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淺笑一聲,素手微揮,將台上的白煙揮盡︰「回聖上話,這所謂的仙術,不過是小孔成像,以這漫步在空氣中的霧氣為幕,投射在其上……
實際上,無論是我、太子還是慕修寒,都無法看到彼此,只需要算好距離便好。」
說著,沈初九回頭,看了莫格一眼︰「你說我說的對嗎?莫格先生。」
莫格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抖著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祁、祁王妃……」
沈初九昂著頭,又睨了落翎一眼︰「膽敢污蔑我天啟皇室中人,你們落翎公主不站出來解釋解釋嗎?」
落翎被點名,卻絲毫不慌︰「本公主只是為了取悅天啟聖上罷了,祁王妃何必將此事上升到國與國之間?」
「取悅聖上?」沈初九一挑眉︰「如此侮辱我天啟皇室的名聲,落翎公主說出這樣的話,自己信嗎?還是說落翎公主是見了什麼人,听了什麼話,因此才做出這等蠢事?!」
沈初九句句玄機,落翎的表情都跟著僵了一下,當下眸色晦暗的看了安凌薇一眼。
沒錯,安凌薇確實找了她,在朝賀被慕修寒搶了風頭之後。
北岳被南岳搶了風頭,這無非會讓天啟看在國力的面子上,將天平傾向南岳,這種形式,勢必對北岳不利。
而安凌薇找上了她,直言要在慕修寒身上下手,讓沈初九身敗名裂,她當時也未做他想,只覺得若是能得手,不但會讓天啟和南岳的關系尖銳起來,更是會讓容淵止生出針對南岳的心思。
這可是一本萬利的好事啊,更何況她也看不慣沈初九天天在容淵止面前轉悠不是?
可這沈初九……竟然聰慧至此,連江湖把戲都只看一眼,便知其中門道。
念及此,落翎忽然換上了一副笑模樣︰「誤會,都是誤會。」
「嗯?」沈初九的眼楮微微一眯。
落翎轉頭朝著皇帝一拜︰「聖上,落翎口出狂言了。這雜耍班子是落翎在天啟街頭轉悠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瞧著玩法新奇,便收了回去,方才想在聖上面前出出風頭,卻不成想這人居心叵測,竟然做出污蔑祁王妃之事,還請聖上恕罪。」
皇帝一臉戲謔的看了看落翎,輕描淡寫的說︰「污蔑天啟皇室,拖下去斬了吧。」
「聖上英明!」落翎帶頭喊了一聲,其余的北岳人皆是跪在地上,山呼萬歲。
沈初九站在一旁,半垂著雙眸也不說話。
她便知道皇帝會給落翎一個台階下的。
若是皇帝不這麼做,難不成要讓天啟和北岳短兵相接?
在沒有必勝的把握前,皇帝是不會的。
容淵止牽起了沈初九的手,向皇帝道了聲疲累,便帶著沈初九先行出宮去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安凌薇的一顆心幾近揉碎……
遠離了人群,連月光都清冷了許多。
容淵止拉著沈初九的手,久久不曾松開。
「你何時又變得不愛說話了?」沈初九的腳步一頓,歪著腦袋問容淵止。
那星子般明亮的眼楮,讓容淵止的心都軟了下來。
抬手將沈初九鬢邊碎發斂去耳後,容淵止淡淡道︰「讓你受委屈了。而且這些委屈,多半是由為夫帶來的。」
沈初九卻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狡黠的笑著扮做無辜裝︰「那怎麼辦?你是不是得適當的補償我一下?」
容淵止一臉鄭重其事的彎身,打橫將沈初九抱了起來︰「為夫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償了!」
「嘻嘻,夫君給本妃笑一個?」沈初九嬉笑的一捏容淵止下巴,媚眼如絲。
那樣子在容淵止的面前,簡直是……欲拒還迎啊!
容淵止心中不由得大樂。將女子抱在了懷里。
她太輕,輕盈的仿佛一朵雲彩般柔軟,他恨不得將她抱緊,揉進他的身體里,他想讓她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剛一上馬車,容淵止便讓燦陽駕車,又趕走了楓葉楓璇。
沈初九看著容淵止,只覺得仿佛看到了一頭眼冒綠光的大尾巴狼!
「我警告你,你可別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沈初九紅著臉,退到了馬車的最里面。
容淵止欺身上前,連聲音都帶著些許迷醉︰「夫人,這兒沒有其他人的,放松點……」
沈初九臉一黑。
這……沒人?!
外面駕馬車的是誰!
她是可以和他過著沒羞沒臊,日上三竿不起床的生活,但是沒說要跟他過這種……受人旁觀的生活啊!
容淵止卻半點都不吃沈初九的威脅,直接欺身壓在了沈初九的身上。
大手帶著火熱,撫在了沈初九的臉上,耳垂,再向下。
忽然,容淵止的動作一頓,而後立刻從沈初九的身上下來,坐了個端正。
只見沈初九縴縴素手捏著根金針,正抵在容淵止的腰上。
「王爺怎麼不動了?」沈初九似笑非笑的問容淵止。
這次,卻換容淵止臉一黑,尬笑一聲︰「本王忽然覺得……這馬車里空間太小,施展不開。」
不等沈初九再繼續說什麼,容淵止對車外說道︰「燦陽,馬車這麼慢,是王府短你吃食了?!」
車外,正趕馬車的燦陽手一抖,當即一鞭子抽在了馬背上。
他的心里苦啊!為什麼總是要壞主子的好事兒?
不行!改明兒個得了空,必須去寺廟里拜一拜!再這麼下去,他非得被主子嫌棄死不可!
而到了祁王府,容淵止便親自將沈初九抱了下來,而後馬不停蹄的往別院趕去。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沈初九自然是被容淵止吃干抹淨了……
感受著腰身的酸軟,沈初九翻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容淵止的懷里。
臉上緋紅還未散盡,連帶的她的嗓音都帶著些許魅惑︰「你倒是聰明,不將我帶去主院。」
「夫人在哪兒,哪兒便是主院。」容淵止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一縷黑發從他的胸膛滑落,沈初九玉指輕繞玩著那長發,也不說話。
這男人,滿滿的求生欲。
「瞧夫人這一身香汗,想必也睡的不踏實。」容淵止的笑聲越發醉人了,抬手用被子將沈初九裹緊,捏起床上的小物件兒砸在窗框上︰「楓璇楓葉,備水,沐浴。」
這水倒是備的快,楓璇楓葉滿臉姨母笑的退出房間。
看著沈初九入水,容淵止的心里又燥熱了起來,忽然又一掀被子︰「夫人一人沐浴著實無聊,為夫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