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埋伏?侗族如何埋伏兩國聯軍!」沈初九扶著桌子,找了個椅子坐下。
她雙眸紅的似能滴出血來,那眼神冰冷至極!
燦陽低著頭,看都不敢看沈初九一眼︰「侗族在林子里撒了毒,而且他們、他們還有羽蛇,那蛇足足有磨盤那麼大!那羽蛇還能召喚與它差不多一樣大的巨蛇!羽麟軍不是對手,主子中毒,最後……最後被巨蛇一口吞了下去……」
月復部一陣抽痛,沈初九捂著微微隆起的小月復,痛苦的悶哼一聲。
「初、初九姐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朝雨好不好……」魏朝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燦陽也是緊張,趕忙抬頭看了沈初九一眼。
這一眼,他的心都要被撕開了︰「王妃,您、您!」
王妃竟然有孕了!竟然……!
沈初九抬手,阻止燦陽繼續說下去。
魏朝雨的哭聲不斷︰「王爺哥哥,不會死的,他沒有死的……」
容淵止雖然對旁人冷冰冰的,但是對初九姐姐是真的特別好,久而久之,連魏朝雨都接受了這個男人。
如今突然傳來死訊,這讓誰能接受得了?
沈初九深知魏朝雨說話,不過是在安慰她。
只是容淵止……怎麼會死?
他怎麼會死?
容子燁呆愣愣的看著沈初九,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的鑽進了沈初九的懷中,不說話,也不哭。
「子燁不怕,不怕……明日皇嫂同你一起上朝。」心雖然痛的要死,但是沈初九依然不忘安慰容子燁。
她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便是即便是容淵止死了,也要將他的尸骨帶回來!
容子燁听著沈初九的話,眼淚這才涌了出來,浸濕了沈初九的衣衫。
——
次日早朝,沈初九的出現,讓眾大臣著實吃驚不少。
「女子不可上朝,祁王妃難道不知道嗎?」
「祁王妃,祁王殿下不在,你難不成想壞了規矩不成?」
「女子來朝上,你居心何在!」
沈初九听著這些大臣們譴責著她,心底卻是無限悲痛。
容子燁呵斥一聲︰「夠了!都給朕閉嘴!」
朝堂上瞬間鴉雀無聲。
沈初九走到了眾大臣的前面,而後深深吐出一口氣,聲音沉痛道︰「戰事吃緊,祁王殿下……遭到埋伏之後,生死未卜!」
「什麼?不可能!祁王殿下可是我們天啟戰神!無往不勝!祁王妃可莫要再胡說!」
「祁王妃您可莫要說笑話啊!」
「祁王殿下、祁王殿下怎麼可能……」
眾大臣議論紛紛,唯有李卓遠,一臉擔憂的看著沈初九。
「听本妃將話說完!」沈初九打斷了這大臣的話︰「侗族埋伏,他們手段詭異,可操縱巨蛇,此事,有燦統領作證。」
此言一出,殿上瞬間就炸了。
「王妃所言當真?!」
「放肆,真是放肆!微末小族,竟敢與我天啟為敵!」
眾大臣正在義憤填膺的吼著,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怒吼。
「一群狗東西!竟然害老子的大哥!」
是容臨城!
便在這危機時刻,容臨城回來了!
偉岸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容臨城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嫂子!大哥的事情,燦陽已經跟老子說了!子燁,把虎符給哥,哥這就過去,把那侗族給端了!」
容臨城一雙眼楮紅的滴血,那凶神惡煞的樣子,仿佛要將人給生吞活剝了去!
這時候,左相站了出來︰「侗族膽敢挑釁我天啟,是為向天啟宣戰,臣懇請聖上派兵,踏平侗族!」
右相趕忙出來,拉著左相的胳膊,往後拽了拽,小聲道︰「亂說的什麼話!」
看著左相嫌棄的瞪他一眼,右相也不與其爭論,而是朝著容子燁行一揖禮︰「聖上,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出兵,還望聖上明鑒。」
臨城怒火中燒,險些抬起一腳揣在右相身上︰「你再說一句不適合出兵試試!老子不僅要踏平了他侗族,還要滅了那兩面三刀的南岳!」
得虧右相躲的快︰「殿下,現在這個時候……」
右相的話還沒說完,李卓遠站了出來︰「五皇子殿下,我天啟先後兩位聖上賓天,本就傷了國本。祁王殿下既然能敗在侗族手上,不難推斷出侗族的戰力。若想攻打侗族,同時還要兼顧北岳,定是要傾全國之力出兵,此事著實不妥,還望五皇子殿下稍安勿躁,這個時候,我們可不能亂了陣腳。」
容臨城一把拽住了李卓遠的衣領︰「你想干什麼!」
「臨城!不得放肆!」沈初九怒斥一聲。
「大嫂!」
「李大人乃朝廷命官,如今更是在早朝之上,當著聖上的面動手毆打朝廷命官,你是想造反嗎!」
「大嫂,大哥他、他!」容臨城的嗓子里像是梗了一把棉花,不上不下,噎的他難受。
「燦陽只說殿下入了蛇月復,其他的一無所知!」沈初九說著,轉身朝著容子燁行禮︰「聖上,臣婦夫君如今生死未卜。正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懇請聖上準許臣婦前去戰場之上!」
李卓遠的心狠狠揪在一起,下意識說道︰「沈先生,不可!戰場上刀尖無眼,不熟悉戰事又如何尋人?」
「祁王妃不可啊!你一女流之輩,如何能去戰場上尋人呢?」
「是啊,不若讓五皇子前去,祁王妃意下如何?」
听著大臣們接連反對,容子燁卻說話了︰「皇嫂提議,朕定是準許的!」
不等大臣們反對,沈初九先聲道︰「謝聖上!」
容臨城急急道︰「子燁,你是不是傻!讓哥去!」
「臨城,不可!」沈初九一個眼神殺了過去︰「萬一有人在這個時候發難,我天啟如何抵擋?!你要留下,鎮守江山!」
天啟本就因為前兩位皇帝的事情,損了國本,現在容淵止他……
如今的天啟,當真是大不如前!
但凡有消息傳到了別的地方,只怕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若是讓容臨城留在皇城之中,或許還會好上一些,畢竟容臨城久經沙場,朝堂之事不太精通,但是行軍布陣,還是拔尖的!
容臨城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容子燁的眼楮也是一紅︰「皇嫂此去,定……定要將大哥尋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