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恨便恨吧

說完,沈初九轉身便走了。

魏朝雨手一揮,鉗制住落翎,跟在了後面。

落羽往前趕了兩步,抬手想叫住沈初九,卻自覺對她不起。

她站在那兒,看著沈初九離去的方向,她很想問問,會不會因為落翎,而讓她們之間生了嫌隙。

沈初九像是心有靈犀的,頭未回,聲音卻傳進了落羽的耳中。

「你放心,我不會因為落翎的事,遷怒與你。快走吧。」

听著身後棗紅馬一聲嘶鳴,馬蹄聲漸漸遠去,沈初九輕嘆了一聲。

到底是她失算,是她對北岳的人不夠了解,險些讓容淵止身陷險境。

魏朝雨追了上來︰「初九姐姐,這個壞女人怎麼辦?喂朝雨的蠱蟲嗎?」

「朝雨,你和木青塵住在王府,並不是很方便。回去之後,我會在皇都尋一處宅院,將你們安頓下。順便看管著落翎。你一定要記住,這女人若是敢逃……廢了她的雙腿。」

回去的路上,沈初九的心情不是很好。

方才情急之下,小月復也傳來隱隱疼痛。

沈初九有些擔憂的,手微微搭在了小月復之上,倍感疲憊。

她承認,是她婦人之仁……

回了祁王府之後,沈初九便去了書房,可是原本應該在書房審閱奏章的容淵止,卻不見了身影。

見燦陽抱著一堆奏折走了進來,沈初九便出聲詢問︰「殿下可是還在宮中?」

「沒有啊,主子去找您了呀。」燦陽一臉莫名的看著沈初九。

沈初九的心里一緊,立刻回了別院。

就看到容淵止便坐在院中,楓璇低著頭,跪在一旁。

听到腳步聲之後,容淵止也只是看了沈初九一眼,一言不發。

「夫君……」沈初九叫道。

容淵止的眼神有些無奈,而後點了點頭︰「夫人先坐。」

「夫君可是有什麼要對我說的?」沈初九坐到了容淵止的對面。

容淵止沉默了片刻,問︰「事情可處理完了?」

「……」沈初九皺眉,抿了抿唇,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夫人不說,那便由為夫來問你。」容淵止抬眸,看著沈初九︰「今日午時,已在午門處斬落翎。」

「嗯。」

等了許久,容淵止不見沈初九說什麼,聲音忽然拔高了幾分︰「為何要李代桃僵,救下落翎?」

他終歸還是忍不住問了!

她不光瞞著自己,還要繼續欺騙下去!

「我……」眼看容淵止在強壓著火氣,沈初九卻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抬起手,落在了容淵止的手背上。

誰知容淵止卻抽回了手去。

他很想發火,在沈初九回來之前,他在腦海中模擬了上千遍自己質問她的樣子。

可是對上女人的眸子,他卻不忍心了。

「你放了落翎,落翎身為北岳的女將軍,領兵才干不輸臨城,你可知會對天啟造成多大的損失?你放了落翎,讓為夫如何面對天下人?你是在將為夫逼上絕路!」

沈初九沉默了,遠處的楓璇見狀,趕忙膝行幾步,道︰「主、主子,是小姐考慮不周,但……但請主子莫動肝火,小姐身子不爽快,小姐她有……」

「楓璇!」沈初九趕忙止住了楓璇的話。

自己已經添亂了,怎能再讓容淵止分心?

「閉嘴!」容淵止一個眼神殺向了楓璇︰「自知初九考慮不周,你卻還瞞著本王!該當何罪!」

「楓璇……楓璇知罪……請主子責罰……」

「雖你早已被移除暗樓,但你還是我祁王府的人,自己下去領罰!」

「是!」楓璇應了一聲,立刻離開了別院。

別院里沒了聲音,兩個無話不說的人,相對而坐,現在卻無話可說。

沈初九心中愧疚,卻不知該如何對容淵止說。

她還想留著落翎,若是戰事吃緊,落翎說不定會成為一個籌碼。

容淵止終是坐不住了,他擔心自己再留下,會忍不住的發火。

于是干脆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話。

「明日,我會在披掛上陣,率羽麟軍隨慕修寒去往南岳。戰事將起,我也不願多說什麼,待我回來之後,再說這些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容淵止只覺無力。

為何初九會如此……優柔寡斷!

他的女人犯了錯,而這個錯,只怕會在未來的某一刻落人口實,他必須趕在未來還未來的時候,將一切事情解決。

看著男人要走,沈初九也趕忙起身︰「夫君!」

「何事?」容淵止的腳步頓住了,卻不曾轉身多看沈初九一眼。

「此次前去,夫君千萬要小心,小心侗族,小心慕修寒!」沈初九擔憂道。

「知道了。」說完,容淵止抬步離去。

次日一早,羽麟軍皆一身鎧甲,整裝待發。

沈初九看著容淵止朝著眾將士舉杯,飲了子燁端去的踐行酒。

而後男人翻身上馬,走在了羽麟軍的最前面。

容子燁站在沈初九的身邊,憋著嘴︰「皇嫂,大哥他、他一定會凱旋歸來的吧……」

說話的時候,容子燁的嗓子有些發緊,刺痛,他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他是天啟的聖上,他不能哭。

沈初九牽起容子燁的手,目光始終在容淵止那離去的背影上︰「他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天啟戰神,他……一定會凱旋歸來!」

「嗯!」容子燁狠狠點頭。

慕修寒卻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笑彎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初九,本公子要回南岳了,你可不要太想我了。」

沈初九收回目光,睨了慕修寒一眼︰「慕公子說笑了。」

「哎呀,你說一句會想我能死啊?」慕修寒不滿道。

沈初九卻沒有和慕修寒插科打諢的心情,只是看著慕修寒的眼神,越來越冷︰「慕公子,我夫君此番隨你一同前去南岳,我便將他托付于你,若是我夫君有任何閃失,我沈初九……定會去南岳,向你討要個說法!」

慕修寒臉上的笑容一僵︰這是在警告他嗎?

她便這麼在乎那個男人?

她要在乎,便在乎吧……

但該做的事,他還是得去做,若她恨,便恨他吧……

恨也是一種變相的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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