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無奈改名

米柱他利用兩天的時間,將營城中的百姓都進行了登記編派,給他們安排了工作。

老弱病殘的就負責養雞養鴨,洗衣煮飯之類的工作,如果是那些稍微年輕一點,強壯一點的,就去營城之外的荒地進行了耕種。

營城之外還是有很多良田的,但是這些田地現在又產生一個很復雜的問題,那就是產權問題,這些以前都是有主的,但是因為一場兵變死的都差不多了,就要重新確認其權利的。

有些田地家里面人那是死光了,有些是沒有死光的,卻沒有人耕種的,更重要的是有些地方就是你種了就要重稅,所以有不少因無力交稅而不種的。這就令營城之外有大量的田地丟荒。

劉布他管不了這麼多了,他不管是誰的田地都好,現在一律的安排人去先種起來再說,至于田地權利的事,如果是以前官兵們還有遺屬的,就一律還回給他們,無主的就會收回給營城,至于如果是被人搶奪的,他一定會收回來。

劉布他是即墨營守備千總,後台也足夠強大,他可是不怕別人伸進來他這里的手。

這里的田地能丟荒了這麼久,劉布他也听到了一些風聲,那就是城外的田都讓一個姓王的財主給搶了去,對方在京里面有勢力,把許多無主的田地都劃歸了自己的名下來,但是他又招不了人來為他耕種,所以只能丟荒了。

劉布可不管他對方是誰,只要以前是官兵田地,現在還都是官兵們的,而且還有一點,那就是這里附近的田地都是歸屬于即墨營城的,都是給守營的官兵們耕種的,官兵們入則為民,出者為兵,在此屯兵守護一方,所以說田地不可能是別人的。

華夏人對于祖先留下來的土地是極其重視的,如果沒有什麼很特別的事情,都不可能賣地,如果賣祖宗留下來的地也視為最大的不孝之一。

而且大明的規矩也有,這就是這里的地也不歸于這里的民眾的,而是歸屬于營城的,只要你在這里守城你就會有土地,你不守城就沒有土地給你耕,也沒有東西吃,所以說也不存在說百姓把土地給賣了的說法。

如果當兵的沒有人繼承其兵籍,其土地的使用權也應該歸回給營地才對,而不是自己給賣了。

米柱他知道,不能讓這些人給閑下來,閑下來就會添亂,所以他自己從老家那里買來的農具和種子,讓士兵們強迫那些民眾們、百姓們去耕地。

一開始這些百姓們是不樂意自己去耕種的,因為他們知道耕種出來以後也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但是現在說是為劉家而耕種的,而且他們每天每出一天工,就會記下他相對的工分,到了月尾以後他們就可以憑自己的工分,前來領取米糧,說白了就是成為了劉家的佃戶,為他們打工,如此一來,反而更多的人願意來為他們做,干活也賣力了。

因為他們知道劉家是官宦人家,是不用交稅的,大樹底下好乘涼,大家在這個大樹下面也可以得到護蔭。

米柱他在感嘆︰「什麼世道,有自由農不做,都爭當奴僕了。」

現在大明各地的情況就是,如果是有官宦之家,人家是不用交稅的,而且當地的稅吏和稅丁們也不敢向他們要稅,即使是要的話,也沒有各種攤派和加收,只是最基本的那一點點稅而已,所以許多的百姓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把自己的田地掛靠在了這些官宦人家的名下,這就可以合理的避過了許多的稅。

但如此一來,還是那句話,就肥的這些當官的和官宦家族們,給朝廷的稅就越來收越少,他們在越收越少的情況下,只能夠越收越多,不斷的加派,如此進入了極其惡劣的循環之中去。

朱家天子作死,米柱他沒有辦法也幫不了他們,他只能夠管好自己的事情。

忙活了幾天,劉布他看見整個營城都活了起來,整個即墨營里面的人都活動了起來,城外的大批荒田也都有人耕了,他就感覺非常的好,他覺得這樣子下去的話,這里的人就會富裕了起來,即便不說富裕,起碼能吃飽飯。

在目前這個時代,如果能讓百姓吃飽飯的話,是可以解決大多數的問題的。

劉布正在得意洋洋,覺得相當不錯的時候,他就收到了他父親的來信,這是一封責罵他的信,而不是一封表揚他的信,主要是他亂給軍隊起名,叫什麼太平軍,對方建議他取消了,不允許叫做太平軍,這令他非常的不爽。

現在的太平軍,一說太平軍幾個字,人家想的不是當年三國時候的黃巾軍的口號,就是橫渠先生的四句,前者招人忌諱,後者就故意的自大。

劉遠山他是正宗的讀書人,國子監監生出身,他政治敏感度不是米住可以相比的,他認為他們劉家的軍隊可以叫劉家軍、可以叫齊軍、可以叫即墨軍、膠州軍,但是就不可以叫太平軍,這樣子太拉仇恨了,他要求米柱馬上的改過來。

這樣子令米柱他非常的不高興,他覺得太平軍這個名字還是挺好的,一喊出來以後就提氣,就令百姓們感到安心,但是如果是別人反對的話,他肯定會據理力爭,跟對方鬧上一鬧,干上一干,但是他老爹在下令,是他們劉氏家族最高領導人的命令,他就沒有辦法,只能夠商量著怎麼搞。

而且劉布才剛剛收到他老爹的命令,然後還沒開始改名,他就收到了來自登州方面的陳應元巡撫發文的申斥。

作為東三府最高的行政官員,陳應元他終于注意到了劉家,注意到了劉家家丁軍的崛起,當然他們暗地里那些勾當知不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陳應元他專用的發文來申斥他們,不是因為劉布他們的軍隊偷襲了即墨縣城;不是因為他隨意的擴充編制;也不是他們暴力的擴稅;更不是他在軍中亂折騰,而是他們給軍隊亂起名字,好好的一支軍隊,一支武人的軍隊,叫什麼太平軍,巡撫大人是非常強勢的,非常強硬的要求他們馬上的把名字給改回來。

這就令劉布陷入了極大的不爽之中,他也覺得不妥了,他沒有辦法,只好暫時想想該叫什麼軍。

其實劉遠山他對軍隊叫什麼軍隊?他都不在乎,這一支軍隊他也算是半玩票性質的,算是為他正面減輕壓力的,他的意思就是叫劉家軍;也可以叫齊軍;也可以叫即墨軍;膠州軍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叫太平軍這麼牛逼騷氣的軍隊名字。

必須叫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其實太平軍有什麼問題呢?劉布和宋獻策他們兩個都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但問題就是他們的老爹和陳應元都覺得不妥,這就大大感到奇怪了。

這是因為劉布和宋獻策他們兩個人他們都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讀書人,也不是官場中人,自然不知道讀書人和官場中人的忌諱,但是劉遠山和陳應元都是官場之中的老油條,他們都深深的明白這一行里面的水深,所以不允許他們亂搞,勒令他們馬上改名。

因為老爹親自的開口,又加上頂頭上司的開口,劉布他沒有辦法,只好進行了更改,一時半會之間叫什麼名字呢?他們也不知道,只好叫劉家軍算了。

反正這一支軍隊是他們劉家私人自己掏錢養的,就是沒有辦法,他們只好這樣叫了。

他們雖然是佔用了朝廷的名額和番號,但是他們可以說有一點,如果有朝一日朝廷不經他們的同意,要把這支軍隊給調走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他最多只能把這個名號和番號調走,想把他們這些具有戰斗力的人員調走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干脆他就叫劉家軍算了,對外方面就掛著即墨營的外號。

如果朝廷不顧劉家的利益,強行的把這一支軍隊調走,他們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就會隨便的抓一些流民進里面,讓他們冒充即墨營,讓他們去拼命,去道死去。

他們太平軍的旗號才剛剛繡好,才正準備打出來,然後就被他老爹勒令停止了,劉布他感覺到非常的不爽,不過不高興歸不高興,他們還是得改。

劉布他也覺得奇怪了,在登州的這位巡撫大人陳應元也真的是夠奇怪的。他們劉家做了這麼多越軌的事,他不管,就光是管了他們劉家起了個叫了個名字,只在乎名義上的東西。

這位巡撫大人他真的是不想管還是怎麼回事呢?這一點令劉布十分奇怪,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往登州方向派人去,去調查和監視這一位巡撫大人了,畢竟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必須對對方有一定的了解,才可以混得下去。

同時劉布也在有心人的指點之下,給登州的陳應元巡撫送去了一些禮物,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對方收下了他的禮物,不會為難于他,畢竟劉布現在抱上了兵部尚書的大腿,對方沒事就不要隨便的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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