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人之血?!
她的腳步忽然就定在了原地。
因為她看到不遠處有個人,正站在門口,一臉的悲戚。
銀月映照臉龐,將那張英眉的面龐照的無比淒寒,宛若雕塑。
只是這尊雕塑在見到沈初九時,就煥發了生機,眼中迸發了亮光。
楓璇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著沈初九跑了過來,人還未至,淚便已是兩行︰「小姐,主子他……」
走近了,沈初九才看到楓璇早已將一張朱唇,咬得滿是血漬。
人只有在極度悲痛的情況下,才會做出如此自殘的行徑。
沈初九的心里便是一沉,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沒問楓璇,直接朝著那屋子走了過去。
剛走到近處,燦陽卻一把攔住了她。
是燦陽!
燦陽早在沈初九之前就進了衙門,早已將里面的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
此時,這個鐵血錚錚的漢子,也是滿目含淚,只是那淚強忍在眼眶不落,讓那雙眸子,映出幾分殺人一般的赤紅!
燦陽幾乎是哽咽著道︰「小姐……我們,我們中計了!
安凌薇引-誘你出了衙門,自己潛伏進了這兒,給主子了一瓶僵人血液,以你的性命作威脅,要讓主子染上僵毒,否則便殺了你。主子最開始不信,但……」
但……
後面的話,燦陽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主子雖然不說,可主子身染僵毒,卻強撐著一口氣,詢問小姐的安微的那副模樣讓他都要絞碎了心腸!
沈初九目光寒冷,她心痛得要命,可張口的話,卻怒到恨不得親手打醒這個男人!
「不信?不信又如何染上僵毒?即便如此,他還是那般相信安凌薇所言?!」
沈初九從沒想過,容淵止會有這麼糊涂的時候。
他堂堂天啟戰神,怎麼也會這般的沒腦子?
怎麼也會這般的亂了心?
安凌薇說殺了她,便是能殺了的?!
她沈初九是什麼人?
豈是她安凌薇能隨便殺的?
現如今倒好,他容淵止染上僵毒,想想吧,天啟戰神,祁王殿下入了莫城都染上了僵毒,這僵毒該是如何恐怖?
莫城勢必再次陷入恐慌!
這種恐慌必然會再次擴大!
若任由這種情緒發酵下去,天啟就完了!
「小姐,你真以為主子信安凌薇?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何時信過?何時!」燦陽听沈初九這般說,卻急了,他一下子吼了出來!
吼完就愣住了,他忽然記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自己從未在沈初九面前,如此的暴吼過。
畢竟小姐是主子心尖上的人,可是小姐如此行事,著實寒了主子的心!
「小姐,我……」
燦陽低頭,眼中有些愧意,但心中的怒火卻更勝!
沈初九被燦陽這麼一吼,心里頓時狠狠一沉一沉,連帶著眸色都疏離了很多︰「你家主子中毒,你便著急?當初我也是如此著急,只差跪在祁王,你家這位堂堂天啟戰神面前,只求能去看看醫館看看我母親一眼!可是他呢?你珠子呢?」
說到這里,連楓璇也听不進去了︰「小姐,當初暗樓得了情報,便是有人在暗處盯著祁王府,小姐你當初懷有身孕,主子……主子擔心您與小主子的安危,這在門口將您攔下。更何況小姐您當時是莫名的要去醫館,若是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主子定是……定是能跟著您一同過去的啊!」
沈初九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楓璇,許久許久。
她不知道的事情,似乎還有很多,而且這些事情……楓璇、燦陽、楓葉、乃至于公孫冶,怕是都知道了。
可是……為何獨獨瞞著她?
不等她再繼續深想下去,燦陽已經先一步說道︰「小姐,我知道您委屈,但是主子比您更委屈!您可知道慕修寒是第一個知道醫館出事的人?!是他眼睜睜看著醫館血跡斑斑而不聞不問!若是您要恨,第一個恨的便應該是慕修寒吧?!為何你放過了他,而獨獨不肯放過主子?!」
她不知道的事情,似乎還有很多,而且這些事情……楓璇、燦陽、楓葉、乃至于公孫冶,怕是都知道了。
可是……為何獨獨瞞著她?
不等她再繼續深想下去,燦陽已經先一步說道︰「小姐,我知道您委屈,但是主子比您更委屈!您可知道慕修寒是第一個知道醫館出事的人?!是他眼睜睜看著醫館血跡斑斑而不聞不問!若是您要恨,第一個恨的便應該是慕修寒吧?!為何你放過了他,而獨獨不肯放過主子?!
您與主子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我們大家伙都拿眼楮看著。主子對您如何,您也該在心中做個權衡吧?是時候原諒主子了,也原諒您吧,小姐……」
燦陽聲音悲傷到無以復加,饒是楓璇那般沉穩的人,听著听著,也紅了眼眶。
原諒……小姐這般,便是不肯原諒任何人啊!
曾經在南岳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的听到小姐在睡夢中尖叫著驚醒。
她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著自己,即便時間如何沖刷,也不曾讓其淡去。
「是不是傷不在你們身上,你便可以站在制高點上職責別人?便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出那句︰原諒主子吧?」
沈初九笑了一聲,眼眶泛起了一抹淚花,她抬手將眼淚拭去︰「當初若不是他攔著,安凌薇定被我當場誅殺吧?還記不記得這支飛鏢,和那一巴掌?!」
說著,沈初九一甩手,一只精巧的飛鏢便落在了燦陽的腳邊!
燦陽記得那飛鏢,正是當時容淵止丟在她的面前,口口聲聲說醫館之事,是南岳所為。
「原諒?你倒是說說,讓我如何原諒?」
「小姐!」燦陽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主子身在其位,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只能讓安凌薇活著!為的只是穩定軍心!還有!當初主子篤定醫館之事是南岳所為,便是因為慕修寒將醫館出事的事情透露給了容景曜!容景曜先一步去了醫館,布置好了一切,便這般一步步的,將主子逼進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