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此事未完

容淵止卻不言語,只是側目看向了沈初九。

沈初九略一點頭︰「可。」

皇帝這才松了口氣︰「那麼就在佛理之後……」

他正欲為此事畫上句號,卻听容淵止冷笑一聲︰「初九的事情解決了,便就沒事了?」

皇帝一怔,看著容淵止︰「不知祁王殿下還有什麼事情?」

「驛站遇襲,與本王一同前來的護衛燦陽險些身死,難道九千歲就不準備給本王一個說法嗎?」

慕修寒的眸中閃過一抹欣喜︰等了這麼久,容淵止終是發難了,真不枉費他籌謀一場!

皇帝听了容淵止的話,當時便震驚了,眉目都在顫抖,求救般看向九千歲︰「遇、遇襲?愛卿,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朕未曾听你提起過?」

「皇上,驛站遇襲,臣已經查明,實乃他國奸細所為。」

九千歲先氣定神閑的朝著皇帝一拱手,而後又看向了容淵止,頗為挑釁道︰「祁王殿下,這個說法……你可滿意?」

「滿不滿意,等見了刺客的尸首再說。」

「大殿之上,豈容尸首出現?祁王是要污我南岳朝堂嗎?!」九千歲冷哼一聲,絲毫不懼容淵止。

容淵止眼眸愈冷,視線轉而看向了慕修寒。

他的心里有一個大概,也知道慕修寒到底想讓他做什麼。

只是生死暫且不論,單說九千歲救走了安凌薇,威脅到了沈初九的安全,他也得順著慕修寒的意思走下去。

能讓沈初九遠離危險,做一次棋子又有何妨!

容淵止那別有深意的一眼,讓慕修寒的心神一顫,只不過,三皇子轉瞬又換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模樣,對皇帝說道︰「父皇,兒臣倒是覺得祁王遇襲本就是大事,若因什麼污了南岳朝堂而駁了祁王的面子,那南岳和天啟的關系恐會受損,所以……不如便依了祁王的意思吧?」

這言外之意是天啟戰神不好惹,莫要再為這點小事挑起兩國爭端。

皇帝本就是個搖擺不定的主,再加上听慕修寒說會損害到兩國關系,立刻說道︰「好,就依祁王,就依祁王。」

九千歲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皇上,難道要讓一他國使臣,在我們南岳的地界上耍威風嗎?!」

「不然呢?等天啟大軍兵臨城下,再讓人家耍威風?」慕修寒反問。

沈初九便站在容淵止身側,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矛頭直指九千歲,無奈的嘆了一聲。

她來南岳……難道真的是個錯?

大殿之上,眾人各懷心思,皇帝迫于容淵止的威壓,也不管什麼九千歲了,當即招了招手,叫太監依著容淵止的意思去辦。

不消片刻,尸首被抬進了殿中。

侍衛掀開了蓋在尸首之上的白布,慘白的尸身便暴露在了眾人的眼中。

皇帝嚇的身子微微往後縮了縮︰「這、這便是那歹人?」

容淵止點了點頭︰「九千歲,此人你可認識?」

「自是認識的。」九千歲斂住心神,看了一眼後笑道︰「此人乃我麾下掌印司太監。」

「這麼說你承認了?」

「笑話!南岳太監千千萬,雖說全由咱家一人統領,可也分管九司十三房,若是真混進一兩個賊子,咱家整日伺候著皇上,難免也有疏漏的地方!」

「可本王怎麼听說……此人乃你九千歲心月復?!」

容淵止忽然發難道︰「千歲心月復夜半行刺,重傷我天啟統領燦陽,本王便想問問,你南岳到底抱著何等心思!還是說你九千歲所為,是為皇上辦事?!」

沈初九雙手疊放在小月復之上,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輕點著手背,听到容淵止的話,她的手就是一頓。

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別的東西,細細想來,卻又沒抓住那感覺。

皇帝忽然听到容淵止提及自己,立刻連忙擺手︰「這、這件事情朕不知道啊!愛卿,愛卿快替朕解釋,朕當真是不知道此事啊!」

九千歲眉頭一皺。

什麼心月復!這莽夫何時說瞎話都不帶眨眼的了!

「祁王殿下真是手眼通天,連我的心月復都模得一清二楚。」九千歲呵呵笑了兩聲︰「只是若真要行刺,我為何要派心月復前去?這不就等著事發,等著祁王殿下如這般發難嗎?」

「這可不證明了九千歲心細如發,連事發之後的借口都想好了?」

「張口就來,你這是污蔑!」九千歲冷哼一聲,說道。

「初九,你說我算是在污蔑嗎?」容淵止忽然偏過頭去看沈初九。

「不算。」沈初九特別認真的回答道。

慕修寒便心酸酸了,眼前的這兩人太過默契。

但心酸歸心酸,這話嘛,還得繼續說下去︰「九千歲,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三皇子覺得呢?」九千歲嘲聲反問一句,而後說道︰「此人一直在我手下做事,因此我對他有些印象,而我一連幾天都不曾見到他,于是便翻看了他的卷宗,上面顯示此人乃北岳人,前些時候行跡鬼祟的見了些人,後來便出了驛站遇襲的事情。」

容淵止挑了挑眉︰「九千歲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此人乃北岳之人,刺殺祁王殿下便是意圖讓南岳和天啟不和,好讓他們北岳坐收漁翁之利!」

「九千歲誣蔑北岳,北岳的人知道嗎?」容淵止笑眯眯說道。

「若是祁王殿下不信,可隨我去放卷宗的地方,一看便知!」九千歲說道。

容淵止面色不善,看了慕修寒一眼。

慕修寒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他沒有想到九千歲居然會以北岳為托詞︰「九千歲之言,恐怕不能讓人信服吧?」

「是否信服,就不是三皇子該操心的事了!」

九千歲斥責一聲︰「身為南岳皇子,卻與天啟之人一同質問與我,三皇子是何居心!」

此人狼子野心啊!

慕修寒心中惱火。

正欲說話,沈初九笑了一聲︰「九千歲之說辭,本就不讓人信服,三皇子的擔憂也不是不對。九千歲拿不出有利證據,單憑一個可以造假的卷宗,還撇不清你的關系。」

「哦?」九千歲危險的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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