫。」

南月歌的臉色此時已經黑到了極致,她冷冷的開口道︰「太子大人真是痴心一片啊,可是陛下早就有意將公主下嫁給殷雷,你的一腔熱血,恐怕是要錯付了。」

水立北的臉色變了變,接著說道︰「月歌姑娘大概沒有真心喜歡過一個人吧,若是你也曾有過真心,應該懂得,錯不錯付又如何?一顆心交出去,管她是小心珍藏還是要踩著玩,只要是她給的,別說是這小小的毒酒,就算是刀山油鍋,我也一樣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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