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一代奸臣

溫體仁長卿,烏程人,萬歷二十六年進士,歷任翰林院編修,禮部侍郎,禮部尚書,時人稱溫體仁為人外曲謹而中猛鷙,機深刺骨,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官僚。

溫體仁借助東林黨周延儒的力量進入內閣輔佐朝政。

但是當進入內閣之後,他和周延儒在對待東林黨和閹黨的態度上截然相反,于是開始圖謀取代周延儒的首輔位置。

周延儒因為溫體仁曾經和自己一起干倒錢謙益,又是自己拉他進入內閣,所以對溫體仁的陰謀一點沒有察覺,崇禎六年六月,溫體仁暗中幫助宦官王坤,給事中陳贊化攻擊周延儒,還唆使給事中陳贊化彈劾周延儒縱容手下李元功貪贓枉法以及周延儒說過悖逆的話。

崇禎皇帝大怒,命令追查,周延儒處境十分困難,請求溫體仁幫助,溫體仁不僅不幫忙,還把和周延儒關系好的官員一概罷免,使他得不到任何支持。無奈之下,周延儒被迫稱病辭職。

于是,溫體仁成為內閣首輔,這也是大明內閣這幾十年的特征,那就是首輔的位置都是搶過來的,最初他想聯合宦官壯大自己的勢力,但崇禎帝一直以能翦除九千歲魏忠賢這些宦官而得意,使溫體仁放棄了起用閹黨的想法。

他又和東林黨勢不兩立,所以屢次打擊東林黨人,今年六年月,東林黨人文震孟進入內閣,溫體仁處處與文震孟為難,終于使文震孟罷官。

溫體仁輔佐朝政後,善于察形辨色,迎合皇上心意,受到特別的寵信,于是更加固執專橫,自己想推薦的就暗中叫人提議,想排斥陷害的就故意寬容而讓皇上去猜疑,所引薦和同位的人都是平庸之輩,以顯示自己的高明,鞏固地位。

崇禎皇帝詢問軍餉的事,他就謙遜地說︰「臣從前憑文章在翰林院任職,皇上不知我駑鈍,提拔為宰相,盜賊一天比一天多,確實是萬死不足以盡自己的職責。不過,臣雖愚昧無知,但是在起草聖旨時不敢欺騙軍餉之事,望皇上裁決。」

崇禎皇帝不知這貨是真愚,還認為他樸實忠厚,更加親信。溫體仁執政已久,揭發他的奏章不可勝數,崇禎帝還全然不醒悟,反而更加相信他是孤立無黨,那些指責他的人甚至有被拷打致死的。

這就造成了問題人他的名聲極差,

為何溫體仁的名聲如此之差呢?

首先,他和許多政治上與東林有關的人士及復社領袖是對立的,而在天啟後期魏忠賢迫害東林人物之後,東林成為了一塊象征道德水平的金字招牌,攀附者眾多;其次,溫體仁這個人的行事作風,沒有人們期待的寬厚忍讓的大臣之風,而是像訟師一樣具有攻擊性,先後親自彈劾錢謙益、文震孟、鄭鄤等人;同時,他這人不市恩怨,別人上疏攻擊他,遭到皇帝懲處,他也只會給皇帝上密揭請求寬大,不會公開上疏讓士林知道,因此不易收攬人心。

當然,溫體仁保持這種作風,也可以讓皇帝看到其無偏無黨的孤臣形象,保持對其的信任,越是如此,越讓反對者對其憤恨有加,正如曹溶所說︰畏其凶者群起而攻之,惟恐其不去而竟不去。

這樣看來,隨著溫體仁在仕途中貫徹其一己之道,同時得來了上賜的榮寵與士林的罵名。

溫體仁做內閣首輔,無論是抵擋遼東建奴兵的南下,還是對付李自成,張獻忠流寇軍,都沒有任何計策,但他善于逢迎,盡管沒有才能,卻待遇隆厚,溫體仁做官不顧國家,民族的利益只是為了個人的權力,說白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之輩,其跟後世的那些政客沒有任何的分別,百姓的眼光可是雪亮的,百姓恨他那是因為他當官真的差勁,沒有因為他跟東林黨作對而把他視為奸臣。

早在溫體仁干翻前任內閣首輔,自己當上了內閣首輔,民間便有民謠說︰「禮部重開天榜,狀元探花榜眼,有些惶恐;內閣翻成妓館,烏龜王八篾片,總是遭瘟。「

溫體仁為烏程籍歸安人,王應熊為巴縣人,廣有惡行,吳宗逵秉二人意旨為惡,時人視為篾片,適逢禮部堂官黃士俊、孔貞運、陳子壯為三鼎甲,有人乃題上聯。惶諧黃,指黃俊;恐諧孔,指孔貞運;烏歸乃烏程歸安之意,諧烏龜指溫體仁;王巴諧王八,指王應熊為巴縣人;瘟諧溫,亦指溫體仁。

溫體仁他這一位首輔干的確實不是怎麼樣,但是在朝廷政策上,他也算是被朝廷推著走,因為作為朝廷的首輔,他首先要想的就是朝廷的利益,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他不得不這樣干,就像他對付劉家,他跟劉家的恩怨其實算是沒有,但是他不得不向前走,這是利益的沖突。

至于有人說他對付劉家是因為劉遠橋有謀害他弟子林若楠的嫌疑,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就算是劉遠橋謀害了林若楠,如果不直接跟他對著干,他也不會下手對付。

因為他不會為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死人出頭。

但是溫體仁這人他就像一個庸碌無能的官員一樣,他沒有遠大的志向,施政沒有規劃,只是為了當官而當官,為坐上這位子,坐穩這位置而當官,這就在平時,如果是在太平盛世,他這樣的混子還能混,但是如果在面臨明末這種巨大的歷史變革和浪潮之下,他就顯得有點進退失據,捉襟見肘了。

他溫體仁敢跟東林黨對著干,因為東林黨是仕林中的一員,是黨爭的主力,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夠代表天下的讀書人,而孔家就能代表天下的讀書人。

現在劉家跟孔家聯姻,結成了一體,這倒是讓一直致力于對付劉家的溫體仁有點小廟失火——慌了神,他在想,如果對付不了,就干脆不對付算了。

當然他還是認為一點,做一天大明的首輔,就要維護大明朝廷的利益,他還是盡責地派了他的心月復南下,去尋訪衍聖公,要求他取消跟劉家之間的婚約。

其實這事也都是搞笑,就算他溫體仁親自出馬,當代的衍聖公會不會賣他的臉面,都是一個問題,他派了他手下一個心月復去,對方更**不**他就是一個問題了。

朝廷要對付劉家就是因為朝廷的大政方針和利益沖突,而劉家跟孔家結盟也是利益結合的一部分,豈是他幾句話就能化解的。

溫體仁他當了四年的首輔,自從干翻周延儒以後,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干了四年,但是這也是大明朝政急轉直下的四年,在這四年之中,大明的朝政只能用急轉直下來形容,用一天不如一天來形容,以至于劉家都有了反意。

溫體仁的這種反應,也與朝廷官員的大多數反應相似,大家都自己的認為,我們要對付劉家,是出于朝廷的公義,並沒有什麼私仇,如果要對付劉家而得罪孔家得罪天下讀書人,好像又有點不值,所以在听到了這消息以後,他們也也都停止了對付劉家的步伐,先等一等,看孔家該怎麼處理這一問題才說。

甚至他們還有一種想法,就是如果劉家成功的跟孔家結親,就相當于進士及地成為了他們之中的一員,以前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現在則成為了我之同類,是不是可以攜手合作呢?

這種形式的改變,卻是讓有點後知後覺的崇禎皇帝沒有發現的,他還在興致勃勃的準備對付劉家,配合著大家對付劉家的時候,結果他就發現突然間就萬馬齊暗,官員之間鴉雀無聲了,這令他覺得好生尷尬,這就相當于他自己一個人在台上表演,台下卻是無人附和和響應,這事該如何演下去。

劉家這種地方的實力派,又不同于朝中的閣臣和大臣們,朝中的閣臣和大臣們,雖然他可以跟皇帝對著干,但是皇帝要免他的職還,是能免的,基本上一紙詔書都可以免了他之職,但是對于地方這些大臣和實力派,想要免他的職,皇帝就沒有什麼把握了。

皇帝最怕的就是前腳一紙聖旨免去對方的時候,對方就起兵作亂,這樣對于他皇帝的權威打擊是極大的,在目前這一種情況之下,皇室的權威已經所剩無幾了,還是盡量的保留,而且他也都害怕一點,那就是如果他下旨免去了劉遠橋的職位卻遇到了朝中大臣的掉鏈子,這又該如何是好?

朝廷和內閣保持一致,就可以聯合下達聖旨,違抗聖旨是要誅滅九族的,就相當于跟大明對抗,但如果是皇帝的旨意,沒有內閣的附署,這就相當于中旨,看現在內閣的那一般人的尿性,和顧忌的樣子,如果皇帝下旨要他們鏟除劉家的實力,免去劉家的職位,他們會不會同意都是一個問題,看他們的意思,首先是要先跟孔家溝通,雙方達成了一致了,讓大家都面面俱到了,才會同意。

這才是孔家的影響力,雖然他們沒有實際的行政權力,但是在許多涉及到處理他們家族的事務上,要經過衍聖公的同意,這些當官的才敢公開來做,否則他們就擔心會被誤會,這是與衍聖公家族做對抗,就是與天下讀書人對抗,誰也不願意為了一些公事而讓自己落下了這樣的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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