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沉默了。
韓非卻接著說道︰「我將你那些沒用的垃圾,盡數變的更像一支軍隊,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了。你還不知……」
足字還未說出口,卻看到慕修寒忽然拍了拍手,將容睚眥給叫了出來。
而後,他指著容睚眥,異常認真的問道︰「他呢?他能不能成為黃巾力士?」
兩個黃巾力士……到底是不保險,能多出來一個,那他便多一分勝算。
在見到容睚眥的那一剎那,韓非愣了一下,而後忽然笑了起來,那笑中飽含了些許驚訝,些許戲謔,更多的卻是玩味︰「天道,天道倒是玄奇!」
說完,竟帶著幾分戲謔的眼神看著慕修寒︰「你倒是挺有能耐的,竟然能將他也變成行尸?」
慕修寒心里一頓︰「怎麼,你認識他?」
這一瞬間,慕修寒心里無比駭然!
難不成……黑蓮教也和桃花源有干系?
韓非卻用一種無比玩味的語氣說道︰「認識倒不至于,只是當年出桃花源,游歷的時候,最喜歡干的就是打抱不平的事情。所以偶然出手救了一個沒有奪到皇位的人,這……不過分吧?畢竟當初本公子還幫了你一把。」
慕修寒正經八百的回答︰「不過分。」
只是他的心里卻不免又多了一抹錯愕。
奪皇位失敗……又認識容睚眥?那豈不是……豈不是救的容睚眥的父親,當初老皇帝的兄弟!
這韓非看著只是二十出頭的模樣,但……但能認識這些人,又怎麼可能只有二十歲!
韓非抿唇,輕笑著用玉笛點了點容睚眥︰「他的父親讓我幫幫他,不過我覺得一個能被人挖去髕骨的東西,幫了也是廢物,于是索性教他兒子習武。沒想到啊,今兒個竟然能在這兒遇到他。命運,真是奇妙!」
慕修寒听的心里一陣慌。
救了容睚眥的父親,留下攝魂蠱,教容睚眥武藝,給他們一個建立黑蓮教的機會,原來將天下搞的烏煙瘴氣的,竟然是韓非當年的一個無心之舉!
這也太過魔幻了些!
面對這麼個看起來二十出頭,實際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慕修寒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反倒是韓非沒有閑著。
彈指間,一粒藥丸便射入了容睚眥的口中。
那藥丸入口的一瞬間,容睚眥的雙眸頃刻間便通紅了起來。
而後整個人不停的顫抖,痛苦嘶吼。
漸漸的,容睚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大,身上的肌肉也開始變的強健,直至最後,竟如那黃巾力士一樣!
韓非很是高傲的立于慕修寒身側,玉笛一指天啟城池︰「仙人隨行,必有戰奴相伴!去吧,替我打開這座城池!」
話音剛落穩,那三個黃巾力士,立刻動了!
他們的身型雖然巨大,但是速度卻是半點都不慢,每動一下,便是一陣地動山搖!
頃刻間,三人便到了城下,城上守軍無論如何抵御,卻都無法破防。
一下,兩下,三下!
僅僅三拳,厚厚的城牆,竟然直接被打開了一個偌大的缺口!
慕修寒當即下令,所有行尸一同涌入城中!
一場戰斗,在黃巾力士相助之下,以摧枯拉朽之勢了結!
入城的時候,城中盡是一片哀嚎,守軍死傷無數的情況之下,竟沒有一個人再敢反抗。
韓非走在最前面,慕修寒微微跟在身後。
一邊走著,慕修寒一邊听韓非似笑非笑的說著話。
「打仗,說到底不過是打的氣勢,打的人心。你作為一國帝王,不必我再教你怎麼做吧?」
慕修寒的眼中當即閃過一抹狠色!
「著令,屠城!」
韓非側目看了慕修寒一眼,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對啊,第一場仗必然要打出氣勢來,要打的對方聞風喪膽!
屠城,以血祭旗,慕修寒沒有為了眼前這點蠅頭小利而留下這些能做行尸的人,也算听他的話,那麼這小子……倒是個可造之材。
一場屠城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天之後,城內死寂一片。
而這個消息,則是在半個月之後,才傳到的天啟皇都。
朝野上下在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無一步不震驚當場,一個個連夜去了皇宮之中。
「聖上,邊地城破,南岳攻入其中,屠城三天,滿城的百姓,上至花甲老叟,下至待哺嬰孩,無一不慘遭毒手啊!」
「南岳如此行徑,天人公憤!懇請聖上下旨,召回祁王容淵止與武威王容臨城!用以抵御南岳暴行!」
「是啊聖上!大敵當前,百姓臨難。此事刻不容緩!懇請聖上召回兩位王爺!」
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容淵止,哪怕是有半點機會,他們都不願意錯過!
容子燁面露難色,大臣們只知道大哥、五哥在外作戰,作戰的對象是行尸,可他們卻不知大哥、五哥究竟身負多大的壓力。
那腐珠草的秘密乃是重中之重,不可外泄。
而要守護這一片秘密,非大哥不可。
至于五哥……
五哥與北岳已經聯手,抵擋行尸大軍于北岳城外,此時貿然召回五哥,北岳必然城破,北岳若城破,行尸大軍必然長驅直入北上天啟,到那時,天啟前有慕修寒在打,後有行尸大軍,月復背受敵,天下必然要大亂!
他知道叫大哥和五哥回來肯定是不行的。
正躊躇間,便見李卓遠微微皺眉,往前一步淡聲道︰「聖上,雖然……雖然我們現在難以抵擋,但是兩位王爺卻最好是……最好是先不要召回了。」
那聲音很是輕小,但在朝堂之上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眾人皆道李卓遠不識大體,不知前煩如何吃緊,唯有容子燁的心里最為清楚。
「帝師請說!」
李卓遠不理會那些大臣,盯著殿上的容子燁,一字一頓道︰「臣舉薦一人前去應敵!」
「何人?」
「御前軍侍衛長,寒七!」
寒七!
那個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少年郎!
一听這個名字,容子燁的心里便泛起了一片波瀾。
他不禁失笑,自己怎麼將他這手足兄弟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