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臣不配

夾了兩下馬月復往前快走了幾步,將水立北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進了城,郡守已經在門口迎接了。

見水立北到了之後,郡守立即一臉悲戚的說到︰「哎呀,太子大人,您可算來了,廣陵的百姓們盼望賑濟就像盼著甘霖一樣啊。」

眾位侍衛跟水立北一起下了馬,雲子晴將自己盡量隱沒起來,悄悄跟在後面。

「廣陵受災的平民,商人,以及官員的戶籍資料,還有受災的面積和具體情況都準備好,明日便開始賑災。」

水立北與眾人一起牽著馬一步一深陷的往里走,偶爾還回頭看上一兩眼,似乎身後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郡守聞言先是微微愣住,接著趕緊說道︰「下官這就去準備!明日一早,一定送到太子大人下榻之處。

「唉,積雪太重,我已命令城中的侍衛官員們整理出一條通路,可人手不夠,怎麼樣也是杯水車薪,城中許多房屋,農田,牲畜,都被大雪活活壓塌壓死,損失慘重啊。」

郡守陪在水立北的身邊一邊走一邊一臉扼腕般的訴苦。

「有人受傷嗎?」水立北開口問道。

郡守回答︰「只有前幾日,積雪壓塌了一處房屋,一家三口都沒跑出來,剩下的,有傷無亡,不過要是再這樣下去,沒吃沒喝,估計百姓們都要活活餓死了。」

水立北微微的嘆了口氣,正要說些什麼,就听到遠處有侍衛急急忙忙的來報告道︰「郡守,不好了,附近的一所民房又被積雪壓塌了。」

「唉,這是今天壓塌的第幾處民房了?房子以後還能建,只要人沒受傷就好。」

「不是的大人,是有個男子說肚子太餓,想要回家去取些干糧,結果連房子一起被砸在里面了。兄弟們想去救人,但房子里的一根椽木跌落剛好堵住門口,我等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叫我來請示大人。」

侍衛說完,郡守也瞪大了眼楮不知該如何是好,接著便轉過頭對一旁的水立北說道︰「太子大人,你看這,咱們怎麼辦啊?」

水立北的眸光一閃,清晰的吐出兩個字︰「救人。」

接著就對那侍衛說道︰「人在哪,帶我們過去。」

侍衛看了一眼郡守,有些不明白眼前下命令的是什麼人。

郡守趕緊說道︰「哎呀你個棒槌,這位是陛下派下來主持賑災事宜的太子大人,還不趕緊按太子大人說的做!」

「哦,屬下遵命,太子大人請隨我來。」

侍衛帶著水立北等人往遠處走去,很快就到了那處坍塌的房屋前面。

松木的掾子一頭卡在了屋門口,一頭牢牢的壓在屋頂,像是嚴絲合縫的精巧機關,另哪邊都動彈不得。

水立北看了看,將人分成四隊,由他強行撬開一個口子,接著四隊人同時將椽子和坍塌的屋頂抬起,剩下的人模索著將人救出來。

雲子晴自動把自己分在了救人的那一組。

積雪深厚,行動受阻,即便是房屋的殘骸已經被抬了起來,也沒辦法馬上找到受災的人的位置。

幾個人在大雪里模索個不停,雲子晴也忍者痛不停的尋找著。

終于,手上的力道被什麼東西阻隔,雲子晴總算是將人找了出來。

幾個人同時使力,人被拔了出來,只是渾身發青,看起來是凍得不行。

雖然沒辦法,但雲子晴也知道是到了該自己加班營業的時候了。

「凍傷患者需要復溫,附近有沒有什麼暖和一些的地方?」

雲子晴開口詢問,郡守卻依舊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請問這位是?」

水立北看了一眼雲子晴,想了想後說道︰「是我從京誠帶來的醫師,救人之事,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郡守點頭,接著想了想後說道︰「這離城中的難民區還有些遠,附近最暖和的地方,就是衙門的驛館了,那里便是微臣為太子大人準備的下榻之處。」

水立北不再耽擱,直接將人帶到這附近的驛館。

進了屋果然暖和了一些,雲子晴叫人將病人放在了地上,接著在手上哈了哈氣,使勁的搓著那男人的手心。

水立北看著她,好看的眉擰成了團。

一只手已經搓熱,正當雲子晴打算再將另外一只手搓熱的時候水立北突然走上來說道︰「我來吧。」

說完就將從雲子晴那里搶過了男人的手,照著她剛才的模樣搓了起來。

雲子晴皺了皺眉,不知道水立北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她的專業度嗎?

此時人多,也不好說什麼,雲子晴只能微微搖頭,繼續搓熱了手心去揉男人的心口。

水立北的手停頓了一下,接著臉也跟著黑了。

雲子晴正要催促他繼續搓的時候,地上的男人忽然大大的打了個噴嚏,哆哆嗦嗦的開口道︰「好,好冷。」

見人終于醒了過來,雲子晴也終于松了口氣,暗暗揉了揉肚子,微微的蹙眉道︰「終于醒了。」

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看見雲子晴後有些驚訝的開口道︰「這位公子,是你救了我嗎?」

雲子晴點頭︰「嗯,你現在身子還虛弱,過兩個時辰用溫水泡個澡也就好了,不必擔心。」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在下萬分感激,請問公子姓名,在下日後也好想辦法報答。」

男人有些興奮,完全看不到眼前水立北已經黑透了的臉色,只顧著拉著雲子晴的手不停的問這問那。

「不必報答,好好照顧自己就好。」

雲子晴肚子不舒服,本來就是在強行營業,見這男人這幅樣子便有些不悅,只想著快點擺月兌。

只是對方是個病人,她剛剛也被凍了一下,身上虛弱,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就連甩開男人的手看起來也像是欲拒還迎。

男人舌忝著臉笑了笑繼續,說道︰「對了公子,我剛才昏迷的時候好像感覺到公子在我胸口揉了幾下,這會還是有些不舒服,公子能否再幫我揉揉?」

「本相來幫你揉!」

水立北直接將人拎了起來,也不管男人驚慌失措的臉色,直接伸出手在他胸口上重重的搓了兩把。

「現在舒服了嗎?」

「舒,舒服了。」

男人變了臉,終于察覺到了眼前這人比外面的大雪還冰冷的臉色,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水立北的眼神掃過去又回來,像是劃開了一道障璧,將雲子晴與周圍的所有人隔絕開來。接著就听他繼續說道︰「郡守,帶他去難民區吧。」

「是。」

郡守拱了拱手,帶著自己的侍衛和男人一起魚貫而出。

男人離開的時候還偷瞄了雲子晴兩眼,暗送了幾個自己覺得好看實則有些猥瑣的秋波。

水立北緊緊的將手掌捏緊,指節因為用力而不太自然的泛白,有些冰寒的對著眾人開口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回去休息。」

侍衛們紛紛離開,水立北也跟著往出走,雲子晴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月兌口而出的喊道︰「哎,你別走!」

剛剛將腿邁出門口的幾個侍衛偷偷的抿嘴笑了笑,卻也不敢停住腳步,都漸漸的走遠了。

水立北蹙眉,終究還是停了下來,轉身問道:「什麼事?」

雲子晴心底有些喜悅,之前他的表現已經盡收眼底,怎麼看都像是因為她酸了一把,于是便帶了三分天真可愛的模樣問道︰「你剛才,不會是吃醋了吧?看見有人模我的手,所以不高興了?」

「沒有。」

「當真沒有?那為什麼剛才要幫我?嗯?」雲子晴眨了眨眼,抱著手臂一臉審視的眼神。

水立北一扭頭,躲開她的視線有些別扭的說道︰「微臣沒這個資格。」

雲子晴嘆听他語氣漸冷,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頓時嘆了一口︰「你這個人,怎麼就是像冰塊一樣,怎麼焐都捂不熱呢?罷了罷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了。」

雲子晴別過臉,不停的攪著手心,肚子越發的疼痛難忍起來。

等了半晌,水立北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臣告退。」

雲子晴本意想叫他來哄,可誰能想到他竟然就真的要走。

她猛然轉身,怒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也不管周圍人能不能听的到,直接扯開嗓子喊道︰「走了就不要再來見我!」

許是太過于激動,雲子晴感覺到身下有些不太對勁,低頭一看,血跡竟然直接浸透了厚厚的長袍,素色的袍子一片猩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水立北的視線跟著下移,接著猛然瞪大眼楮,急切的走到她面前將說道︰「你受傷了?」

雲子晴被氣得不輕,捂著肚子退後兩步坐在了凳子上,咬牙切齒的瞪著水立北。

「讓我看看,是不是救人的時候腿受傷了?」

水立北直接上前,一下就模上了雲子晴的大腿。

「喂,你干嘛!」

雲子晴緊張起來,行走的荷爾蒙來了她擔心自己把持不住,于是趕緊急切的解釋道︰「我沒事,你快走吧,不用管我。」

「不行,這麼重的傷,我要檢查一下。」

水立北少見的疾言厲色,一下就捉住了雲子晴雪白的大腿根,一只手便壓的她完全動彈不得,接著絲毫不顧及男女之別,直接就將衣袍撕開了一個口子。

撕拉一聲,雲子晴也跟著驚叫起來,高亢尖利的嗓音完完全全就是女人獨有。

這時候有人推開門喊道︰「怎麼了怎麼了?太子大人出什麼事了嗎?」

此時,水立北正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在雲子晴的身前,雪白的大腿露出了一節,剛好盤在了他的腰際,配上剛才的突然發出的驚叫聲,真的太明顯了,需要打馬賽克的那種明顯。

那人似乎還往里看了一眼,嘴里不自覺的發出一句略帶疑問的自語︰「哎呦?」

雲子晴翻了個白眼,只覺得這麼多年的清白就這麼碎成渣渣了。

「滾出去!」水立北和雲子晴默契的同時開口,連語氣都如出一轍。

真理是赤果的,而雲子晴此時只有部分是赤果的,姑且可以稱為局部真理。

「誤會誤會。」

侍衛一邊解釋一邊從房間里退了出去,雲子晴翻了個白眼,提起一腳踹在了水立北的手上,惡狠狠的說道︰「老娘沒受傷,就是大姨媽來了!」

雲子晴力氣不大,水立北依舊退了兩步,只是還有些不解的問道︰「大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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