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拉不下面子

雲子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來到這里,當然不肯被三言兩語的打發了。

她蹙了蹙眉一臉不悅的說到︰「我說太子大人啊,本公主昨天才救了你的命,你不感恩戴德的也就算了,為何總是做出這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此時周圍寂靜一片,水立北漆黑的眸子是這片夜色中唯一的亮點。

他對著雲子晴稽首,語氣恭敬中帶著篤定的答到︰「下官昨晚從未見過公主殿下!此時夜半三更,公主玉體嬌貴,實在不該來此處,請回吧。」

雲子晴愣住,白天的時候意味水立北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這會四下無人,水立北竟然連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都不承認了,直接說從未見過她。

明明看起來也不是會忘恩負義的人,可為何水立北會對待自己如此的冷淡?這其中必有她不清楚的關竅。

她抱著手臂盯著水立北看了一會,終于收起剛剛有些戲譴的神情,十分認真的說道︰「送我走也可以,不過我要先看看你的傷,否則的話,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大人半夜私會南月歌和北漠長公主的事。」

陡然拿出長公主的範兒來,竟然連自己的名節都不顧了。這個長公主的身份在雲子晴的嘴里仿佛就只是個預支無關的籌碼。

水立北微微抬頭瞄了她一眼,似在思索,最後才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公主如此堅持,那請公主隨我來。

水立北領著雲子晴來到了一間簡陋的偏房,四處有些透風,屋頂上透著茭白的月光。

水立北又一稽首,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說道︰「寒舍簡陋,若公主嫌棄就先請回吧。」

彎腰行了半天的禮卻沒得到回應,水立北這時候抬起頭才發現,雲子晴根本沒理她,而是正挽起袖子收拾著床鋪,模樣不像個公主,倒像個賢惠的婦人,那干淨利落的動作倒像是經常干這種事的。

床上的雜物弄干淨後,雲子晴抬起頭將一縷青絲挽到耳後,隨後轉過頭對水立北說道︰「趕緊把上衣月兌了躺在這。」

水立北微微驚訝,帶著半分疑狐和緊張的依言躺了上去,卻始終沒有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月兌去,臉色微微的漲紅著。

雲子晴見他身體有些哆嗦,伸手在他兩條精壯的胳膊上做了個簡單的撫模動作,嘴里輕柔的說道︰「放松,只是看看而已。」

水立北覺得身體被恰到好處的捏弄著,每一下都剛好能踫到自己最舒服的那個點,真的就慢慢放松下來,呼吸也變得越發的沉緩。

下一瞬,就听見撕啦一聲,上身的衣服被大大的扒開,整個胸膛一涼。水立北差點叫出來,身子不自覺的繃緊。

雲子晴見他的表情古怪,不由得努了努嘴笑聲的說道︰「剛剛不是叫你放松了麼,干嘛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水立北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道︰「下官……」

「哎呀行了行了,我現在只是個大夫,是來給你看病的懂麼?」雲子晴迅速的打斷水立北的話,公主下官什麼的,顯得也太生分了些,她不喜歡。

上衣被扒開,雲子晴將一圈一圈的白布展開,發現水立北的傷口正在結痂,上面卻絲絲縷縷的滲出血絲,還有一點點發黃的膿水。

傷口發炎了。

雲子晴的面色一沉,目光不善的看了一眼水立北。

隨即她又盯著傷口仔細看了看,發現有點不太對勁。兩根手指壓上去,水立北微微皺眉,像是疼的緊了。

雲子晴這時候松了手,高深莫測的看著水立北,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水立北有些不解的問道︰「公主為何發笑?」

雲子晴搖頭不語,從懷里掏出點早就準備好的工具,用被白酒萃過的藥棉輕輕的擦拭著傷口,水立北嘶了一聲,隨即緊緊的咬緊牙關不再出聲。

雲子晴偷偷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更加的輕柔。等到消毒完畢,又在傷口上撒了一些藥粉,重新包扎好。

做完這一切,雲子晴將自己用過的瓶瓶罐罐都留在了這里,對著躺在床上的水立北認真的說道︰「以後上藥之前先用藥棉擦一下,包扎的要松一點,你之前綁的太緊了不利于傷口愈合,平日多吃些蛋白和魚蝦,不出半月便好了,半月之後比我會別再來復查。另外最重要的,掉在地上的藥,就算再好也不能用了知道麼?

如果不是因為用了之前雲子晴送來的那瓶掉落在地的金瘡藥,水立北的傷口斷然不會發炎,因此雲子晴才會覺得好笑,覺得這位太子大人可真是可愛的緊,表面上拒絕,背地里又偷偷用。

水立北的臉上有了些異色,眼神略顯尷尬,隨即掙扎著坐了起來,吧把衣服重新穿好,黑亮的眸子眨了眨,看了看已經被處理的極好的傷口,嘴里說道︰「多謝公主,只是以後,還是請公主不要再來了。」

雲子晴一愣,雖說她是個有職業道德的大夫,但是被人這麼三番四次的拒絕,也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靈機一動,故作高人模樣的對著水立北伸出一只手。

水立北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的手,莫名的問道︰「公主,這是何意。」

雲子晴燦爛一笑,嘴角翹的老高,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診費。」

水立北︰「」見他不言語,雲子晴又沖著他低眉淺笑,隨即勾了勾手。

水立北見狀,微微坐直身體,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問道︰「那,請問公主診費幾何?」

「嗯」雲子晴收回手臂,一臉笑意的沉思了一會後說道︰「這個麼,金瘡藥是上好的,要十五兩銀子一錢,太子大人用了二錢就是三十兩,藥棉不貴只要三錢銀子,本公主的診費不多不少就給你按五十兩好了。這樣算下來,一共是八十一兩零三錢,本公主給太子打個折,就八十一兩好了。」

說完雲子晴又朝著水立北伸出了手。

水立北坐在床上,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像極了剛出鍋的大蝦,恰好雲子晴最愛吃的就是大蝦。

她輕輕的笑了一下,直接坐在了水立北的身邊直視著他的眼楮「怎麼了北太子?您之前不是說不想讓我過來了麼,咱們錢貨兩清以後不就沒什麼關系了。」

兩人靠的有些近,水立北的呼吸變得微微有些急促。過了一會才說道︰「公主,下官家境貧寒,一時之間,恐怕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哦沒錢啊。」雲子晴假裝正經的收斂起笑容,半認真的說道︰「那不如就,用這個抵吧。」說完一把將水立北隨身佩戴的一塊玉佩拽了下來。

水立北眉頭微皺,伸手去抓,嘴里有些慌張的說道︰「公主殿下不可!」

雲子晴這時候卻突然來了脾氣,將手里的玉佩牢牢的抓住,又起身離水立北一米遠,嘴里冷冷的說道︰「不可,不要,不能,水立北,本公主尊稱你一聲太子大人你便真的蹬鼻子上臉了?本宮貴為長公主,你不過一個我皇兄提拔上來的臣子,有何資格跟我說這些?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水立北的手僵在了半空,最後慢慢的縮了回來,臉色瞬間灰敗,隨後用冷硬如凍結的金屬般的語氣說道︰「臣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身份,公主想要就拿去吧,反正對臣來說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只是以後,還請公主顧惜臣與自身的名節,不要踏入我太子府。臣纏綿之軀不便起身相送,公主請自便。」

雲子晴剛說完話就後悔了,俗話說的話,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水立北王侯後裔,卻是以賤民身份長大的,她怎麼能拿身份說事!

有心想要說句抱歉,但看到水立北那般的臉色,終是拉不下面子什麼也沒說,手里緊緊捏著這塊玉佩起身離開了。

回到公主府,天已經快要亮了。

雲子晴感覺到有些不太開心,折騰了一晚,除了一塊玉佩,什麼有用的消息也沒得到,還跟水立北的關系越來越僵了。

她嘆了口氣,手邊的玉佩就那麼隨意的掉落在了地上,然後沉沉的睡去了。

日曬三竿,秋菊進屋簡單的打掃了一下,來到雲子晴床邊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掉落在地的玉佩,她順手撿了起來,有些驚訝的自語道︰「咦,丟了這麼多年的玉佩怎麼在這里?」

見雲子晴還在睡,秋菊便把玉佩收了起來,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到了午後,雲子晴才悠悠的醒了過來。

由人伺候著穿戴洗漱,雲子晴之前不悅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她把秋菊單獨叫了過來,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秋菊大驚失色的說道︰「啊?公主,你怎麼還要去青樓啊?」

雲子晴微微一笑,回答道︰「找點樂子嘛,再說眾生平等,青樓里也有驚才艷絕之人,何必糾結于此。」

錢秋菊無奈的嘆了口氣,臉上皺著眉說道︰「公主,奴婢怎麼總覺得你像變了個人似的,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雲子晴對著鏡子照了照,隨意的問道︰「變了不好嗎?」

秋菊搖頭︰「當然不是不好,只是跟以前,也差太多了。」

雲子晴換好一身男裝,對著秋菊笑了笑,嘴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家公主就是一個有著大志向,即將月兌離低級趣味的公主了,不要問我什麼是低級趣味。」

秋菊又嘆了口氣道︰「好吧公主,反正奴婢是越來越琢磨不透您了。」

主僕二人再一次來到了醉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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