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涼亭聊天

劉布看見陳圓圓在容嬤嬤的攙扶之下再次歸來,看她走來之時那種優雅的風姿和高挑的身段,他就覺得這一定是個絕美的美人。

陳圓圓看見劉布坐在小涼亭里面,正在自斟自飲,便在劉布面前襝衽一禮,劉布斟了一杯茶,然後說道︰「圓圓姑娘不用客氣,請坐下來吧。」

陳圓圓依舊是披著面紗,只能看見她臉上大致輪廓,但是劉布一看到對方身上優雅的氣質,還有迎面而來的清香,就覺得有一種心曠神怡,心情大好的感覺。

陳圓圓說道︰「劉公子你說會來贖我,但卻是用搶的方式,你不覺得這樣丟你一個世家公子的臉嗎?又置圓圓于何地?」

劉布說道︰「能得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我不在乎什麼臉面,冒犯了佳人,焚琴煮鶴,自罰一杯?」

陳圓圓說道︰「知道你這是犯法,是在拐帶人口嗎?如果讓李老板知道了,他報官抓你的話,你就麻煩了,如果你把我放回去,我可以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劉布說道︰「蘇州的官府管不到這里來,就算是山東的官也管不到我。」

陳圓圓氣道︰「你公子如此持強凌弱,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劉布就說道︰「不怕!」

陳圓圓為之氣倒,遇上了這麼臭不要臉的,她好像沒啥辦法了。

劉布道︰「這里其實景色很好,你會喜歡上這里的。」

陳圓圓說道︰「我是江南人,喜歡的是江南水鄉,喜歡的是蘇州的園林。」

劉布說道︰「這沒有問題,明天請來工匠為你設計你喜歡的,只要是你設計的出來,我就可以讓工匠為你建造的出來。「

陳圓圓說道︰「我不貪圖你的富貴,我就想回家,你可以放我回家去嗎?」

劉布說道︰「不可以,你知道我千辛萬苦讓人把你請過來,是不會讓你輕易回去的,你就在這里陪我讀書,紅袖添香,豈不是美好?」

陳圓圓說道︰「公子,你讀什麼書?」這是有點諷刺之意,她還是記得上次劉布用李商隱的《無題》來撩她,結果背不出來的尷尬樣子,所以她認定了對方是一個不學無術,狗屁不通的富家公子。

劉布說道︰「自從上次見到了姑娘以後,知道姑娘喜歡讀書,所以我就回家閉門苦讀,然後做了兩首詩,專門請姑娘來,就是為了讓你鑒賞鑒賞的。」

陳圓圓有些驚訝,還作了詩,她想起了對方背一首唐詩都背不了的窘迫模樣,也不知道他這次做出什麼狗屁不通的事來折磨人,做了詩把她請來鑒賞,陳圓圓更願意相信對方是強行把她搶過來做壓寨夫人的。

陳圓圓才這麼想,劉布就拿出了他當日在花萼樓上所作的兩首詩,傳了過去給陳圓圓看,說是自己做的,其實當然是剽竊的。

陳圓圓看見對方居然敢把詩拿出來,她在想這個人難道這麼不知趣嗎?難道真的要讓我去羞辱他嗎?陳圓圓自幼才出眾,聰明過人,讀書也得的很好,喜歡跟讀書人打交道,喜歡談論詩詞歌賦,自己也做了一些詩,以才女自居,準備走的是才女名妓的路線。

她認定了劉布是一個狗屁不通的人,現在興沖沖地拿著兩首詩出來讓她鑒賞,她不以為然的一看,但是當她看了一遍以後,那是相當的動容了。

陳圓圓她非常驚訝睜大美目的問道︰「這些詩是真的是你所作嗎?」

劉布十分享受對方吃驚的神情語氣,非常得意的道︰「當然!這是我一個月前在臨清的花萼樓,當著冒闢疆李天伊他們和數十名書生之前面前做出來的,此事在臨清,盡人皆知。」

陳圓圓驚道︰「冒襄也在?」

劉布說道︰「當然!冒闢疆對本少的這兩首詩崇拜的不得了,稱是四十年來難得一見之佳作。」

陳圓圓又念了一遍︰「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這是難得一見的佳句啊,必將傳頌千古。」

劉布道︰「當然,這是我為你而寫。」

陳圓圓說道︰「你不要騙我好不好,這分明就是一個出家人面對愛情與與佛法之間難以抉擇的一種寫實,怎麼可能是寫我呢?」

劉布看見她並不生氣,這便說道︰「這是因為我的家族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必須繼承我的的家業,但是我在想如何娶了你,又繼承我的家業,這就用文雅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不負如來不負卿,世間要得兩全法。」

這麼一解釋勉強說得通,不過過于肉麻,這算是打動了陳圓圓,她臉上飛上了兩朵紅雲,再念到了那一句千古名言︰「人生若只如初相見,」她真正的是動容了迷醉不已,一直的反復的念頌。

劉布這麼一看,完全有門,他在驚訝難道這時候所謂的才女是這麼的容易泡,難怪冒闢疆這貨,憑著他的名氣就能在十里秦淮做了數十年的白嫖客,在秦準河有才華的話可以免費白嫖的,還可以得到女人倒貼。

陳圓圓反復的念這首詩,然後問︰「其實真的是公子所做?」

劉布說道︰「這是當然,人生經歷了一些事情,難免會有所感慨,一時有感妙手偶得,姑娘認為我這詩做的怎麼樣?」

陳圓圓說道︰「這是平生少見的佳句,說不定可以流傳千古,公子如此大才,為何上次一首李商隱的《無題》都背不出來呢?」

劉布這才知道對方為什麼如此鄙視他,不要說叫你作詩,就是讓你背一首唐詩,都背不出來,難怪是被人所鄙視,他只好笑著說道︰「作詩嘛,必須有靈感和妙手偶得。」

陳圓圓還是有所懷疑,她說道︰「公子有此大才,為何遲遲不曾出名呢?」

劉布道︰「本公子含著金鑰匙出生,不愁吃不愁穿,不想當官受案櫝勞形之苦,為人只羨鴛鴦不羨仙,何必辛苦讀書呢?後來讀書也是為了陶冶性情而已。」他呵呵一笑,說道︰「其實本公子的才華就像是我的老二一樣,只有遇上對的人才會露出來。」

陳圓圓听到劉布說這麼露骨和粗俗的話,臉上又紅了,不過這次她沒有生氣,而是放下了面紗。

當她摘下面紗的時候,劉布有一種驚艷到窒息的感覺,長長的丹鳳眼,是一個鵝蛋臉、柳葉細眉、盈盈圓眼、櫻唇飽滿的女子,可以看出,陳圓圓真的已經非常漂亮了,她的五官非常的立體,非常的漂亮,但是五官加起整體合起來以後就變得有一種震撼人心的美,令人一見之下便有一種口干舌燥、呼吸困難的感覺,更令他心動的是那眉梢眼角之間動人的風情,一看到這種女人,你就會想擁入懷中,海誓山盟,永不分開。

劉布從來就沒有掩飾過自己是一個顏值控,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就是喜歡,看到了如此絕色,他開始明白之前那個劉布為什麼對此女念念不忘了。

陳圓圓用她的千千玉手為劉布倒了一杯茶,說道︰「公子有這樣的才華,又為什麼不去考取功名、濟世安民呢?」

劉布自從看見了對方驚人的美貌以後,他就舍不得移開視線了,但是被他被對方一瞧,他又有一種非常慚愧的感覺,覺得自己有這種非分之想是一種齷齪的行為。

劉布定了定神才說道︰「我就是有濟世安民之心,但是也不需要讀書啊。姑娘你也知道,朝廷每隔三年錄取三百名進士,十年就有九百名,朝廷從來就不缺官員,也不缺飽學之士,為何大明依舊是黨爭不斷,貪污腐敗、內有流寇作亂,外有建奴咄咄逼人,佔我河山?」

陳圓圓因為發現劉布其實是一個大才之人,稱得上是胸有錦繡,所以對劉布有了好感,然後她好奇的問道︰「公子認為是為什麼呢?」

劉布說道︰「這是因為制度的僵化,本朝經歷過二百六十年的發展以後,一切都已經固定化了,沒有前進,只有後退,即使我考上了功名,成為了進士。也只會成為這已經固定化的體制中的一員,做不了任何事,最終也會成為一個只知爭權奪利,庸庸碌碌的官員。」

陳圓圓看見劉布說話,神色自若,充滿自信的樣子,美目之中現出漂亮的異彩,他說到道︰「公子過于偏見了吧。」

劉布說道︰「自從張居正以後,我大明朝五十年之內可有一位名臣?這是因為制度僵化了,國家也就僵化了,出不了人才的,正所謂︰九州生氣持風雷,萬馬齊暗究可衰。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陳圓圓看見劉布張口作詩,而且還是佳句,這令她非常的欣喜,臉上現出欣慰的笑容,劉布一看見她的這個笑容,幾乎為之迷醉,陳圓圓說道︰「天啟朝的時候,東林趙南星、鄒元標,楊漣、左光斗等君子入仕,眾正盈朝。「

劉布說道︰「狗屁的眾正盈朝,這就是東林黨在吹牛逼而已,自擂自吹而已,沒有東林黨還好,你看魏忠賢當政,起碼把建奴壓得死死的,魏忠賢一死,東林黨得勢,建奴就一舉打進了長城內來,這些人只會空談,不會做任何一件實事,說白了就是吹牛天下無敵,做事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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